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衣寒羽对她的心思,她看得见他的热情,她对他忽冷忽热,让他拿不准她的心。
一晃就是七年,这七年里她的变化很大,由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出落成美丽,冷艳的女郎。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陈一男,一个流浪乐手。她的心弦被他落寞的神情、低哑的歌喉。轻扬的吉它所拨动。她的心陷了进去,不能自拔。她和陈一男偷偷地约会,她答应同他私奔。可是,她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报复,她知道她没有能力毁掉衣家,不过,她可以羞辱它。
不久,方云媚和衣寒羽订了婚,可是,她已经准备好了私奔的一切,她要在结婚的前一天逃走。她要看看显赫的衣家,在这场没有新娘的婚礼上要如何收场。
只是她没想到,她那誓言旦旦的爱人,竟用这个做筹码,以一百万的价格把她出卖给了衣寒羽。
衣寒羽狂怒了,被她的背叛激怒了,她从不了解这样的衣寒羽,她被他囚禁了起来,在结婚前的一周。那时候她曾经后悔过,她想如果她不是这样执着心中的怨的话,她可能已经和陈一男走了,已经过着她想像中的平静而快乐的生活了。她始终不知道,就是她的爱人背叛了她。
婚礼如期举行了,隆重而盛大的婚礼,那场婚礼在之后的几年里也常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至于婚后的生活,应该怎么形容呢?对他们俩来说,那都是炼狱。他们没有住在庄园里,衣寒羽说要过二人的世界,其实他是不想让家人看出什么。
他请了两个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一刻也不许离开,方云媚成了被囚禁的鸟。她总是很冷淡地看着他,这让衣寒羽就越发的气愤,越发的不能忍受,也越发地折磨着她。以前她还为利用了他感到内疚的话,现在,她就是恨他了,她恨他毁了她的幸福,在她的心里执着地认为陈一男是受了他的威胁,认为陈一男还在等她,这成了她生命中的一种期盼了,她寻找着逃走的机会。
方云媚怀孕了,这让在寒羽很意外.也因为这个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下来。她对他也似乎不像认前那样的冷淡了,他们搬回了庄园。随着她身体的日益笨重,他的提防也减少了。终于她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出走了。
衣家几乎出动了所有的关系,但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一次他终于有时间面对自己的心,他终于明白对她的感情不是爱。他总是太顺利了,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当陈一男出现的时候,他愤怒不已;所以,他不择手段地囚禁她,折磨她,这不是爱,而是征服。
大概半年后,突然有一天,方云媚带着四个月大的君欢回来了,她的身体残破不堪,到死她也没有说出她上了哪儿,找到陈一男没有,不过,她眼中的希望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死寂。
君欢一岁的时候,方云媚终于挺不住,走了。她拉着衣寒羽的手,说她对不起他,说她终于不再怨了,又说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一定不会再犯那样的错了。死亡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解月兑,一种最好的结果吧。但对衣寒羽来说那不是,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君欢就成了对他的指控,他不能去面对君欢,君欢与方云媚相似的面容,总是挑起他心中的痛,一种自责的痛。
当她停下来后,她几呼听到了蜻蜓掠过草尖的声音。他一句话也不说地坐在她的身侧,她只听到他有些浊重的呼吸,这呼吸泄露了他的心绪。
“君欢,这故事对你来说太过突然,也太过悲伤了是吗?”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当我看着讲述故事的你的父亲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吗?”
“怜惜。”他淡淡地说。
她笑了,他竟开始了解她了。
“是的,怜惜。他独自一个人承受着,没有人理解、没有人同情、没有人知情。至少,在那一刻我觉得,他只是一位不被了解的老人!”
“可是,他从没有尝试着让我了解。”
“你在埋怨吗……,我上了他的书房,那个小休息室里,我看到了他的爱。那墙上有许多的照片,我看到了你的母亲,还看到了很多很多你的照片。”
她看到他的喉结的轻地人动
“从你婴儿时,到你大学毕业的都有,有你哭的、有你笑的,多数是你领奖时的,君欢,你是他的骄傲。他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你的母亲过世后,也许他一直认为是自已逼死了你的母亲,他那样的歉疚。当他惊觉时,你们已经疏离得那样远了。
“原来是这样的。”他轻轻地说,‘’于归,我不该埋怨吗?不为我的母亲,只为我,可是,我又该死的能理解他的心情。”
“你们是父子啊。”
“刚刚他打电话给我,说为了这么多年的冷淡向我道歉。他说他愿意告诉我所有的故事,他不求我的原谅,只是要我知道。”
“你已经听过这故事了?”
“没有,因为片姨说你也知道了,说……”
“说我讲给你听最好,是吗?芳姨经那样爱打你的父亲,每一次的回忆对他来说都是再经历的痛苦啊。其实,最大的受害者便是你父亲啊。君欢,你真的能理解他吗?你真的能接受吗?”她担心地问。
君欢回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她看到了一种释然。
“是的,我能,我们是父子啊!罢接到父亲的电话时,你不知道我的震惊。当车子快到你的面前时,我甚至有要逃跑的冲动。可是听完了这个故事,我反倒放得下了,你说的对,最痛苦的就是父亲了。我不想去评论母亲同父亲的对与错,都过去了不是吗?我只想……”他顿了一下,“我只想对你说声谢谢,若不是你,我也许不会知道这个故事,同父亲也永远在疏离中对峙。”
他轻轻的环住她的肩,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错失了父亲的爱了,那会让我遗憾终生的。谢谢你!”
第十章
转眼秋风渐起,秋意渐浓。一高一低两个女人的身影穿梭在人潮如流的繁华街区。都说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而这天性在安宁和子归这两个小女人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坐在桌旁,安宁用手敲着腿,“真过瘾,好久没有这样尽兴了!都是你啦,重色轻友!都没有时间陪我!”
她一脸怨妇状,把子归逗得笑了起来。
“嘿嘿,重色轻友是正常的哦,早晚你也会这样的,老友!”
“是哦,到时候我就一个月不理你,不,让你三个月找不到我,哼!”说着,安宁真的感到气愤了,子归真的很过分,这一个多月来她们就只通了一个电话,要不是那个衣君欢出国了,子归哪里会和她逛街呢?
“我才不怕呢,我有君欢啊!”
“嘿,女孩,矜持点儿好不好,不要张口闭口的把你的君欢挂着啦!”安宁做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
“这就是幸福,你懂什么!小白痴……”
“谁是小白痴?我怎么[?痴啦?”这让她不服气,子归是第二个说她白痴的人。她可是很聪明,非常聪明哦。聪明这个词陪伴着她一路长大,怎么现在就成了白痴?
“呵,还不服气呀!你聪明,就是有点儿情障啊!”
“你说什么鸟话啊?什么是情障啊?”
“就是感情迟钝,爱情白痴啦。我不是第一个这样说你的人吧,嘿,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迟钝,不是白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