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利快速的动作,完美优雅得找不到缺憾,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她竟以舞蹈般的动作轻易月兑身。
“该死的!”滔天巨浪不足以形容西电此刻的怒意,他居然栽在他向来瞧不起的女人手上,他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那女人就逃离了他的控制。
不甘心受挫,他伸手向后腰欲拔枪射击,却意外地发现腰上已空空如也。
“抱歉。”萧若边把枪递给洛青一边朝他点头,“我的手在月兑离你的控制后顺手往你的腰间带了一下,抽出枪后我把它丢到了后面的花丛里。”他的惊呼声正好掩住了枪落的声音。
“南风向来不带枪,东雷的枪射出的子弹根本无法伤人,只能随附在目标身上进行追踪。”洛青开心地道出四人脸色立即变得很差的原因,“所以说,他们现在没有枪,而我们有一支枪。”
轻轻呼吸微凉的空气,萧若晶亮的眸再度笼上迷雾,掩去了真实的情绪,“这就是说,我们可以走了吧?”
“对。”看她恢复了先前的飘逸,他不是很愉快地点点头。原来她在露出真实情绪时会比较漂亮,也比较容易让他觉得自己不会离她太远。盯着她漂亮但不是很有人烟味的眸子,他在心底里盘算着诱出她真实情绪的法子。
“那就走吧。”刻意压下心底隐隐的不安,她别过眼不去看他那张有点像猎人的脸及那双似乎在算计她的眼。
“我们似乎还没答应过放走你。”北雨沉下脸,不再心平气和,声音中掺入了愤怒,“好不容易才逮着你,你以为我们会轻易地放过你吗?”
“即使我有枪?”轻轻地叹气,洛青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他都已经躲了他们一年了,怎么这四个死心眼的家伙还不死心?“即使你们胜算不大?”
“不。”较其他三人最快压抑住情绪的南风露出招牌的玩世笑容。“你会伤害我们吗?我们可是洛帮的‘四方’,你伤了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其他人就会找你拼命,不死不休,结果就成了你死或洛帮卸下一条臂膀。”
好一个蛮不讲理。萧若低下头,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忍受这些人,无心再去听他们的对话,也不想再深究他们的目的究竟是赏金还是不管怎样都要取洛青的命,她只想早些离开这四个因偏执蛮横而变得有些狰狞的男人。
“对不起,很讨厌是吧,因为我让你不得不遇上这种事。”没看见她脸上的神色,可洛青知道她的厌烦与疲倦,“再忍一会儿,再过一阵就行了。”
萧若诧异地抬起头,温暖的气息忽然包住她的身子,紧紧笼罩住她,让微凉的心重新注入了热气。
“对不起,请再忍耐一下,对不起,请忍耐一下……”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吐在耳边,湿热的水气沾上耳畔,被风一吹变得微凉,但又马上被紧接而来的热气所温暖,沙哑的轻喃在耳边萦绕不休,熏熏然地好醉人。
僵硬的身躯随着耳边醉人的声息渐渐放松,萧若侧首转眸,去寻找温热的来源,却意外地对上一双黑如子夜般的眸子,浓浓深深的夜色仿佛无穷无尽,探不着底模不着边。呼吸交错间,空气缓缓地传递着彼此的热量,交织出醉人的迷思。
不甘心只看见表面,萧若又缓缓靠近些,想探索夜色之下的事情,却被一声嗤笑惊回到现实中。
惊觉自己竟倚在洛青的怀里,她惊呼一声,狼狈地推开他,倒退几步,乍然失去的温暖让她不由地轻颤一下,抱紧双臂,心仍不受控制地如擂鼓般“咚咚”急跳着,白皙的双颊飞起窘迫的红晕,“对不起,我失态了。”
失落于怀中的空荡,洛青恼怒地瞪着破坏气氛的东雷,“你们不放弃?”他边说边取出枪中的子弹,将子弹和枪分别放在身上。
“不放弃。”北雨开始盘算着重新捉回萧若当筹码,虽然她的身手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但从她砍他的那一记手刀来看,她的力气并不大,只胜在动作灵巧而已。
“拜托,你们要报恩也要有个限度吧,虽然海老头是救了你们,养育你们,可你们也没必要用一辈子来还吧?况且海老头已经早早超生了,海老头的儿子又是个不学无术、自以为是,狼心狗肺的笨蛋,自古以来我只听过父债子偿没听过父恩子承,你们何苦为那个家伙拼命?”不爽他一副为报恩视死如归的模样,洛青终于忍不住抱怨出声,“亏你们一个个看上去都挺聪明,怎么这么死脑筋?”
真是伤脑筋,早知道这四个人这么死脑筋,他当初灭海滔帮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们四个也一起算进去,将他们丢进监狱吃一辈子免费牢饭。一时爱惜人才的后果就是带给自己一年的麻烦。
真是……食古不化。他忍不住又瞪他们几眼。
“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一直不发言的西电冷冷地瞪了回去。
“不懂。”他连知恩图报都不会,还期望他以“涌泉”相报?
看来是说不通了。洛青扯过萧若,神秘地咬了一阵耳朵,两颗头分开,他严肃地望着她,眼底写满了询问。
“好,照你说的办。我选东北方。”萧若转身,与他背靠背。
“西南。”漆黑的眸已恢复平静,叫人看不出心思,话音刚落,修长犀利的身形已冲向南风西电。与此同时,纤细的白影已冲到了北雨面前,正要迎战的北雨露出自得的笑容,他早就料到他们的作战计划了,所以预先在这个方向守着,这边只有一条逃跑的路径而已,而以她爱整洁的性子应该不可能往花丛树枝中跑才对。
萧若在快撞上北雨时深吸一口气,陡然后退,折身旋向东雷的方向。
在另一边跟南风西电打得正激烈的洛青不经意看到此景,差点被南风的铁拳打到。老天,她想跟拥有“飞毛腿”之称的东雷赛跑吗?
东雷快速地伸手想捉住萧若,却看见一只纤细的手掌以不可能的角度灵巧地绕过他的手掌,手腕被人擒住的同时一道白色身影旋进他的手臂内侧,接着上臂被人一托,膝关节一痛,接下来,视野内的景物瞬间翻转。
一个高大的身躯被人重重地甩入花丛中,背部在砸碎了禁止攀折的告示牌后痛苦不堪地着地,美丽的玫瑰花刺深深地扎进他的肉里。
包惨的是,他的身体被当做跳板,使用者以不亚于体操选手的优美动作跃过花丛。
落地后,萧若抱歉地回望一眼,极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匆匆跑开。
这边看着她安全月兑身的洛青心情一振,一边后退一边将身上的枪和子弹一把掷出,趁两人伸手阻隔时飞快从西电的身侧突围。
空出一只手的西电伸出手想拦住他,待看到他眼底十足的把握后心一惊,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手一沉差点月兑臼,接着眼睁睁地看着他逃离。
“东雷,你没事吧。”让萧若以不按牌理出牌的方式逃跑,北雨呆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的头一件事是察看伙伴的伤势。
“没……痛!”东雷吃力地坐起来,苦笑连连,“那小美人下手真狠,完全不把我当人地乱摔。”痛……他的背一定淤血了。
“唉!让他给逃了。”不甘心地抹抹脸,南风扯着捂着手腕的西电走过来,“雷,没事吧。”
“还好,没死。”该死的,怎么身上的花刺这么多,拔也拔不完。
确定东雷的伤并无大碍后,北雨转身,“风,你有没有看出那女人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