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明白。
原来这么多年来,阿昆竟一直一直地对我这么的好,粗心的我为什么就对他的感情如此麻木不仁呢?我是怎样的在伤害着一个这么爱我的好男人啊?
我凄凉地笑笑,想起一次在阿昆那里看到他那个漂亮女朋友写给他的信,字里行间流露出对阿昆真挚的深情。
我很清楚,我是无法像她一样去爱阿昆的!
假期快完的时候,我给阿昆去电话:“你几时走?我去送你——”
???
江边的夜色真美啊!
我第一次觉得家乡这条江的风景是这样的迷人。如同我直至今日才明白阿昆的心情一样!
自从阿昆离开家以后,我有好久都没有到江边来玩过了,若不是偶尔夜深人静时,远远地从江面上传来几声汽笛的长鸣,我几乎都忘了自己是生活在一条美丽的江边了。
风很大。
我陪着阿昆坐在岸边,河风不停地挑逗着我的头发,吹的我心乱如麻。
身边有许多人来来往往,江上有许多船一艘走了一艘。借着江水泛起光怪陆离的灯光,我依稀还能看见远处那块从前老和阿昆坐着乘凉的大石头。
现在,阿昆又离我这么近了,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温度。
有那么一瞬间,有股想靠在他肩上的冲动,可是我终于没有。
我想,等他的船一到,他和她就会相聚了!
以前和他在一起时,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对他的依恋和他对自己的深爱呢?
为什么要等到有另外一个女孩已为他付出了真情时,才明白一切都已太晚?相知了这么多年,也牵挂了这么多年,却没有发现,彼此之间原来是有爱的啊!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我还没回过神来就没了。要载他离开这座城市的船终于靠岸,我默默地站起来,目送他消失在上船的人流中。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阿昆一定会留下来的。
可是我不能。
只要我一想起远方那个美丽女孩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是不会说了。
最终,我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
???
半年过后,我收到阿昆一个大红的信封,照片里的新郎新娘对着我幸福地微笑,我的眼泪一涌而出。
你这是抗议吗?
呵呵,没办法啊,现在累积的一些故事都不是大团圆结局的。
而且,这个结局也不算太美啊!
起码我们还活着。
而且,也各自生活的并不算太坏。
对生活不要奢求。
有的,偶尔,不经常。
因为知道抱怨也没有用,生活并不会因为你的抱怨而更加美好。
你经常抱怨吗?
哦?这应该不算是抱怨吧!
来一根?
呵呵,乖宝宝。
我记得跟你说过。
不酗酒。
最多一杯,偶然,极偶然的,喝过两杯。
像故事里的情况,并不是时时都会遇到的。
你真是天真。
明天下午四点?
好的,让我记一下。
哦,对不起,明天下午四点不行。
我要去医院看一个朋友。
呵呵,也许又是一个新的故事。
换个时间吧!
那只好下周了。
下周一晚上如何?
谅解我的突然变卦?
谢谢你的谅解。
下周见!
附桃花,又名山桃。蔷薇科。落叶乔木,干高三丈许。枝纤弱直生,叶狭披针形,先端尖,边缘加锐利的锯齿。春季先落叶开花,花冠五瓣,稍尖,有红,白二色。
第六章昙花的诱惑
今天你很漂亮。
哦?
推掉约会?
不会是为了听故事吧?
那晚餐一定泡汤了。呵呵。
真的?
要不要试试我做的皮蛋瘦肉粥?
没关系,怎么这么客气?
我手艺不错的哦,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尝到的。
怎么样?
谢谢夸奖。
不,平时很少下厨的。我只有煎蛋和这粥做得最棒。
我这人对吃不怎么讲究,不讲究气氛,也不怎么讲究味道。
是啊,许多人说味道平平的东西,我吃过后都觉得还不错。
好养是吧?呵呵,我听过别人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先不论真假了,其实这句话对女人也何尝不可以套用?如此想来,要取我的心岂非如同探囊取物?
别笑了!呵呵,很好笑吗?
我朋友?哦。是车祸。
有点严重,小腿骨折,左胸肋骨骨折。
得休养好长一段时间了。
今天想听什么?
它?你确定?
不是不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对一夜怎么看?
我?呵呵,听完故事再讨论如何?
是的,一夜美丽的故事——昙花的诱惑!
???
头很痛。
昨天真不该喝那么多酒。
迷迷糊糊的,犹未完全清醒,我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被子滑到了腰部。
还以为红酒喝起来甜甜的,不醉人呢!看来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仍未睁开眼,我伸手抓被子,想不到那被子竟像重若千金,扯了好几下都没扯动分毫,怎么回事儿?我的手又探了过去。咦?怎么薯条跑到床上来了?这只大笨狗,老是喜欢爬床?阿仁什么时候才把它领回去啊?
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天花板上悬着的镜子映照出的自己仍是一副慵懒的姿态,阿仁曾说我只有刚睡醒的时候还像个女人,有那么一点点女人味儿,像只懒洋洋的猫,可白天却精神抖擞的像只母老虎。
“呵呵。”我忍不住笑出声,这个死阿仁,为了损我,什么词儿都想得出来。
我又扯了扯被子,仍是扯不动。阿仁养的这只大笨狗也太离谱了,教训它好多次,叫它不要爬床,它反倒越来越来劲儿。我吸了一口气,准备骂它了。
“薯条,坏狗,笨狗,叫你不要爬妈妈的床。快起来,再不起来,我把你剁成二十八块做狗肉包子。”好困!打了个呵欠,闭上眼,我懒洋洋地威胁它。
立即感到有只温热的舌头在舌忝我的脸。这笨狗今天怎么这么听话?睁开眼,那只巨大的金色牧羊大就在我眼前,两只前爪搭在床沿,伸着舌头,对我媚骨地笑。
我好笑地数落:“崽崽,今天怎么这么乖?一叫你就下来。”伸手奖励地拍拍它,继续拉被子,怪事,还是扯不动,我一愣,还没回过神来,身后却有一只胳膊伸过来,搭到我的胸口。
人胳膊?
我头皮一麻,抬眼往天花板望去,镜子中的我,果然是给一个人的手拥住,那只手从被子里滑出来,好像还是——男人的手?我大惊,头一下昏了,搞什么?等等——镜子?我屋子的天花板好像没有镜子……天花板上装镜子……只有阿仁那个暴露狂才做得出这种事,还给这
蚌屋子取蚌怪名叫“坦荡荡斋”……
阿仁?
我再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好熟悉,眼睛里往房子四周扫了一圈儿,全是我熟悉的摆设,错不了,正是阿仁的狗窝,正是阿仁的“坦荡荡斋”。
惨了。
我想,我知道身边的人是谁了!
轻轻抬起那只胳膊,我转过身。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千万千万别是他!阿弥陀佛!掀开被角一瞥——
我像被整个儿丢到了冰里。
幻想破灭。
没错,那颗完全罩在被子里的脑袋,是阿仁的!
放下被子,我在心里哀叹,老天爷啊!老天爷,你跟我开了什么样的玩笑啊?昨晚的点点滴
滴瞬间涌上心头……
???
又要细节?
呵呵,这个细节可不能跟你讲!
不行,小贫心鬼!
还是跟你讲我与阿仁之间的关系吧!
阿仁是我在考美院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我正面临高考。四川美术学院是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学校,也包括从小一直喜欢画画的我。还未到考专业课的时候,我却提前到了学校,因为有个旧同学说她在川美找了个老师带她,专业成绩进步得很快,并在电话中极力怂恿我,诱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