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肖恩一定会为我的花容月貌醉倒的。”订婚宴的时间就快到了,孟莹开始期盼起来。
“解瓷,你帮孟莹换一下那件天蓝色的礼服,我在门外等你们。”陈均窑指了指礼服的位置,向解瓷关照道。
“好。”她点头。
待陈均窑离开,孟莹这才转身望向解瓷,“你还好吧?”
才一个星期没见,她整整瘦了一圈,原本看着正合适的眼镜竟然显得那样大而宽阔。
“我能有什么事?”解瓷转身装作在看礼服,“这件天蓝色的,还真的很适合你。”
“砚声过会儿也会在。”孟莹知道解瓷不想面对那个名字,可是接下来的共聚一堂,是避无可避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想装出冷漠的样子,却还是很失败地红了眼。
“解瓷,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虽然我很感激陈均窑今天来替我充当造型设计师。可我还是觉得,砚声才是真正适合你的人。”她若不是忙着订婚,根本不会在今天上午看到孤身出现的解瓷时,才知道她和秦砚声已经分手的事实。
“孟莹,适合不适合,已经不重要了。”秦砚声,这个绝情到极点的男人,说离开就离开,消失得这么彻底。她就算后悔、就算抵不住相思,又能怎么样?
“我们换衣服吧。”孟莹叹息。怎么也不会想到,秦砚声和解瓷之间,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的一段感情,竟然这么轻易就断裂了。
唉,万幸,她和肖恩,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走在了一起。
第9章(1)
酒店大厅里已客人陆续到来。孟莹挽着肖恩的手,笑意盈盈。
解瓷远远看着美丽动人的孟莹,回想初遇时,彼此都还是懵懂少女,幻想着未来、憧憬着爱情,可转眼间,好友竟然已经找到了可以相伴终身的人。不能不感慨时间过得好快。
“能和相爱的人共度一生,真的很好。”陈均窑注视着解瓷,黑瞳中有深浓的期盼。
“是啊。”她淡淡地应着。相爱?这世上最后走到一起的,又有多少是真正彼此相爱的呢?
“均窑?”一把柔媚的女声带着意外唤道。
解瓷顺着声音,回首去看,那细致如画的眉眼,她认得。
“苏明?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陈均窑微笑着唤出美丽女子的名字。看得出,他们是相熟的旧识。
苏明笑得分外明媚,“我是陪砚声来的。”
秦砚声?解瓷没掩住自己的急切,径直向她身后望去,而那双熟悉的褐瞳也恰巧望向她。然后很快转向了陈均窑,热络地上前寒暄起来:“均窑,真是哪里热闹哪里就见得到你。”
“少来了,你自己不也是。”陈均窑微笑着,一把勾过解瓷来,“解瓷,砚声你不陌生吧。”
解瓷抬眸望向秦砚声,一时间仿佛时间静止了。已经多久没这么近地望过他了?她好想念,他的眉眼、唇角,无一处不想。
她想开口问他现在怎么样,他却先嬉笑着开了口:“她现在租的都是我的公寓,怎么会陌生?”
“是吗?”黑瞳中露出释然,唇边有轻快的笑透出,“难怪我回上海那天,会在你家见到她。”
解瓷被陈均窑的话吓住了,连忙紧张地望向秦砚声。原以为陈均窑的话会惹出他的不快,却未想那双褐眸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反应,一如平常般的懒散,“呵,没有吓你一跳吧。我的房子竟然被这个土鳖借去了。”
“你呀,自己的房子借出去收租,却死皮赖脸地住我那儿。真是个铁算盘。”苏明笑着插进谈话。
“看你说的。我这不是为了能天天看到你吗?”秦砚声的讨好引来苏明的笑啐和陈均窑的朗朗笑声。
解瓷明知自己该赔笑的。可是,让她怎么笑得出来?他和自己分手才一周就和别的女人同居了,还那样高调而亲密。秀目一动不动望着眼前相貌匹配的二人,想到他已经放弃了自己,心便跟着一抽一抽地痛起来。
“砚声,我好像看到小童他们了。”苏明揽着秦砚声腰肢的手轻拍了一下他,暧昧而自然。
“是吗?那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秦砚声朝着陈均窑示意了一下,携苏明一起含笑离开。
解瓷愣愣地立在远地,知道自己被他完全地忽视了。
他说过:如果你将我当作陌生人完全忽略掉的话,我会非常感激。
他真够君子的,先自己一步那么执着地贯彻了这个决定。
“解瓷,引见几个朋友给你认识。”陈均窑很好兴致地想牵她的手,却被她硬生生地躲开了。
“均窑,我有点累。”朝后退着步子,谁想正撞上手中端着托盘的侍者。
玎玲哐当。
盘中所有的酒杯连同酒全部翻洒在地上。
满座皆惊,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一身狼狈的解瓷身上。
“解瓷,你没事吧!”陈均窑慌忙想去搀扶她。
远处正在应酬的孟莹也已提着裙摆赶了过来,“解瓷,没被玻璃割到吧?”
解瓷木然地摇着头,双眸直直注视着远处那个背朝自己的冷默身影。
心中绝望,他待自己,竟然连外人都不如了。强压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再也止不住。
“是不是伤到哪里了?很痛吗?”陈均窑温和地问,黑瞳细细望着那未止的泪。
“我没事,我很好。”她摇着头。不痛,哪里都不痛。痛到极点,便也麻木了。
“可以单独聊一下吗?”
正聊得开心的一群人,一见是肖恩,立刻识趣地散开了。
秦砚声朝着肖恩挑了挑眉,“怎么?今天这么忙的日子,还有空来应酬我?”
“少开玩笑了。砚……声……”肖恩说罢,摇头补充,“还真是个拗口的名字。”
“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会拗口?多叫几次就会习惯的。”秦砚声拍了拍肖恩的肩膀,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肖恩笑着从经过的侍者那里接来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秦砚声,“你啊,总是强人所难。”
秦砚声伸手在空中挡了挡那杯香槟,“我不喝酒。”
“什么?没开玩笑吧。”肖恩失笑。
“拜托,我什么时候开过这么不好笑的玩笑。”说时,唇角明明在笑,眼中却透出一抹黯淡。酒,戒了;烟,也戒了。可以用来消愁的好习惯全部都戒掉了。
“你好像变喽。”肖恩随手放下左手那杯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别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他笑嗤。
“好了,说正题吧。”肖恩望着秦砚声认真道,“你的那个法国小女友要结婚了。”
“哦?是吗?”褐眸中露出欣喜的笑来,“没想到欧阳竟然有办法说服他那个顽固的姐姐。”
“是啊,他出马,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肖恩耸肩,“他让我带信给你,请你务必出席。”
“怎么?情敌结婚,他还想我自掏腰包去送贺礼?”秦砚声摇头,为自己的交友不慎。
“他只是怕你在上海太无聊了,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去法国玩抢亲游戏。”肖恩话一出口,秦砚声双眸已开始闪亮起来。
呵,果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你呢?一起去吗?”秦砚声开始热情邀请起肖恩来。
“不了,我和孟莹的婚礼,也差不多放在那段时间。”提到孟莹,肖恩唇边止不住泛出甜蜜的笑来。
“今天才订婚,这么快就结婚?”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为了满足她呀。说是先订婚后结婚,才显得够浪漫,会有足够被重视的感觉。”肖恩摇头笑着,“随她高兴吧。”
“你就宠吧。”秦砚声实在是很为孟莹的运气而感慨,竟然能找到肖恩这样有钱、有貌、有才又有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