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这些都是琬桢她们放在妈这边的东西,现在妈去世了,她们只是再拿回去,就这样而已。”古海汉快被他这姊姊气死了。
“我不信,把包包给我打开。”
“姊,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她们连钱都不要了,哪里还会要什么贵重的东西?”古海汉激动地说道。
“叫你打开就打开,你没听见吗?”古美津哪肯让步,执意要看琬桢包包里头的东西。
“小舅舅,没关系啦,反正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东西,跟她绝对无关。”琬桢问心无愧地将包包摊开,里头只有一只玉镯子和几枚戒指,以及外婆平常用的小饰品,像簪子、发网之类的东西,还有几条手帕,这些都是琬桢要带回去,让她妈作纪念用的。
这林林总总的东西摊开来,识货的古美津,什么都不看,就只看那只玉镯子。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只镯子?拿来!还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被你偷了都不知道。”古美津眼捷手快,一把就将玉镯子拿到自己手里。
“阿姨,这是当年我妈买给外婆的生日礼物,现在外婆过世了,我把镯子拿回来,这……这也不行吗?”琬桢顿时情绪激动起来。
“胡说,你妈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能买得起镯子送你外婆,骗鬼啊!”古美津对着律师说:“这也该算我妈的遗物,对不对?所以,先放在我这保管,可以吗?”
律师跟她同一挂,当然是只敢点头,不敢摇头。
“这明明就是我妈买给外婆的,你快还给我啊!”她拚了命要把镯子给抢回来。
“姊,这本来就是她们的东西,还她们就是了,何必这样呢?”
“没你的事,滚开呀你!”一巴掌过去,古美津在古海汉脸上留下红红五指印。
面对这样一个强悍的凶婆娘,琬桢并不畏惧。
那玉镯子的价值不在于金钱上头,而是……那是她妈和外婆之间的美好回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拿走。
“你还我,听到没有……”这回,琬桢说什么也不肯让步,她整个人扑向古美津,双手紧紧握着玉镯子的一端,任凭古美津怎么打她、撞她,她都不肯放手……
突然间,咚的一声,玉镯子从两人手中滑落到地面上,立刻断成两截。
这一刻,全部的人都看傻了眼,琬桢更是气得哭了出来,她握紧粉拳,耳边传来柳樵原曾说过的话。
她不想再忍了,为了妈妈,她非要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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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樵原正打算到古海汉家中接琬桢吃晚饭,车子一离开停车场,上了坡道,一名女子就迎面冲了出来,要不是柳樵原反应快,说不定马上就多了一条车下亡魂。
他气得打开车门准备开骂,但一看到那女子,他立刻愣住。
向海楠?她在这做什么?
“你已经回国三天了,对不对?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你明知道我在台湾的。”向海楠走上前来,对于对方的漠视,感到气愤难平。
“我很忙。”他反应冷淡。
“忙?可以忙到一通电话也不给我,樵原,要不是我透过关系,我还不知道你会从这个停车场的出口出现。”
“改天我再请你吃饭,现在我有急事,麻烦你先让一让。”他修养已经够好了,别逼得他对女人开骂。
“穿这么漂亮,急着去约会?”她酸溜溜地说道。
柳樵原直视着她,浓眉一挑。“没错,不行吗?”
这话让她哑口无言,没想到他还真是一点也不拐弯抹角,也不怕会伤了她的心。
“我……我外婆过世了,我现在好伤心,你……你不能陪我一下吗?”她拿出柔情攻势。
咦?奇怪了,她外婆也这么刚好过世了?
“你外婆过世,我也感到很难过,不过,改天再陪你,我现在真的有事。”他的忍耐度已经濒临底线。
“樵原,你这是要去约会,哪是什么重要的事,可是我……我失去了我心爱的外婆,我好伤心好难过,你知道吗?”
“请问你外婆什么时候过世的?”
“就……就在我回国当天,我还哭了一整夜,差点都哭瞎了……”她也不怕有别人看,当场就哭得浙沥哗啦。
“既然你那么伤心难过,又怎么能隔天就跑到我家,还死赖着不走?”
“那是因为……”
“说谎之前,记得先打草稿。”他不再理她,叫来保全,在向海楠与保全拉扯之际,快速将车子开离停车场。
“放手啊,叫你放手听见没有!”她急忙甩开保全,并且冲到马路上拦出租车。
“司机先生,看到前面那台白色跑车了没?你给我跟好,没跟丢我给你三倍车钱。”
一听到三倍车资,司机大哥当然痛快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别说是跑车了,子弹列车我也追给你看。”
这位运将大哥果然没有辜负向海楠的期望,在忙乱的车阵中,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死命咬住柳樵原的跑车不放。
并非柳樵原的跑车跑得慢,而是因为正值下班时间,交通壅塞,否则凭他一辆小小的出租车,怎可能追上柳樵原。
柳樵原在一处停下来,向海楠也跟着下了车,却发现此处怎么那么熟悉,这里……不是小舅舅住家附近吗?难不成,柳樵原的约会对象,就在这里?
不会吧,这里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高级地段,他来这里,会是要见什么样的女孩子,会比她好吗?
带着怀疑的心情,她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的方向,越来越接近小舅舅家,她不免怀疑,会不会是小舅舅的邻居啊!
直到他按了小舅舅家的电铃,她这才觉得诡异,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开门的正是小舅舅,她看到柳樵原跟小舅舅说了几句话后,就被请到里头去。
她当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就在门要关上之际,她立即跑上前去。
她一出现,让柳樵原当场吓了一跳。
“你……你跟踪我?”
“我哪有跟踪你,我来我小舅舅家也不行吗?”她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心虚。
“小舅舅?”柳樵原看了古海汉一眼。
“没错,她是我外甥女。”
外甥女?难道她和琬桢是……思绪还来不及转回时,就听见里头传来激烈的吵闹声,他暂时不管向海楠和琬桢有着什么样的亲戚关系,先进客厅再说。
“这是你自己没拿好,可不能怪我,你这女孩子也真是的,竟然敢跟我这样动手动脚。”古美津并没有注意到柳樵原已经进屋,她打算趁琬桢蹲在地上捡拾镯子时,朝她的头打下去。
只是这回她没法再撒泼了,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并将她用力甩到一边去。
迸美津被用力一甩,差点撞墙。这男的是谁呀,敢这样动她?
“樵原,是你,呜呜……你终于来了,她好坏,把我妈送给外婆的生日礼物,给……给摔断了……”一看到柳樵原,琬桢当场扑进他怀里。
她这举动,看在向海楠眼里,简直快疯了。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你在干嘛,你快给我走开呀你!”她像是疯了似的,硬是要将琬桢拉开。
可是她不但拉不开琬桢,还被一股强大力量给推开。
“该走开的是你。”柳樵原将琬桢紧紧搂在怀中,“原来你口中所说的坏阿姨和坏表姊,就是她们啊?”
“你……你也认识她们?”琬桢强忍伤悲,抬眼看他。
“嗯……我不认识,只是猜的。”他死都不愿承认认识这对没人性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