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痴吗?你们的行程要进入亚马逊丛林内,外族年轻的女子进去不是死,便是被据去当祭品。”
“啥咪?!祭……品?”她惨白着小脸,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的身子被架在木桩上,一群土人围着她,看着他哀嚎……
“怎么,怕了?”若是在以前,不管是男的或是女的,只要是外族一进入亚马逊河都是死路一条,不过现在因为政府的督导及开发,这种事早就没有了,会这样说,只是为了想吓吓这声音高分贝的台湾女人,他就不相信这女人连死都不怕。
“怕……笑话,我莫芷菲从来就不知道害怕怎么写。”妈啊!其实她的手抖得厉害,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莫芷菲连珠炮似的炮轰,一点也不将贝德的臭脸放在眼里,引来阿鲁的哈哈大笑。
阿鲁一副看好戏似的看着贝德。这台湾女领队的火爆脾气杠上贝德的雾气,不知谁会占上风呢?
“好,非常好,死也要待在这里,是吗?”贝德锐眼微眯,坏坏地吓她,他就不相信这位看起来娇滴滴的东方人会受得了蛮荒的生活。
“你……你不要以为你是当地人,我就会害怕。”她吼回去。
“回答我,就算会丢掉性命,你也坚持要带这团吗?”
“没错。”她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毫不畏惧。
空气中飘散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贝德看着莫芷菲的眼神复杂难测,蓦地,他的嘴角闪过一抹诡谲的笑意。
“好,非常好,那我们等着看好戏。”他口气轻蔑,完全瞧不起莫芷菲的模样。
“哼!”她倒要让他们见识看看台湾女人的厉害,号称“傲客终结者”的头号领队的她,可不是浪得虚名,拼了!
开玩笑,像尼泊尔、印度那种苦行僧修行圆她都被整过,也活下来了,难不成她还会怕这个鬼地方?!
既然这样——“卡德卡拉先生,这二十天请多多指教。”莫芷菲向贝德伸出手,正式宣战。
贝德也伸出手,却握着她的手不放,深邃的双眼直盯着她。“阿菲。”
非亲非故的,阿菲是他叫的吗?
谁说女人是善变的,男人才不输女人呢,一分钟前还对她凶巴巴的,现在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而且还敢吃她豆腐——芷菲气急败坏地硬是抽回自己的手,掉头转身就走。
阿鲁朝着贝德吹了声口哨,咧开嘴大笑。
“啧啧!东方女人不是最温柔的吗?”莫芷菲的火气完全打翻阿鲁对东方女人的观感。
贝德挑着剑眉,嘴角往上扬。不可否认,她美艳的外貌很容易让人对她动心,尤其是她浑身上下散发的那股热力,更是吸引人。当情人他随时乐意奉陪,但若是工作伙伴的话,那就免了。
这女人脾气倔强又固执,明明对他所恐吓的话怕得双手发抖,还硬是逞强要带这一团,好啊!他倒是要看看台湾的女人有什么能耐,她的胆量会不会跟她的吼声一样大?
此时的贝德就像是一头盯上猎物的猛兽一样,他眯着双眼,看着芷菲的背影,心里想着,看来这两个礼拜是不会太无聊了,至少可以捉弄捉弄她!
