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看,她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不不不!怎么连她都被小艳的美色给迷惑了呢?楚琳连忙甩头,力图清醒。
“就说我不认识她了嘛!”
身旁一对情侣走过楚琳身边,男人辩解的声音夹杂一丝无奈。
“还说不认识,那她为什么对你抛媚眼?”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看上他了吧!男人耸肩,脸上闪过一丝自豪。
“什么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招惹上那只花蝴蝶的?”女子个头虽小,却泼辣得很,边走边问,手指还不忘往男人身上戳去。
“就说了不知道嘛!”男人也恼了,干脆停下脚步,抓住女子的手。
“你、你、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女子气得浑身发抖,肩膀更是颤动不已。
“你、你别哭啊!”看女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男人也慌了,连忙出声安抚。
见状,楚琳马上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故意的!
她绝对是故意的!
她绝绝对对是故意的!
楚琳敢打包票,她这个手帕交向来唯恐天下不乱,刚才刻意流露的抚媚风情除了测试近日个人的魅力指数外,另一个原因,大概就是——
害情侣吵架!
没错,害情侣吵架!
呃,有人会这么无聊吗?
就是有!
而那人的姓名不巧就叫作“葛红艳”,堂堂葛大小姐是也,同义词则是TroubleMarker.卖弄风情兼害情侣吵架,向来就是葛大小姐乐此不疲的游戏,甚至引以为生活乐趣。
换言之,赢得众人的注视,会让她很愉快。
说很愉快还算含蓄了呢!
责则是……非、常、愉、快!
至于愉快到什么程度呢?
简单说来,就是四个字:无以复加。
卖骚!
呃,或许这么说是有点难听啦!只能说她对自己的美貌具有十足的自信,而且引以为傲,不吝于展现。
如果,她展现风情的附带效果是惹得情侣吵架,那么她当天的心情便会High到最高点,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带劲。
巫婆!
呵呵,是颇像的啦!不过葛大小姐向来不知自省为何物。若是有人责备她故意离间情侣,她绝对会回以一个艳丽的微笑,然后冷冷地反问“干你何事”。
然后,事后她会躲在厕所或是阳台,肆无忌惮地大笑,笑不了解她真面目而被她耍弄的人,而这对她的心情有正面提升的功效。
身为葛红艳的闺中密友,身兼良友、益友,楚琳自认不能对她的行为坐视不管。
因此,秉持着益友三大标准之一一友谊,了彰显公理与正义,楚琳决定挞伐她。
没错,挞伐她!
楚琳活像个小媳妇儿,一手提着大包小包,一手拉着神游太虚的丁水柔努力往前跑,一直跑到正在生鲜冰柜前选焙食材的葛红艳身边。
“喏,二……二选……一。”楚琳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并不是她吃了丁水柔的口水,感染了丁水柔说话的方式,而是她真的太喘了。
开玩笑,提着这一堆重物,还得跑百米,不喘才怪。
楚琳一边无奈地试举着发酸的右手,一边看着经过激烈运动后却仍然牢牢挂在自己左臂上昏睡的丁水柔,不禁对她的睡功大感佩服。
小艳也是,爱招蜂引蝶就算了,何苦连累她呢?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那群怨女妒妇虽已走远,却仍频频回顾,朝她们所在的地方抛采“关爱”的目光。
好讨厌的感觉,仿佛有芒刺在背。
她就知道跟她们出门绝对没好事。
没错,是复数,她们。
谤本就是吃力不讨好嘛!
楚琳在心里发表着怨言,并努力高举自己手中的“物品”,坚持要葛红艳二选一。待她喘够气后,定要好好骂骂小艳,以伸张正义。
“我不要。”葛红艳举止优雅地以指尖轻挑着高丽菜的叶面,探测新鲜度,很干脆地拒绝了楚琳。
“不能不要!”不愧是向来活力充沛的楚琳,喘了几口大气后,她已经能够正常地说话了。
“麻烦。”葛红艳美艳的唇中吐出无情的字眼。她竟敢说麻烦?这里有一大半的东西都是她的耶!
“不管,二选一。”楚琳也很坚持。
“不要,我的指甲油是新上的,剥落了怎么办?”葛红艳眯起美眸!就着卖场内明亮的灯光检视自己的手,左看右看,满意极了。
“这可是你说的!”楚琳语带威胁,恫吓着葛红艳。
“我说的,怎样?”孰料葛红艳根本不当一回事,只是屈起食指轻敲着水果罐头。
“那…那我要把这些瓶瓶罐罐都扔掉了喔!”楚琳也发狠了,作势要倒出购物袋里所有的粉底液、蜜粉、面霜、保湿液和隔离霜等所费不赀的保养晶与化妆晶。
唉!台湾的卖场没事盖这么大做什么?害她们一层层买下来,重都重死了!
“你敢?”
梆红艳从齿缝进出一句,一个旋身,仿若化身为母夜又,只差鲜红十指没恶狠狠地招上楚琳白皙的颈项。
当、当然是不敢罗!
楚琳在心中很没胆地答腔。
呜,她向来没胆,最怕坏人了。这下子,什么伸张公理、维护正义的更是全都抛话脑后了。
呜,她就是没用嘛!
“可、可是,人家真的觉得很重嘛!你不帮我提,要怎么办?”楚琳可怜兮兮地诉苦。
“你可以把柔柔扔掉。”转过身,葛红艳面不改色地说道。
什么?
这怎么可以?
陷入苦恼的楚琳完全没发现身旁的艳丽人儿正努力愍着笑。
半晌后——
“小艳,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好好念过书?”楚琳猛然问道。
闻言,葛红艳一僵,肩膀随即忍不住地剧烈抖动起来。
天呐!她真是服了她,这是什么思考逻辑?
来不及寻找隐蔽处,葛红艳摆起招牌擦腰姿势,无法抑止地狂笑起来,笑声教人退避三舍。
找到了!
既然有人要把她扔掉,那么,就由他接收吧!
属于他的猎物,终究会是他的。
卖场一角,一个挺拔的身影伫立已久,太阳眼镜下流露出一抹兴味,以及跃跃欲试。
第三章
梆红艳有没有好好念过书,没有人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丁水柔倒不是个好学生。
然而,该烦恼她的,却不是台湾的老师。在日本,她另有一个名字——佐野萌子。
佐野,是她生父的姓氏。
初中以前,她是在日本受教育的。后来,父母离婚,母亲再婚,她从了继父的姓,改了名字来到台湾。
而日本那一段岁月逐渐在记忆中淡去,虽然不至于了无痕迹,但却变得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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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凉风徐徐,蝉声唧唧,正是那白衣黑裙的年代。
她几乎都快忘了日本的蝉有多吵。
想来,蝉叫声应是不分国界的才是。
风吹来,她的裙摆翩翩扬起,夹在书真中的纸笺随风而落。隐隐可见淡绿色的笔迹,是她用日文仔细书写关于植物病虫害的资讯。
母亲总要她记得自己是半个台湾人。所以,小学课堂学书法时,母亲格外谨慎,总是盯着她练习,说书法是中华民族的国粹,还拿了汉字字帖让她临摹因此,她才练得一手娟秀的字,否则
依她懒散的个性,伯是难有所成。
说来好笑,一直到来到台湾,她才知道没几个同学能同她一般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因此,老师总要她代表班级参赛,不过,老话一句,她懒,所以每每推拒,也总是换采老师一句句的惋惜。
书法竟是在日本发扬光大的,这件事,连她母亲也深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