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谷梅傻住了,眼神十分震惊,虽然她早预料他最后一定会娶她,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你别跟我开玩笑,寻我开心。你娶我,那么段思环怎么办?你如何跟她解释?”她的心底深处正为自己的私心存有些许的罪恶感。
“我会告诉她实情,希望能够得到她的谅解。”商毅深声音沙哑的说,“毕竟做错事的是大人,没有理由让孩子为我们承担,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挂上私生子的标签。”
任谷梅忍不住的扑上去搂住他,她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还是利用他,但她知道,如今她需要躲在他宽大厚实的怀中,急切的需要这处避风港,她累了,想休息了。
对不起段思环,就当我欠你一份人情吧!对不起商毅深,请原谅我的卑鄙行为!对不起Daby,做错事的是大人,妈妈不应该利用你去解决自己的害怕!老天啊!我究竟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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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知道任谷梅怀孕的消息那一刻起,何晴就坐立难安,她不能想像当段思环知道这整件事情后的情形会是怎样?所以她几乎天天都胆战心惊的忧心着。
“喂!是我。”何晴破天荒的打电话给任士彦。
“你现在在哪裹?怎么这么吵?”
“我和思环出来逛街,我们现在在餐厅里准备吃饭,你知不知道商毅深上哪了?”
“不知道,他这几天都没有跟我联络。你找他有事吗?”
何晴烦躁极了,“他到现在还没来跟思环摊牌,你知不知道多拖延一天,就会多加深思环的痛苦。”
“这是一个痛苦的抉择,我想毅深可能还拿不出勇气对思环说。”
“是吗?”何晴低喃道,“那就让我来说吧!”话毕,她毅然的挂上电话。
何晴一路上若有所思的走回餐桌,该如何启口?是单刀直人的说,还是婉转含蓄的说?
“你打电话给士彦了吗?”段思环好奇的问着,见何晴太专心的想着事情,以至于没有听见,她不禁又唤着何晴,并伸手摇摇她,“何晴!何晴!”
“啊?!”何晴猛然回神,“你叫我啊?”
“你怎么啦?打完电话后就精神恍惚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段思环感到不对劲。
何晴忐忑不安的注视着她,心中希望段思环能坚强的接受这个事实。
“我在问你,你怎么不说话呢?”
“思环,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何晴决然说道。
“什么事情你说吧!”
何晴的目光扫向段思环,“我希望你最好先有心理准备,因为这是一个坏到极点的消息。”
“你说得对,如果是一个坏到极点的消息,我是应该要有心里准备的。”段思环和煦的朝何晴笑笑,“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说了。”
“商毅深不能跟你结婚了!”何晴喉干舌燥的说。
段思环被她严肃的表情逗得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你太过分了!竟然开这种玩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她伸出舌头向何晴做了个鬼脸。
“思环,我没有骗你,我更不可能拿你的终生大事来开玩笑。”何晴正视着她,认真的说,“这场婚礼要取消了。”
段思环看着她,不禁有些疑信参半,的确,何晴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而且她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在说谎。
她不再笑了,表情也正经了起来,“为什么?”
要来的总是会来、该说的早晚要说,再拖下去对他们三方都没有好处,尤其对思环的伤害最大。一想到此,何晴把心一横,就她所知整件事情的原本经过一一告诉了段思环。
听完这整件事情的经过,段思环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傻傻的呆坐着。
此时此刻,段思环只觉得自己遭受到一顿无情的鞭打,每一鞭都像是抽打在她的心坎裹,她似乎可以听见皮鞭落下来的声音,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段思环阖上双眼、泪水满腮。
段思环的反应比何晴想像中还要来得平静,所以她放心许多。
段思环沉默良久后,才说:“孩子是无辜的,他应该负责任。何晴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其实你应该更早时就要告诉我,不应该跟着他们隐瞒我。我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静一静。”她推椅而起,走了出去。
马路上充满了各种可怕的声音,平时听起来不觉得,现在却感到特别刺耳,段思环仰望着林立的高楼大厦,她踉跄了几步,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但仍强忍着站稳脚步继续往前走。
恍然之间,有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没头没脑的倾灌进她的脑子里——车声、喇叭声、飞机声、喧嚣声……逐渐的、逐渐的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她听见有人说——
恩成空、爱成空,只是长生殿里的誓非空。
情可辜、意可辜,那金钗、钿盒的信难辜。
位纵在仙列,梦不离唐宫阙,千回万转情难灭,双飞若注鸳鸯牒,三生旧好缘重结,又何惜,人间在受罚责?
前生宽孽恨茫茫,只落得死断生绝!
今将这钗斜插爱妃双鬟,这盒早晚深藏爱妃锦袖,让咱俩并翅高飞,牢扣同心结,生死永相恋。
……
惟愿今生今世,情似金坚,钗不单分,钿盒永固……
段思环觉得自己的情绪正激动沸腾、酸楚复杂,可是她却对商毅深毫无恨意,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心都浸婬在肝肠寸断的辛酸悲怜之中,她觉得自己已被人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她的心正痉挛着,身体打着寒颤,而苦郁却不减。
而被弃置在餐厅的何晴,内心思绪纷杂,思环的反应是不是太平静了?她至少该流泪表示伤痛,或是生气的责怪一切,她是不是太反常了?
何晴感到恐惧不已,从脚底冒出一股冷意,她不放心,速速起身想跟在段思环的身后一探究竟,只见她追了出去,在马路上四处努力的张望着,赫然发现了段思环的身影。
而这方的段思环没有听见何晴在身后的叫声,她的泪模糊了双眼,只傻傻的走着、走着,突地一辆车子冲向她来,她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就这样只闻“砰”的一声,伴随着何晴的惨叫声,段思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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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的脚是软的,手不住的抖着,她哭不出泪来,她哭不出来,她看见地上一滩血,思环的头上有几个很深的伤口,她记得自己不顾一切的街上去抱住她,衣眼上、手上还血迹斑斑。
不行!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快撑不住了!
“何晴!”接到她的电话后,任士彦就匆匆忙忙的关上店门,火急的往医院飞奔而来,“你没事吧?思环现在怎样了?”
何晴抓住他的手,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板般,“我不知道要打给谁,我只是想到你,我……”她惊吓得语无伦次。
任士彦紧紧的搂住她,安抚着她,“没有关系,你别怕了,没事了,没事了。”
“思环在动手术,她流了好多血,她会不会死?她会不会死?”何晴低泣了起来,“如果我不说就没事了,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她不断的自责着。
“不是,不是你的错,你放心,医生他们会尽全力抢救思环的,她会没事的,你要对医生有信心才行。”任士彦鼓舞她消沉的精神。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了,每一刻都是最煎熬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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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深,你说我们的宝宝是男的还是女的?”任谷梅入车坐稳后,小心的系上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