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凌繁星的表情好像世界至此毁灭了。
“怎么了嘛?”难道她错得很离谱?
凌繁星摇头叹息,无限怜悯地看她,‘“纵情声色会早死哦、”她在说警世名言时,表情还是那么凝重。
纵情声色?妈的,又被凌繁星这个小骗子能耍了,亏她这次还这么相信她。
“你倒是很有同情心嘛!’朱蔚雯搂住鳖计得逞的凌繁星的颈子,打算随时掐死她。
“好说好说,大家朋友一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凌繁星一点也不害怕,气定神闲地耍嘴皮子。
“对了,你的手不酸吗?我的脖子有点酸了。”
“你——”放开凌繁星,朱蔚雯气得端沙子一脚,“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欠扁!”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会狠狠地扁她一顿。
凌繁星扭扭脖子,伸展一下筋骨,‘“没有地,大家都说我很可爱。”
“不想理你。”可耻的人类,朱蔚雯撇过头去。
“你有没有告诉常君漠说要和我们出来玩?”前一刻才绮旎缠绵,他老兄怎么会立刻放他枕边的亲密爱人一个人出来玩?
“没有……”她懊恼都来不及了,哪有那个勇气叫他起床。
她以为她在玩一夜啊,共度了甜蜜的一夜,女主角深情款款地在男主角额上烙下最后一吻,再对他说一句:“永别了,我爱你。”然后不告而别这么简单吗?小雯这回完了,她会死得很惨。
“你不怕常君漠会杀到夏威夷来?”凌繁星同情地看著她。
“不会啦,他又不知道我来夏威夷。”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他可以查啊。”笨哦,你不会以为凭‘荧火集团’副总裁的身份会有什么查不出来的吧!”
对哦,她怎么没想到?“不会吧,他还要做……还要工作地!”不可能,他绝对不会飞来夏威夷的,何况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凌繁星弹指,“你把我拉出来玩,他就得乖乖在‘荧火集团”效命是吧’!’小雯何时变得如此奸诈?容许他的女人不告而别,何况是常君漠那样冷漠傲气的大男人?
“对……吧。”他不可能会追来的。未蔚雯霎拚命给自己心理建设。
“是吗?我们来打赌。”凌繁星兴致昂扬地挑高眉。
完了,繁星十赌九赢。“赌什么?”
“你输了,你就和常君漠当街表演热吻十分钟。如果我输了,我就在街上找一位男士吻十分钟。你看怎么样?”
“好!”赌气答应的同时,朱蔚雯不禁冒冷汗地想著,如果常君漠来了,他会不会真的很生气。
‘”一言为定、”’凌繁星由沙滩上跃起,顺势拉起了朱蔚%。?“你先去游泳,我去饭店问一下明天有没有去对爱岛的飞机。”
送走了朱蔚雯后,凌繁星快步地走回饭店,瞄了眼右手小抬上闪著红色讯号的指环式Call机,嘴角泛起得意的笑。
小雯,抱歉了,但这次我可赢定了。
※※※
“嗨。”拿下夹著长发的大夹子,凌繁星随性地甩了甩头发。
坐在角落的常君漠微微点头示意,惯来冷漠的态度更显得寂寥。
凌繁星招来侍者要了一杯果汁后,在看似两三天没整理过门面的男人面前坐下。
“咦,你被革职了吗?台湾的工作怎么办?”她不是很在意答案地把散乱的头发夹同去。
常君漠瞪她,“事有轻重缓急。”就算要损失他的所有,他也要把那个女人追回来。
“哦,这边有什么‘重’事吗?”凌絮星的眼中闪著促狭的光芒。
常君漠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拒绝回答。
害羞啊?.凌繁星忍笑忍得肠子部快打结了。
“你是想知道小雯为什么会突然来夏威夷吧厂’不想太为难纯情男子,凌繁星好心地桃出重点,不再拐弯抹角地吊他的胃口。“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是有‘预谋’的呢?”
“预谋?”常君漠挑高眉毛,不露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她应该不是因为那天的事。
“曹董的案子有问题,你知道吧!”
他颔首,思索著其中关联。
“与上次的绑票案有关?”如果真是如此,他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从来没有人可以在动过他想保护的人后平安无事。
“聪明,而且他们的目标是小雯”
“所以你带她出国?”他从没想过他的存在会令她置身危险。常君漠俊芙的脸庞黑了半边。
“可以这么说,”凌繁星耸耸肩,“出国是早就说好的,不过会临时决定的确是为了这个原因。”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是当事人,知道得却最少?.
“先生哪,你最好记住,当你卧病在床时、在办公室替你卖命工作的是我。”她轻棳了一口淡绿色的汁液,回答问题,“好人做到底,我就顺便替你调查一下罗!不过,那是因为在追查曹董的事时,电脑不小心由他的秘密档中多调出一些资料而已,只是‘顺便’,不用太感谢我。”
“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假使阿浪也清楚,那他就准备倒大霉了。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有所保留地回答,‘“但也顺便解决了这件事,不用那么紧张。”
解决了?‘“那为何出国?’”
他很蠢地,真的曾经混过黑道吗?凌繁星不可置信地打量面色沉郁的常君漠。
“防范于未然啊。你脑袋中枪了吗?好像没有传说中的睿智。
常君漠无法辩驳地沉默。的确,为了她的出走,他的理智所剩无几了。
“还有,顺带告诉你一件事,小雯对于她的‘酒后乱性’感到很懊恼,这几天都恍恍惚惚的。”
凌繁星的眼中净是笑意。
懊恼的人是她还是他?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常君漠抬起锐利的眼。她的话不容易懂,看似没有任何意义,却处处是重点,然而隐藏的含意不好猜出。
说到重点,凌繁星弹弹手指。
“很简单,她并没有为那天的事生气,而你应该让她知道你的想法。
“告诉她我很生气?”常君漠微怒地皱眉。
“被抛弃的感觉不好吧?”凌繁星微笑,一点也不替朱蔚雯的安危担心。“你应该知道我们下榻的饭店吧,小雯住—一七号房,我和她一间,但今夜我打算出去游荡,欢迎你深夜拜访。”她起身,把卡式钥匙交给他,狡黠地眨眼,“还有,先生,温柔点,在这边大家都穿得很清凉,你别害人家要包得像粽子一样。
凌繁星挥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常君漠慢慢思索她的“谆谆教诲”
唉,男人哦,真的有点迟钝。
※※※
咦,十点多了,繁星怎么远没回来?
朱蔚雯无聊地翻著今天shopping的战果,在镜子前比了比。
算了,还是去洗澡好了。
打定主意,她挑了一件新买的睡袍,进浴室泡澡,洗去全身的酸痛,为明天的行程储备体力。
啊,洗澡快乐多。朱蔚雯轻松地在浴室中哼著歌。
十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她还知道要回来啊!她停下歌声。
“繁星,你在搞什么?钓凯子也不必到这么晚。”咕哝的质疑被哗啦啦的水声稀释得模糊不清,但仍是断断续续地传进闯入者的耳中。
钓凯子?常君漠皱起眉,躺上柔软的床,将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枕著相互交叉的手臂,舒适慵懒地放松四肢,缓缓地垂下眼睑,好似一只在蓄积精神的猎豹,待闭目养神后,随时都可能猛然跃起,攫捕猎物。
唇畔牵起笑,常君漠悬了两天的心到此才真正因为她在身边而放下,感到一阵莫名的幸福及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