第二章
当所有团员一一上车,在位子上坐好之后,莫芷菲便开始向大家自我介绍,每位团员全神贯注地聆听她讲解,完全看不出一点疲惫。莫芷菲开始怀疑整团中最先阵亡的,可能是非她莫属了。
当她为团员介绍当地的导游贝德时,车上除了她之外的女性同胞皆鼓掌叫好,显然他的外貌已经赢得所有女团员们的一致认同。
贝德接过莫芷菲递给他的麦克风后,绅士地向大家鞠个躬,更是赢得满堂欢呼。
尔后,贝德便开始自我介绍,说他那成串名字的由来,取自祖父的名字,及生活上的一些趣事。“小德,结婚了没?”其中一位团员突然插嘴问,这才是团员们最感兴趣的话题。
“我目前仍是单身,唉!没有人要嫁我。现在的女人都高喊着单身万岁,只要孩子,不要老公。”说完便一脸暖昧地看着对他视而不见的莫领队,故意想捉弄她。
大伙儿也顺着他的视线往莫芷菲暧昧地扫过去,有些团员甚至还对着莫芷菲挤眉弄眼的。
喂!他单身,干她屁事啊!她不爽地在心中骂着。
等等!她怎么觉得有些怪怪的,而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忽地她想到自己不应该这么闲的啊,她应该帮忙翻译的啊,否则大家怎么能够听得懂英文及葡萄牙文呢?但是她好像都不需要翻译耶,大家就都听得懂导游在说什么。
呃!等一下,他……他好像是在讲中文,莫芷菲匠了一下,随即眼睛喷火地死盯着贝德。
懊死的林至圣,还说什么全公司只有她会讲葡萄牙文,这团一定得她带才行,莫芷菲发觉自己真是大白痴。
听!他中文讲得可溜得很,所有的团员都被他逗弄得哈哈大笑,让她这领队在一旁气呼呼地干瞪眼,想活嘴也插不上,他是想要矮化她吗?
“今天很高兴能够认识各位,并有幸为各位服务,还有美丽的领队阿菲小姐陪同。”贝德含情脉脉地望了阿菲一眼,司机阿鲁吹了一声口哨,引来整团更高昂的笑声。
他的嘴巴真的很会讲也很贱,还真懂如何逗团员开心,所有的人似乎都认定了他们有机会成为一对。
“哼。”莫芷菲用力地瞪贝德一眼,双手紧握着。告诉自己要维持淑女形象,冷静,冷静!
林至圣,这笔账回去有得算了。芷菲在心中发誓,想尽了一百个置他于死地的方法。
贝德看着莫芷菲,不知她又在生什么气了,气得她整个脸红通通的,想发作又不能发作,实在很有意思,她真是对极了他的味。一看到她的大眼睛就知道她的心情反应,完全不同于之前合作过的那两个女领队。虽然才相处几个小时,他开始很期待她惊人的表现。
一路上,贝德讲解着巴西的政治、经济、文化及一些印地安人的风俗习惯。巴西,这块土地充满神秘色彩和原始的自然景观。
“令科学家及探险家最为着迷的亚马逊河,光是在丛林区内便有两千五百种鱼类,五万多种植物和不计其数的昆虫……”贝德介绍着。
莫芷菲一想到还得在这里待十几天,头皮整个发麻,若是一不小心跟团体走散了,遇到食人族,她就算哭天喊地只怕也没人来救她。
而且这里光是族群就有几百种以上,有最凶恶的卡奇欧族,有版图最大足以对抗巴西政府的瓦雷族,另外还有类似女人国的女战士族群呢!虽然我们这次要住的算是最和善的马克族,但是说实在的,她……真的很怕,怕得要死。就算没被食人族吃了,也还有什么食人树,被吃了连骨头都找不到……光想就令莫芷菲全身直打哆嗦。
贝德滔滔不绝地说着,不时转头看着莫芷菲,瞧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样子,他暗笑了一下,之前她还理直气壮地大声告诉他,她一点也不怕呢,结果他才讲到巴西土人的文化,她就吓到了。
贝德起身移到莫芷菲身旁的空位坐下,伟岸的身躯靠向她的身侧。
“呃,你干什么?”莫芷菲被他这样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他身上传过来的男性味道更令她心跳加快。
“你脸色很差,是因为害怕吗?想回台湾了吗?”他故意坏心地道。
“谁……谁说我害怕了?”被猜中心事,芷菲说得有点心虚,斜瞪了他一眼“我是会回台湾,不过是二十天后和所有的团员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