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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约 第11页

作者:昕岚

扮哥从不曾怪他怨他,连他做出这般的错事,也没有恨他,他只是想要保护他。所以,他最后的遗言还是为了他——

“玄真,你要好好活著。哥哥不会走的,哥哥会化做玄真的眼睛,陪伴在玄真身边,一刻也不离开。”

“玄真,你不要紧吧?”

“没事,我不要紧。你呢,你要紧吗?”是问他的身体,也是问他的心。

“我也一样,不要紧。”

芦儿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彼此凝视,似乎总有万千的言语,但是又说不出口,只好化做视线的纠结。

“秦公子,都已经那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呀?”

秦轩脸上一红,忙说:“确实,已经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叶玄真瞪了芦儿一眼,芦儿则偷偷对他扮鬼脸。

离开时,秦轩突然问叶玄真,“玄真,昨夜我可有说什么?”

“没有呀,就算是说过。玄真也忘记了。”他故意说:“你也瞧见,我们都喝醉了,谁会费心去记那些醉言醉语呢?”

秦轩知道那是他的体贴,他感激他话中的谨慎。“玄真,多谢。”

“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叶玄真把他送至门口。

秦轩突然感叹的说:“玄真文武全才,要是你也入朝为官就好了。”

他闻言却嘻嘻一笑,笑容中还有著善意的不满。“浅离可真古怪,难道你嫌一个人喝了毒酒还不够,还要拉我作伴?!更何况,我又不是这里的人,就算是要尽心尽忠,对象也不是朝中的那一个呀。”

秦轩失笑,“对呀,看来是我胡涂了,总会忘记玄真其实和我不过认识数月。

玄真,其实我只是希望能够和你相处,长久的相处而已。”

叶玄真听著,心里下一热。

“浅离可真会说话,果然是被京人称颂的秦家浅离。为了要我为你朝谋利,也不需如此,尽说些肉麻的话来。”

“看来,我还真是被玄真看透了。”秦轩也笑著回驳,“那玄真,在下告辞了。”

“嗯,保重。”

桃花在飞,似乎已经开始凋谢,春恐怕就要去了。

秦轩一身白衣,看似无比潇洒,却又透著难言的寂寞与心事。

第四章

那日告别之后,就听说秦轩病了,只是是真病、假病,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在桃花节后,朝廷中因为秦轩和燕子含的病,再次起了风波。李尘寰自以为计谋得逞而洋洋得意,他还嘲笑地说:“一个是黄口小儿,一个是垂垂老矣,果然还是不可靠。”

魏寒自然是忧心万分,一半是担心出战在即,大军无人指挥,一半则是因为秦轩的病,他想派太监去询问,然而秦轩的侍从却提前入宫相告,但不言病情,只说要他不用担心,要他相信浅离。

他知道秦轩虽然表面柔弱,但其实是铮铮铁骨,根本不会听从别人的劝告,所以也只好在宫里乾著急。

李尘寰说:“要打仗,怎可没有将军,既然燕子含不行,那就派别人吧!”

魏寒不肯让步。

李尘寰也不肯善罢甘休,“陛下不该如此固执己见,如果因此贻误军机,那才会得不偿失。”

魏寒明知他其实不怀好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妥协。“那好,若是点军出发前燕将军还不到,那就由你看著办吧!”

就这样,过了三天。

桃花节后的第四天,军前齐点兵,燕子含一身戎装出现在大军之前,大家先是一惊,然后发出从未有过的欢呼,

秦轩也来了,依旧是浅笑的模样,清清雅雅,如水般灵秀,如风般飘逸,他对一脸怒容的李尘寰说:“李相国,这些天,辛苦您了。”

李尘寰哼哼一声冷笑,“秦大人,果然是聪明过人,不过还是要担心身体才好,不要成了出头鸟,当了冤死的魂还不知道。”

他好脾气地回答道:“多谢李相国关心,浅离自然会留得一口气在,好替李相国分忧。”

李尘寰气得无言,拂袖离去。

那天,笑容始终在秦轩脸上,不曾消失。而叶玄真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连著陪他喝了好几壶酒。送他出清风馆的时候,秦轩还直说:“以后会好的,以后会好的。”

看他走远了,叶玄真的笑容却突然凝住了,彷佛有什么心事一样。

“都说这个浅离公子不简单,我看也不过如此。”芦儿一手拿布擦著门,一边说。

“怎么说?”

“公子,你不是常说‘木秀於林,风必摧之’,可这个浅离公子怎么总喜欢与人对著干,他以为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把李氏给打垮吗?秦家早就没有往日的权势了,就算皇帝有心要护他,恐怕也是心有馀而力不足。”他早就打听过了,兵权几乎掌握在李家手中,皇帝这些年其实已名存实亡了,“他这样是不要命了吗?

这样跟李家作对,而且还是明著来,也不看看,那些与李家作对的人,哪个又有好下场的。”

“他恐怕不是胡涂。而是有心为之。”秦轩如此聪明的人,要是想要躲在暗处做些什么,也应该是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定是不屑为之,也不愿为之。不屑。是因为他光明磊落的个性,而不愿,则是因为他心中的情。

“天下哪有这样的人,喜欢让所有的矛头都引向自己。

“会有,”当他要保护自己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那他势必要如此了,“他就是一个。”

明明是弱柳之貌,却一定要站如松骨,岂不让人更加怜惜。

★★★

春天过去了,然后是夏天。那年的夏,似乎特别的热,整个京城就好像在火中烧烤一样。

燕子含去了将近两个月,派一员副将飞马回报了三次,皆说:喜,大胜。

魏寒是非常高兴,只有秦轩没有喜色,而且他的眉锁得一日深似一日。

那日,魏寒召他入宫,就问了这个情况。

“浅离,为何我军胜了,你反而如此不悦?”

秦轩把软垫子放到魏寒身后,入夏以来,他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常常咳嗽,有时痰中还带著血丝。

“陛下,我何时不悦了?前方有喜事,我自然是高兴。”

魏寒靠在椅子上,视线不离他。“浅离难道连姨父也要唬弄吗?姨父看著你长大,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又怎会不明白。离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陛下,您生著病,我不想说,更何况,这究竟还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我想,是离儿多心了。”

“离儿一向谨慎,如果你会这么猜测,必然是真有其事。说吧,难道真要等到事情严重了才说吗?更何况,我哪里有这么不济了。”

魏寒鼓励地看著他。

秦轩本不愿说,但实在也不好欺瞒,也就说了。“陛下,臣认为前方不妥。”

魏寒吃了一惊,“怎么不好,那三次回报不是都说大胜吗?除了……”他顿住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难道……”

“看来陛下也记起来了,这三次回报上印上的都是副官元彭的印,而非燕将军的。”

“可是,那也不能说……”

“军中要闻,自然应该印上将军的印章!此刻却成了副官的,那不是惹人怀疑吗?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燕将军两个月来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臣才会大胆猜测,是否他们遇到了麻烦。燕将军一向不会好大喜功,他也知朝廷困难,所以现在遇到险境,自然不愿如实相告,总希望可以自己解决。”

魏寒问言先是震惊,而后发怒。

“大胆元彭,他竟然欺君罔上。”

“我猜,”他低低地沉思,“元彭应该没有说谎,他多年追随燕将军,不是那种奸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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