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哼!罢才妳骂我在欧阳府里吃白饭不干活,这三个丫鬟都听见的,妳们说是不是?”杜佩茹将脸转向小红、小翠和瑾儿。
“少夫人,奴婢什么也没有听见。”小红和小翠连忙回答,瑾儿也默不作声。
李嬷嬷见了,眼里露出嘲讽和鄙视的目光。
“哼!”杜佩茹见状,气愤地拂袖而去。
瑾儿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杜佩茹一回到房里,就指着瑾儿破口大骂:“妳刚才是怎么啦?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还默不作声,真是窝囊透顶!妳到底是哑巴了,还是口抽筋呀?竟让我亲自和那狗奴才对嘴!”
瑾儿对杜佩茹的脾气模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也不是很在意她骂自己,不过见到她那么生气,心里非常后悔的说:“小姐,对不起,奴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也不是怪妳啦,只是……唉!算了!”
“妳们都在,怎么不出去玩呢?”欧阳寒刚好进来,正纳闷平日老爱四处逛逛的妻子居然还在房里。
“没什么!”杜佩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怎么了?”欧阳寒发现妻子今天对他好像有意见似的。
“怎么?你还敢问怎么?你家的女乃娘竟然骑到我头上来了!我呸!我当什么少夫人,竟然连个仆人都不如。”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寒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
杜佩茹扭开头不理他。
瑾儿见状,就将事情的始末讲给欧阳寒听。
欧阳寒听完,挥手示意瑾儿下去。
瑾儿退出房间,并帮他们带上门。
“对不起,是相公没用,才让妳被奴才欺负。”欧阳寒敛容说道。
杜佩茹原本是想将怒气发在欧阳寒身上,可是他向自己认错时,她觉得这又不关他的事,自己却对他发火,不由得满脸愧色地说:“这又不关你的事,别把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欧阳寒听了,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对不起!妳受了委屈,为夫却不能为妳出头。”
“不!我才不用你出头呢!我自己可以应付。”杜佩茹语气坚定地说。
欧阳寒听了,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
杜佩茹也伸手抱住他,藉此安慰他。
这天晚上,欧阳寒听到暗号,便轻轻翻身下床,穿上衣服走出门。
他来到老地方,冷冷地说:“韩玉峰,你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师弟,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挂念师兄我?”韩玉峰嘻皮笑脸地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
“少废话!我要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欧阳寒气呼呼地说。
“你欲求不满啊?怎么老对我发脾气?”
“你到底说不说?”欧阳寒瞪了韩玉峰一眼。
唉!谁教自己的武功比师弟差,现在只能受他的奴役。韩玉峰认命地将身上的画卷拿出来交给欧阳寒。
欧阳寒展开一看,这画里的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妻子,只是脸上多了些稚气。
“这是李玉珊十四岁时李富贵要人画的画像。”韩玉峰解释着。“在你家里的人是她吗?”
“唔!”欧阳寒点头,“你调查的结果呢?”
韩玉峰搔搔头,“李玉珊是李富贵大夫人之女,在她十岁那年,她娘因病去世。于是李富贵就将二夫人扶正,自此李玉珊过着有如下人一般的生活,唯一陪着她的是她娘在她八岁那年买回来的丫鬟瑾儿。李玉珊是一个温柔、善良、胆小、柔弱的女人,精通琴棋书画,为人知书达礼,我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那就是她有一个情郎叫沈浪,而沈浪在你们俩成亲的前几天却消失了踪影。”
“没事了,你走吧!”欧阳寒面无表情地说。
“喂!你有没有搞错呀?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居然连句谢谢都不讲!”韩玉峰极其不满地抗议。
欧阳寒不理韩玉峰,转身施展轻功而去。
韩玉峰仍在原地骂着:“没良心的东西!死欧阳寒!”
哼!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一般见识。
不过,看来欧阳寒挺重视他娘子,但看情况他的娘子并不喜欢他。
炳、哈、哈……这就叫作恶人自有恶人磨。
欧阳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总是觉得这画上的李玉珊与他的妻子虽然样貌相同,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也许他下意识认为画里的人与他的妻子是两个不同的人,她温柔谈不上,说她泼辣还差不多,胆小就更谈不上了,因为她是他见过的女子之中最胆大的一位,至于善良这一点他还能勉强认可,可琴棋书画,那就得找个机会来验证一下。
但如果她真的是李玉珊,那她为什么与情郎分离,却一点也不悲伤呢?而且不愿与自己同房呢?
难道……她早已不是处子?欧阳寒想到这里,就不愿再想下去。
以杜佩茹有仇必报的个性,当然不会放过冒犯她的李嬷嬷,因此只要李嬷嬷进到别苑里,就不得不小心。
走在路上,要小心是否会有突然出现的绳子将她绊倒,二楼还会掉下来花盆,从房间里会突然泼出的脏水,将她弄得全身湿透;更惨的是,连她喝的茶水里都有四只脚的动物或者是被加了巴豆,有时连她坐的凳子都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三只脚,摔得她四脚朝天……
总而言之,李嬷嬷被整得很惨,却又无计可施。
这些也让欧阳寒觉得他的妻子和李玉珊不是同一人,有必要查证她的身分。
但他想不透,如果她不是李玉珊,那她为什么要代李玉珊嫁给他呢?难道是为了贪图欧阳府的财富吗?可她不是李玉珊,那她们怎么会长得如此相像?
难道真的是他多疑了?欧阳寒越想越痛苦。
因为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心给了她,他多么希望想知道自己的娘子和李玉珊是不同的两个人,因此他屡屡想要试探她,但是又怕自己承受不起事实的真相。
欧阳寒每天都在这种痛苦里受着煎熬。
李嬷嬷在别苑里被捉弄了那么多次,不由得心怀愤恨,也因此在欧阳夫人的面前拼命诋毁她。
这欧阳夫人原是欧阳海纳的妾,她在欧阳寒的娘死后就被扶正。
“妳不是说李玉珊生性懦弱,很容易控制吗?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夫人生气的说。
“奴婢也不清楚。当初奴婢陪媒婆去看时,见到她是柔弱的样子,和她现在的泼辣样是大不同的,而且外面也在盛传她被后娘虐待可从来不吭一声,所以奴婢才会以为她真的像传言说的那样生性胆怯。谁知道这丫头做的都是表面功夫,私底下是这么的泼辣。像她这种这么会使心计的丫头,夫人要灭灭她的威风才行,不然夫人就要被她给骑在头上了。”
“那妳说,该怎么灭她的威风?”欧阳夫人问道。
闻言,李嬷嬷到欧阳夫人的耳边低声献计。
欧阳夫人听了,冷冷地一笑,“办法是行得通,不过现在还不行,等过几天老爷出远门后,我们再行动:到时候……哼!看那死丫头还威不威风?李嬷嬷,妳就再忍耐几天吧。”
“是。”李嬷嬷嘴角含笑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