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殿下娶了我。却不和我同寝,那!”
“那妳就想办法和殿下当名副其实的夫妻啰!”
“你是说,要我色诱殿下?”唐晓蝉轻蹙眉,这她做不到。
“若妳不肯,就算当了太子妃也是挂名的,只好守活寡。”
唐晓蝉沉默,父亲说得没错,慕容青云恪守君子之道,若她和他有了夫妻之实,他不会逃避责任。
“对了!皇帝寿辰当天你和那个江君鹏谈了不少话,你认识他啊?”她突然想到那天父亲和他谈得很热络。
一听到“江君鹏”这名字,唐鹤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
江君鹏,那言行举止着实象极了当年的江庭,所以他才认出他的。
“爹?”
唐鹤龄回过神,“他是齐锦风先生的高徒,排名第六,江湖上人称『江六侠』,他爹和爹是旧识。”
“喔。”唐晓蝉没有再追问,只因她对他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倒是唐鹤龄又陷入沉思。
江庭的后人……那么东西应该在他身上吧……
慕容青云和江寒翎的关系僵住了!自从皇帝寿辰后,像是赌气的孩子,两人避不见面,整个锦风居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氛般,连感觉迟钝的凌皓天也感受到了。
凌皓天十分纳闷,为何感情最好的两人一下子形同陌路?他不断地问慕容逸凡到底怎么一回事?慕容逸凡回以一抹苦笑便走开,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他又问上官鸿翊和裴少驹,裴少驹告诉他这事任何人都无法解决,要他最好不要过问。而上官鸿翊则是冷冷回答“情锁”两字便沉默。
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他仍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既然大家都不肯告诉他,他也懒得去理会。
白天江寒翎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积极在迎春楼命案现场搜证,企图寻得凶手的蛛丝马迹,时间倒也好打发,可是夜晚呢?夜晚独处已不需要戴上防备面具,所有的情绪在此刻一一倾泄而出……
每到夜晚,锦风居外隐约飘来哀怨的笛声,曲调到最凄凉的时候就忽然停止,接着就有细微的啜泣声传出。
“爹、娘,女儿好想你们,当初怎不连女儿一起带走?”
江寒翎坐在锦风居旁的小溪边,在黑暗中独自舌忝舐伤口。
慕容逸凡躲在暗处,心疼地看着她为情所苦,恨不得将她搂入怀中给予安抚,却又怕唐突佳人。他一向不屑强抢民女,否则早将她吞吃入月复。只是若真强占了她,她会心甘情愿地当他的妻吗?
而慕容青云呢?
罢开始的几天,慕容青云选择藉酒浇愁,每每在喝得烂醉后沉沉睡去,昏昏沉沉地醒来后,又找酒来灌醉自己。
但他发现,只要他在锦风居,夜晚都会隐约听到她的笛声,幽怨的旋律撕扯他的心,让他为之暴怒。
懊死的女人!有福不会享!只要跟了他,不但一辈子不愁吃穿,他也会疼惜她,而她竟然如此贪婪,妄想当正宫娘娘!
慕容青云盛怒地摔破酒瓶,她不给他安宁,他离开就是!
锦风居不能待,而皇宫也有成天逼他成亲的皇帝夫妇,他也不想回去自找苦吃,只得暂且留宿客栈。
白天他在城里四处游逛,或者到城郊的河边钓鱼,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可是到了夜晚……
佳人的身影及思念她的情绪每每教他无法成眠,这让他更加恼怒。
既然独处时会想起她,那他找人陪伴!
所以到后来,慕容青云是在青楼住下。
夜夜笙歌,狂欢至天明,暂且忘掉烦恼,莫怪男人们都喜欢这里!
慕容青云几乎每天都过着如此糜烂的生活。今夜,正当他左拥右抱,享受美人们送上的美酒与美食时,“砰”一声,门被推了开。
“难怪四处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儿。”慕容逸凡站在门口,不可置信地瞪着兄长。
“躲?”他打了个乃岘,扬唇一笑,“我做事向来光明,毋需逃避什么。”
“你离开了锦风居,又不肯回宫,敢说你不是逃避?”
他朗笑,推开了怀中的美女,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胞弟,“那么你呢?你不是很喜欢她吗?现在我不要了,你还犹豫什么?”
“你……你没醉嘛!都看出我对她的心,可见头脑很清醒!”慕容逸凡意味深长地一笑。
他又走回他的座位,“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翁之意不在酒……”伸手挑了挑身旁贴上来的美女粉颊,逗得她们花枝乱颤。
“你的意思,是要将她让给我了?”慕容逸凡幽深的瞳眸明显跳着算计。
慕容青云摊摊手,不置可否。
“你不后悔?”
他朗笑,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我从不知道什么是后悔,不如……你告诉我?”
“我会的。”这是他离开前撂下的话。
这天,江寒翎被齐锦风唤至书房。
进入书房,她看见恩师气定神闲地端茶品茗。
“师父。”微躬身,她向恩师行礼。
齐锦风放下茶杯,仔细打量她。
江寒翎虽不明白恩师为何这般看着她,但她还是如同往常等待恩师指派任务时一样,静候恩师指示。
“翎儿,妳跟着为师有好些年了吧?”出乎她意料,齐锦风开口并非交代任务。
江寒翎微愣,随即回答:“十二年。”
“十二年了……”齐锦风眼光眺向远方,陷入往事的记忆中,“时间过得真快,记得妳入门时才六岁,转眼妳已十八了。一般姑娘家早就嫁作人妇,是为师疏忽了。”
江寒翎冷静的容颜显出难得的震惊,“师父——”
齐锦风抬手阻止她说下去,“先听为师说完,为师心下有几个不错的人选,就等妳的意愿了。”
齐锦风这几天四处奔波,忙的就是替爱徒找个好婆家。
皇帝寿宴那天发生的事,他隐约看出她和慕容青云之间有不寻常的阴系。她若能嫁给慕容青云,一来爱徒不用离他太远,加上慕容青云乃一国储君,不管为妻为妾,他都是乐见其成。但是皇上曾向唐鹤龄夫妇允诺,除非唐晓蝉无法生育,否则不让慕容青云纳妾。依慕容青云那天争取纳侧室的情形看来,他是不惜抗旨也要娶到那个“她”。
慕容青云也是他的爱徒,齐锦风自然不愿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了性命,两者权衡之下,他只有赶紧替江寒翎找个归宿,好让慕容青云死心。
“师父可是要赶徒儿走?”
“当然不是。”
她奔到齐锦风面前跪下,激动地说:“既然不是,就让徒儿侍奉师父终老,让徒儿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齐锦风扶起她,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傻孩子,妳就像我亲生的孩儿,我自然舍不得妳,但是……”
他话语忽然停顿,直瞧着她的手臂,脸色难看到极点。
“师父?”恩师突然沉默,她不明所以。
“为师记得在妳手臂上点了守宫砂。”
江寒翎蓦地刷白了脸,她……她竟忘记掩饰!
“老实说。可是殿下?”
江寒翎紧抿着唇,没有回答。
“啪!”齐锦风毫无预警地掴她一记耳光,“不知羞耻!竟勾引殿下!”
齐锦风这一巴掌力道不轻,不但让她白皙的脸颊烙上火辣辣的手印,嘴角还渗出血丝。
“我曾说过,若妳不知检点,就得自齐门除名。现在,妳可有话说?”
多说无益,江寒翎不想为自己辩白。
见她仍是一径地沉默,齐锦风再度开口,“不说话代表妳已认罪。此刻起,妳不再是我的门徒,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