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跟个无头苍蝇在那猜测她的喜好,他认为,沟通有其必要,跟她吃顿饭,藉由谈话,应该可以知道她的个性、她的兴趣,这样才能投其所好,把她给吃得死死的,让她感动万分,乖乖把项炼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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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中午。
“今晚,我们去吃大餐,你来了一星期,都没好好请你吃一顿。”
柴虹面有难色。“可是……我晚上也要去吃大餐。”
“方便让我跟你去吗?”他要求。
“真的吗?我还怕没人陪我去呢!”柴虹喜上眉梢。
既然都是要吃大餐,那不妨跟她去,反正都是吃,应该没差才对。
结果,柴虹带他到台北县芦洲她阿姨家吃露天办桌,她阿姨的堂哥结婚,跟她不是很亲,但对方既然发帖子,不去又不好意思,只是要她包一千六才她一个人去吃,实在有点划不来,幸好孔泰熙自告奋勇陪她去,让她的心才稍梢平衡了一点。
孔泰熙一看在马路边搭的简陋棚子,还有一群辣妹在台上跳月兑衣舞,底下一群台客不停用言语夸台上美眉,他被这样的场景吓住了,只是,来都来了,他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看着桌上摆着满满一桌菜,有佛跳墙、龙虾沙拉、卤味拼盘、红烧蹄膀、铁盘鲈,最后,还附赠水果和养乐多……天啊,他孔泰熙堂堂孔氏珠宝集团执行长,竟然坐在这里吃……也没错啦,柴虹说得很对,这是真的在吃大餐。
她的确没有骗他啊!
所以他怨不得人。
席问,不少柴虹的亲朋好友还以为他是她男朋友,不过柴虹很快否决,他不明白她否决那么快的用意是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到底他是哪里吸引不了她,才会跟她通不了电,无法有更进一步的接触。
为了给柴虹顾全面子,所有跟她有关的亲戚来灌他酒,他照单全收。
换成以往的他,绝对会翻脸走人,但现在,为了赢得柴虹的好感,为了那条钻石项炼。他忍。
在这种小地方,这些没见过大世面的纯朴乡民,很少看到这么体面的男人,纷纷向他敬酒,不过,为了怕孔泰熙喝太多,她也不免跳出来帮他挡酒,从每个人都要来找她喝酒看来,她人缘极佳,大伙都说她个性海派,爽朗,跟她做朋友,只有好处,从来都没吃亏过。
她来者不拒,可能是太久没跟亲朋好友见面,显得更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看在孔泰熙眼中,这个女人,受欢迎程度,选民意代表应该都没问题,一直到酒席结束,大家还是对她依依不舍,相约下次有机会能再相见。
“大家一定……一定都要幸福喔……”
夜晚九点,曲终人散,柴虹走路摇摇晃晃,孔泰熙扶着她,一路晃到他的车上去。
她还不忘回头,要所有的人,都能幸福快乐过日子。
喝醉酒的她,两颊酡红,云似卷发,可爱的模样,像极了法国乡间那些采野花的小女孩。他环着她的腰,扶着东倒西歪的她,那甜美又带着稚气的脸蛋,说她是个小天使,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天使的眼泪戴在她身上,实至名归,要是把她整个人再简单做个造型,弄个大型看板竖立在车水马龙的街道,配合情人节档期,绝对是情人项炼的最佳代言人。
这样一来,他肯定赚翻了,其他的珠宝同业,绝对会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元气大伤。
将她扶进车里,看她闭着眼,头斜靠在一旁,孔泰熙目不转睛盯着她粉颈上的那条天使的眼泪,突然,一股歹念闪过他的脑海,邪恶的双手正伸向她的后颈,只要一分钟,那条项炼立刻易主,到时,她找不到项炼,他来个死不承认,她也拿他没辙。
正当他的手要解下项炼上的小扣环时,他的手突然问停住,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不行,孔泰熙,身为堂堂孔氏珠宝集团的执行长,怎么可以用这种下流肮脏的手段,来获取不义之财?
他咒骂自己一句很不好听的英文脏话,是的,他是该被骂的,怎么能乘人之危呢?今天柴虹喝得醉醺醺,都是在替他挡酒,他应该好好照顾她,给予她最舒适、贴心的关怀,怎么可以趁她喝醉酒,干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孔泰熙,你没格调到这种程度,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打上D档,拉起手煞车,这时,听到醉得不省人事的柴虹,开始喃喃自语说起话来。
“姑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强,我会叫他好好念书,在陪他的这段期间,会培养他当个独立坚强的小孩子……”说完,头便往一旁侧去。
这句话,听在孔泰熙耳里,感触颇深。这个女孩,就连在“醉”梦中,也处处为别人着想。
能凡事先站在别人立场想事情的人,现在几乎不多见了,在这功利主义的社会,哪个人不是在替自己想?像她为了姑婆的一个请托,整个人完全投入,一想到她和秦伯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他就该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一个人能有责任心到这种地步,是不是该好好珍惜、好好疼惜呢?
看她那对油女敕油女敕的小嘴,他身体热烫,深埋在心里的寂寞,也一并被揪出来,还有那失温已久的身体、男人深处的渴望,统统因她而重生。
他吞咽口水,滋润干涸的喉咙,想一亲芳泽的冲动,强烈到无法控制。他慢慢把睑凑上去,甚至想着,即使沾上那么一下下,他也能心满意足,觉得今天总算没有白活。
当他的唇,正准备登陆在她粉女敕的小嘴上时,柴虹突然睁开眼,纠起眉头申吟,她眼色朦胧,混沌的视线中,只看见他紧迫的睑。
“你……你在做什么?”
“我……”他突然恍神,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抽出一张面纸,在她额上轻按。“你流汗了,我帮你擦。”
“我……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她嘟嚷着,口齿不清。
“因为你醉了啊!”他表现得很有耐心。
帮她系好安全带,给她一种最具安全感的声音,说道:“你忍耐一下,我们回去了!”
打开空调,放轻音乐,车速维持在六七十,避免高速行驶,让她坐在车上,就像躺在床上一样舒服。
只是她那张安详的脸孔,在爬上仰德大道后,就开始出现眉头深锁的痛苦表情。
陡坡和弯道让她的不舒服骤增,好几次她都想“抓兔子”,但在她还有些微的意识中,她知道这是孔泰熙的车,要是就这样放肆吐在他车里头,肯定会造成人家极大的麻烦。
这是她的优点,凡事替人着想,也是她的缺点,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麻烦别人。
为了让柴虹赶紧获得休息,他加足马力,在她已经快要挂掉的那一秒,终于返抵家门。
“好……好像有东西要从喉咙冲出……出来……”
“忍一下,就快到厕所了,忍住,千万要忍……”话还没说完,柴虹就已经吐在他客厅的高级波斯地毯上,这张造价四十二万台币的地毯,要彻底洗纥净约话,肯定是大工程一件。
他唤来佣人清理秽物,然后将她轻轻抱起,在抱她的过程中,她还是不断在说话。
“不要喝了,酒……不是好东西,以后……以后死都不碰了……我们……我们去烟酒公卖局去……去抗议,叫他们不要卖酒,好不好?”柴虹瘫死在孔泰熙怀里,可那张嘴还没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