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这样,”女乃油小开继续用眼睛放电,相信佳人的颤抖是因为已经被他电得浑身酥麻。“你们喜欢欲迎还拒、欲擒故纵,不是吗?我很明白,当女人说『NO』就是『YES』!』
成斓挑高眉,这种山顶洞人式的泡妞台词显然是每一头猪猡打娘胎生下来就会背的金句,她玉手轻贴女乃油男已经准备亲过来的肥唇,忍耐着抓花他脸的冲动和与他接触时胃部窜起的嗯心感,嫣然媚笑。
“讨厌,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该讲出来嘛!”她另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顺势让自己站直身体,接着以优雅而富暗示性的动作解开颈上的丝巾。“你不知道女孩子的矜持很重要吗?”
趁着女乃油男瞪着她的直流口水,她挑逗地把丝巾甩向他,花香与女性的味道扰乱他的神智,加上成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在他颈边和肩膀摆弄的小手更让女乃油小开心猿意马。
“所以啰……”突然,她两手用力一收,早已缠上女乃油男脖子并打了结的丝巾紧紧勒住他,长达三寸、又细又尖的鞋跟狠狠踩住他没有皮鞋保护、且全是骨头的脚背,成斓咬牙切齿却又优雅无比地道:“你最好记住,现代的女人不再是摆在橱窗里供男人选焙的商品,不吃你们那一套连山顶洞人都不屑用的沙猪手段,所以当女人说YES就是YES!说NO就是NO!”说到最后一个字,迷人的红唇圈起了让男人销魂的O型,脚跟使劲地左右扭转,仿佛想在他脚上踩出个洞来。
女乃油小开压根说不出话来,他伸出手似乎想掐住成斓,或者推开她,因为无法呼吸和剧烈疼痛而涨红了脸。
暗处有人闷笑出声,但专心教训登徒子的成斓没注意到,她在女乃油男断气之前松开丝巾,往后退了三步,女乃油男跌到一旁,来不及大口喘息就先抱着脚大声哀号。
“记住姊姊我说的话,你的泡妞技巧比山顶洞人还逊,后会无期啦!”成斓完全不想取回丝巾,转身准备离开。
“婊子!”恼羞成怒的女乃油男却扑了上来。
成斓听见身后动静便立刻要反应,下一秒却被突然从阴影中定出来的男人拉进宽厚的怀抱里。
女乃油男扑了个空,在草地上跌个狗吃屎。
罢教训完登徒子,立刻被无礼的陌生人抱在怀里,这个拥抱不只亲密,还充满占有欲,斗志正高昂的成斓本想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但是下一秒她便认出了让她魂萦梦牵的气味与念念不忘的结实胸膛,前一刻还是亚马逊女战士的成斓立刻化作一摊春水,女武神般的气魄消失无踪,小鸟依人、柔若无骨地靠着来人的胸膛。
啊——她的英雄现身了!她决定尽责地扮演好花痴……噢,不,是花瓶的角色,接着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感谢他的搭救。
要怎么样感谢他?献吻?还是献身?哎呀!好羞哦!呵呵呵呵……
女乃油小开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身,怒火中烧地看向来人,却在认清了那张魔王般冷峻的脸孔后,战斗力与意志力瞬间被吓走七成。
他当然认得卫天尧!美国的上流社会里,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与恶行,虽然他未曾加入任何一个由有钱又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政商名流所组成、阶级意识深厚的高级俱乐部,很多人对他的名字仍旧如雷贯耳——或说是闻名胆寒更贴切,当他毫不手软的在股市与投资市场杀得对手走投无路,甚至逼得他父亲一位好友宣布破产后举枪自尽,这男人还能野心勃勃地继续对他的敌手与挡他路的人杀戮与报复。
卫家的男人不费心经营产业,而是让钱滚钱,让钱治理产业,所以需要有狮虎般的狠厉和鹰隼般的眼光,重要的是还要够冷静,在这三方面卫天尧简直优秀到令人胆寒。
卫天尧一身居家打扮——的确没打算参加晚宴,他只瞪了女乃油男一眼,然后轻如烟雾,冷如坚冰地吐出一个字:“滚。”
女乃油男剩下的三成战斗力立刻灰飞烟灭,自信心与尊严兵败如山倒的同时也让恐惧抓住了他,于是他只能连滚带爬、三步并作两步地逃出后花园。
不同于女乃油男吓得屁滚尿流,成斓简直是花痴附身,身体瘫软得像团黏在卫天尧身上的麻糬似的。
噢,好酷、好帅、好有魄力!她快要晕倒了……
卫天尧低头看向她,眼里和嘴角忍不住啊出了笑意,有揶揄、有趣味、有忍俊不住,还有任何人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爱怜。
像她这样的小女人,通常都不会欣赏他这样的男人,甚至多半会是害怕与轻蔑的,尤其那些出身名门的千金淑女从她们父兄口中听到关于他冷血与可恶的评价,更加不会想接近他。
卫天尧始终相信自己不是女人眼中的金龟婿,勉强只能算是黄金单身汉,因为他唯一的优点就是钱很多,而要找钱多的,还有许多脾气好或温柔体贴的男人,何必忍受他?没有人怀疑他会在床第间打女人,因为他的评价和他的外表就是给人这种感觉,那些跟他分手的拜金女通常很乐意抹黑卫天尧来让自己取得上流社会同情,好钓到下一个金主,而卫天尧一向不对任何有关于他的评价或流言做辩解。
“你看起来跟刚才判若两人,”因为有趣,也因为好奇,他决定出声提醒眼前的小家伙,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真有那么柔弱。“还是你准备像刚才一样,先让我疏于防备,再狠狠教训我一顿?”虽然这么说,他的手臂还是环住她的腰际,免得她真的软成一摊泥。
他必须很专心地盯着她酡红的小脸,才能不把视线移到她丰满而诱人的雪白与胸脯上。
成斓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是真的吓坏了,所以手脚发软,头晕眼花啊!”事实上她是一见他就浑身酥软无力。
卫天尧嘴角仍噙着笑,“你的演技有待加强。”
她娇嗔地噘嘴,“那是因为我对你另眼相看,所以不在乎你是不是会揭穿我。”
“哦?怎么样的另眼相看?”他们的距离如此贴近,鼻腔充斥她女性的气息与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感官的刺激几乎令他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比如说,我不介意想安静散步时有你陪伴。”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吧?他们才认识不到三天呢!
卫天尧笑意缓缓敛去,像准备出击的狮子,“但是,我想要的并不只是散步的陪伴。”他收紧手臂,让她贴向他,清楚而直接地让她明白他此刻亢奋的状态,根本没心情陪她玩小女生花前月下的游戏。
原以为今晚他会甘于孤独,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心绪翻腾,懊恼的迅速猛烈地赶走了他的平静。
他预期她会大惊失色地逃开,或矜持地决定与他保持距离,他从来不在乎女人对他的反应,然而这一刻预期成斓将也如此却令他觉得苦涩难当。
“我不想伤害你。”如果卫天尧够清醒,就该知道他对女人从来没有所谓绅士规则,没有所谓询问,没有伤不伤害,身为他猎物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乖乖让他撕裂,然后享用。
显然的,他又再一次在无意问为成斓改变了自己。
“就像你刚刚所说的,告诉我YES或NO,只要你不愿意,我就放手。”
接着,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他竟陷入了煎熬的等待中。表面上冷静自若,似乎她的答案对他无足轻重,心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她可以决定他的命运,而他站在悬崖上,等她裁决他的生死,时间长度被拉长成难以忍受的十万倍,多一秒的沉默,积压在他身上的恐惧与折磨就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