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发甩动,手臂和腰肢随节拍扭动,裙襬翻飞、舞鞋跳踏,显露万种风情。
众人沉浸在音乐和舞蹈中,心情也随之起伏。正在如痴如醉之时,音乐戛然而止,在高潮时留下无尽余味。
停顿片刻,掌声骤然响起,众人都为这精彩的表演心醉,也赞叹苏菲的创意。
不过向来胸有成竹的苏菲却莫名奇妙跟着众人鼓掌,也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她根本没有预约佛朗明哥舞啊!
女子微微喘息,从音乐的意境中月兑离。她将别在耳际的玫瑰拿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直直朝赵熹然走去。
难道正题才要开始?
棕发美女朝苏菲投去疑惑的眼神。苏菲也是一脸茫然,不过她已打定注意,绝不会多付钱!
“Tequieiro”女子将玫瑰递到他面前,樱唇轻启,顺便做了个撩头发的动作,充满拉丁风情。
赵熹然愣了愣,他除了中文和英文,其他语言可没涉猎过,也不像老哥是个语言天才。
大概是西班牙文,庆祝的意思吧。他礼貌地起身微笑,接过玫瑰。“谢谢。”
“我爱你。”
他直觉又想说谢谢,反应过来听到什么后,拿着玫瑰的手僵硬停在空中。
他有没有听错……爱?
从蔷薇般的唇办中吐出的是“爱”?
住在异乡三年,照顾治疗中的秦薇和自己……忙于画廊生意,他几乎忘记爱情是何种滋味,身边也没一个人和他说过爱。
不……曾有过,只是他选择了离开。
因为无法面对突发状况,因为自己在遇到困难时当了逃兵,他已经失去获得爱的资格……
正当他犹豫时,面具下的眼眸流露淡淡的失望。女子闭了闭眼再睁开,微微一笑,以潇洒的身姿转身离开。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可是她只能隐忍泪水离开,伴着他陌生的目光离开--原来时间真是爱情最大的敌人,他的眼里,已不再留有她的身影!
“聆霖?!”神智终于月兑离记忆的樊篱回到体内,颤抖地呼喊三年来在心底默念无数次的名字。
他忽然慌张起来,因为只来得及看到翩然而去的身影,听到撞击心底最深处的关门声。
“哇,好浪漫哦!没想到老板和女朋友以这样的方贰见面!”棕发美女一边离开一边双手做祷告状,只差没眼睛冒心心。“苏菲,虽然妳这个家伙很臭美也很自大,下过这件事做得好棒!”
“呃,我……”苏菲吃着蛋糕,不奸意思说她原本打算恶作剧,请了红牌月兑衣舞娘,哪知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以后我过生日也请妳安排,一定有惊喜!”说不定有帅哥献吻,然后两人发展出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那妳等着昏倒吧……苏菲在心里默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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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昤霖!”赵熹然紧紧攥着玫瑰,风一般冲出去,丢下一干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人,面面相觑。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她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挣扎了三年,绝对不能在今天,在已经理清思绪却还没付诸行动的时候,被宣判了死刑!
“聆霖,停下来!”
街道上有不少行人驻足观看,毕竟身着西班牙传统服饰并且带着面具的窈窕女子、加上后方西装革履疾步奔跑的黑发男子,本身就是诡异的组合,更何况男子还喊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众人以为也许是剧组在拍戏。
前方的女子似乎没听见,脚步不停,在人群中轻盈穿梭,只是速度不及男子,有渐渐被追上的趋势。
巨大的花式喷泉变化出万千姿态,在阳光照射下,隐约可以看见彩虹。
“聆霖,我绝对不会再让妳离开我的!”
何聆霖感觉胸口快要爆炸,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拉,奔跑中的身体来不及平衡,便被拽入一个凌乱但是温暖的怀抱。
她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下颚被牢牢固定住,唇办烙上滚烫的火焰。
这个吻是如此急切而凶猛,她觉得胸腔的空气简直被全数抽出。
她尖叫拒绝的声音被堵住,只有用手捶打男子来发泄。忽然,喷水池内发出巨大声响,伴随人群的惊呼声--
热吻中的两人一起掉入水里!一时镁光灯闪烁,行人不约而同记录下这个激情的浪漫画面。
而水池中的情人已经站起来,却依然热吻着,唯一不同的是,女主角的手已经搂上男主角的肩。
有情人终成眷属!口啃声顿时此起彼落。
天空的云淡淡流过,幻化之间,似乎出现上帝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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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似乎是被他抱着回去的?何聆霖的思维一直在漂浮中,懒得去思索是否丢尽了脸。
酣畅淋漓的跳过舞、一路狂奔、又掉到水里,即使洗过热水澡,安静下来之后反而感觉冶,身体也微微颤抖。
因为寒意?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他?
“冷吗?小心别感冒了。”赵熹然将大衣披在她身上。因为他独居,没有女性衣物,只好委屈她穿自己的衬衫。
“无所谓,反正你也不关心我。”不过她还是拉紧了大衣,似乎上面的味道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为什么转身就跑?”她不会知道当他看到她又要离去时,心简直快要裂开。
“你都不记得我了,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还是识趣点滚蛋比较好。”
“小傻瓜,我怎么会忘记妳!”赵熹然不在意她的赌气,甚至还感到甜蜜。“我即使失去所有记忆,心底也一定有妳。”她已深深融入他骨血。
温柔的吻轻轻落在她额头上,何昤霖被吻撩起往昔的记忆,画面重新浮现,让她的眼酸涩。
“整整三年,你让我找得好辛苦!我根本不敢换手机号码,觉得说不定在某个时刻,你会和我联络……如果我换了,你就找不到我了!可是我自作多情,这些年你根本没有一点消息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喃喃低语,不断吻着她的额头、她的发。
她一定也不知道,他在分别的日子里,同样在深夜里看着手机萤幕显示的熟悉号码发愣。
手指放在按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直到一天的疲劳催促他进入梦乡。那里,也许有她。
对上似水双眸,他只能沉默。因为愧疚,也因为无法说清道明的挣扎。也许她懂、也许不懂,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已再次寻回她,虽然不是他积极去找,可只要结果一样就好,过程不重要。
“薇薇她,现在好了吗?”
“去美国和瑞士做了几次皮肤移植手术,加上心境开朗、情绪不错,现在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她一直是那么善良乐观,我们都比不上。”何聆霖感叹,这样也让她心中的罪恶感减轻几分。
“熹然,你不觉得当年对我太残忍了?我知道因为秦薇,你无法选择。可是连见我最后一面都吝惜,真的好残忍。”餐厅接到便条那一幕至今铭刻在心,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在每个黑夜不请自来。
有些事不会随着岁月流转渐渐淡忘,反而因为不断回忆,而越发清晰。
“因为害怕。”他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带着深情与歉意。“害怕看见妳的眼泪后,不能果断离开。”他是个软弱的人。
“事情太突然,我以为三天可以将所有事都想明白、处理好。结果证明,我还是高估了自己。”逃避从来不是高明的手段,只是当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