“到底干嘛?神秘兮今的,真教人难受。”她颇有微词。
“总之你盛装赴会就是了。”他们在卖关子。
“恐怕要令作失望罗!昨天才俟医生的骂,他说我太不合作,总是不肯让我可怜的脚休息,还说没见过像我恢复得这么慢,简直有点迟钝的脚伤。所以说,再怎么盛装,我还是一个瘸子,如果你有什么不良企图的话,嘿——嘿——”说着说着,她的语气竟有点儿幸灾乐祸。
“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请你尽量打扮,好吗?”这可是破天荒的要求、不知何故,庄永鸣忽然重视季节雨的外表。纵然她的外型已经很耀眼,他们如此这般的不放心。
“可不可以恶意缺席啊?”节雨心知不妙,更加肯定此宴非好宴。
“那可不成!”非常紧急的声音,代表着他的认真态度。
“那我可警告你,再有这么见不得光的‘约会’,我可不依。这次呢?就算便宜了你,准教我不经过大脑就答应你。”季节雨倒为庄永鸣无故的紧张暗笑。
“谢谢!”透过电话线,她还是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庄永鸣的紧张暗笑。
“计时开始,三十分钟后我会出现在你家的大门,拜拜!”老天啊!他又再催了。
“盛装打扮?”
望着衣柜里满满的衣服,教人还真不知该如何动手呢,要是妈妈在就万事OK了,她对穿着有独特的品味,可借,这一点并没有完全遗传给她的女儿。
“对了!”想起妈妈,季节雨眼睛一亮。
上回妈妈为她带回来一件小礼服,还没机会亮相呢!
正打算取出,季节雨的手又软了。高跟鞋穿不得,这件漂亮的小礼服,自然也是穿不得的。
电话又响起——
在为难中听来,铃声特别刺耳。
“庄先生,您催魂哪?”直觉就认定必然是他。
她开始后悔受这无妄的紧迫盯人。
“对不起,我是经常。”
模了!不分青红皂白劈口就骂,没料到骂错对象。
节雨心中暗忖。
“经先生?”她可从来没想对会接到他的电话。虽然,自从他吃错药的那一天起,他一直都待她“和蔼可亲”,不过,那都只是止乎于关心和照顾。
“我能不能请你出来?现在。”
“现在?!恐怕不行哦!”再过十分钟,庄永鸣接不到人,是不好交代的,搞不好会“捉狂”。
“拜托!我真的需要你!”
有没有摘错?她犹豫着该不该相信自己的耳朵。
“喂,是你表错情,还是我会错意?”季节雨忍不住调侃一番。
依近日对经常的了解程度,她相信他绝不是会这么露骨表达情感的人。况且,她和池不来电。
“我又要抱歉了。”他集虑的口吻此刻稍稍放论,并且目我解嘲的笑了笑。“我现在真的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经常的声音,有着令人不忍拒绝的魔力,季节雨再也顾不得和庄永鸡有约。
“我去接你,请告诉我怎么到你家”
“不行!”她叫得有些失态,若被庄永鸣撞上了,她是没办法将缺席的理由说清楚的。因为,连她也不知道理由是什么。总不能说经常需要她吧!
“嗯……我的意思是,我直接过去比较省事。”
“也好!那——”沉思片刻之后。“就在富都的咖啡厅见。”
币上电话,季节雨飞快的套上长裤和衬衫,抓起背包,走向车库。很快地,她改变主意。因为剩下的时间只够她快跑出门。
在巷口招下计程车,才一头钻进去,就看见庄永鸣的车子,迎面急驶而来。
“好险!”她低叫一声。
计程车接受指示,朝中山北路前进,她的心和眼睛还不忘频频回头张望,脑袋在想像庄永鸣被放鸽子的气急败坏。
出了天母,拥挤的车阵便在中山北路摆开,缓慢的移动速度,让人急得牙痒痒的却又无计可施。
这一趟短短的路程,平常不消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完成,现在遇上这要命的下班时刻,足足多花了两倍的时间。
总算到达目的地后,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心急的节雨,东张西望了好几个来回,仍然遍寻不着经常的影子。
莫非走了?季节雨猜测着。
为了替台北的交通所造成的“迟到”负一点点儿的良心责任,她走进去,选了一个最醒目的位于。
“一个晚上放了两个男人鸽子,总不能再放鸽子给五脏六腑吧?这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她自言自语。
她打赁给自己一客超级豪华圣代和一杯蛋蜜对。
待她将它们解决得一千二净时,还是没有经常的鬼影子。
“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抹抹贪吃所留下的痕迹,她打算买单走人。
符背往后一挤,正待起身,一眼瞧见神色慌张的经常正在东张西望。
“哈!原来我刚才也这副鸟样?”她觉得经常的模洋令人发噱,赶紧朝他挥挥手,解救他。
“对不起,高速公路塞车。”他今天似乎注定与“对不起”三个字一起出门。
季节雨不解的望着他。
“我从实验室赶来。”他腼腆地说。
“什么?从林口赶过来?天啊!塞车你还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我倒是佩服得差点五体投地了。”她放意作了“夸张”的动作。
“没办法,到最后我不得不行驶路肩。”经常先是一笑,继而无奈的说。
一听他不遵守交通规则,季节雨的脸马上垮下一半。
她最不能忍受和原谅这种行为。她的脚不就是这种自私行为的代罪羔羊吗?几个月的极度不方便把她的生活步调部搅乱了,更气的是,还不知要拐到什么时候她的脚才能恢复正常的运作呢!
“我的脚全都是拜如你这等人所赐。”
“我通常不是这样的人。”他怯怯的说。
那个一向自信满满、自命不凡的经常,不晓得是被搁在家中,还是迷了路?她眼前所见的人,压根儿不像他。
“算了!”季节雨已不好意思再机会教育。
经常一直站着,似乎忘了“坐下”才是他现在必须的标准动作。
“你不坐吗?”季节雨觉得有提醒他的义务。
“哦!”他悄然大悟地坐了下来。
他的六神无主,在眼神与反应中,被印证了。
和经常平行的对着,季节雨这才发现,他竟像是忘了浇水的花草,那样灰头土脸又了无生气。
她肯定有重大事发生。
“要先点东西吗?”在先了解情况之前,总得先浇浇花吧!
“啤酒。”他简单的回答。
“满合我胃口的,就陪你喝几杯吧。”
当送来的半打罐装啤酒全都功成身退,她也终于按擦不住好奇心的驱使。
“这么急着找我出来,不会只想喝问酒吧?”她藉轻松的音调来打破过分沉闷的空气。“我可是一声不响的摆了庄永鸣一道,你千万别让我对他产生太多内疚哦!”
一定有几世纪那么长,经常的嘴巴终于有了动脉。
可惜,经常化考虑再三的结果,他的界口还是停留在微微张启、重重闭上的有口难言阶段。
“如果你打算向我求婚的话,我可以先拒绝,省得你欲言又止和白费力气。”与其和经常这么无意义的磨蹭,倒不如说个笑话让自己先笑。
“向你这么可爱的女人求婚或许还容易开口呢!”
“真的?我放心多了。”
气氛很明显的活跃了不少。
经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是社会版的。
她如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似的接过报纸,摊开来。
她并不期望会看到什么。
一处不显眼的角落,用原子笔圈住的一个小版面,她知道,那就是经常想告诉她的“难事”。上面写着——xx咖啡查获从事勾当,伴游组张X玉、林X雯、欧X裳、陈X冰被转移送大同分局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