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返回房间,取出那条母亲唯一遗留下来的珍珠项链后,又折回餐厅,将那条项链赠给慧娟。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虽然它的款式有点旧,但光看镶在坠子中央的祖母绿,她说什么也没理由收下,天知道它的价侦是多少!包逞论其他围在祖母绿旁边的钻石,少说也有十颗左右,所以她坚决拒收这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慧娟,一年前你救了我,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报答你。现在,你即将结婚了,我想把这条项链送给你,你却不肯收,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可是,这真的是太贵重了,我……”她拿不定主意,转头过去询问白君毅的意思。
他说:“收下吧!这是她的心意,如果真觉得不妥,等她结婚时,你再如法炮制送她一条不就成了。”
趁她在举棋不定之际,丽明赶紧将珍珠项链挂在她脖子上,由衷赞美道:“好漂亮!它比我更适合你。慧娟,恭喜你了!”
“谢谢!”
她俩相拥而位,彼此祝福,晨起的太阳在屋外洒下亮眼的金黄,一如人们的希望,而黑暗的过去已埋没在深深的地狱里。
第八章
日历一张一张撕去,白君毅和慧娟欢欢喜喜的准备结婚事宜;白家二老到处拜访老朋友顺便发喜帖;只白君豫和小琳成为无所不谈的好朋友;奕玲听杨楚怀之劝去补习,明年将要考大学,似乎所有人都过得还不错。
唯独丽明和杨楚怀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丽明偶尔还是会劝杨楚怀,考虑一下他的未来,可是劝到最后,通常都会被他“晓以大义”而打消念头。
“我爱你,你爱我,我们两个相爱,请你不要把我‘廉让’给别人,我相信真正欣赏我的人只有你,就好像我懂得欣赏你一样,好吗?”说罢,还故意装出一个很可爱的样子。
丽明“唾弃”地看他一眼,“客气”地说:“我不是廉让,我简直是想把你想‘踢’出去!”
他的表情一僵,“很好!”然后缓缓向她走近,伸出两手用力握紧,故意弄得霹雳啪啦的乱响。“你有胆再说一遍!”
她哪敢再说一遍呀!趁他低头卷袖子时,赶紧脚底抹油——快溜!
所以两个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倒也在不知不觉中度过许多阻碍,这种日子就像是黄连加糖,虽苦犹甜,能够跟杨楚怀继续在一起,她已无所求了。
她小心翼翼守着这份感情,愿为这爱而生,亦愿为这爱而死。
九月二十日,丽明的生日。小俩口计画好了,先吃晚餐,她说要自己下厨,他则表示他得备胃药,然后再去看场电影,看完电影回来后才庆生。
他们皆期待这天,杨楚怀甚至做好心理准备,即使他会吃得拉肚子挂急诊,也会赶回来参加只有两个人的庆生会。
当然,这句话又为他讨来一顿打。
另外,丽明不听他的话常熬夜,身体对病毒的抵抗力又弱,最近不小心得了流行性感冒,有点发烧的样子,要记得带她去看医生。他在备忘录上再添这一笔。
但天不从人愿。
杨永綮刻意出席一场于他而言可有可无的年度会议,会议结束后,座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赴另一场宴会,是杨水綮提过的,陈委员女儿的生日宴会。
杨楚怀来不及说不,已被拖进屋里,一时之间,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经政人士团团围住,问候的问候、握手的握手,杨楚怀心知是躲不掉了。
“别板着一张脸,不过是一场生日宴会,轻松点!”杨永綮小声地说,一方面跟这个点点头、跟那个徽微笑,一心数用。
“既然如此,少我一个也没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多认识一些人总是好的。”
说罢,便马上介绍几个重要人物给他。
在男人们忙着和杨家父子热络时,女人们则被杨楚怀相貌堂堂的外表所深深吸引,她们久闻他的大名,今日一见,想必日后想忘都忘不了了,包括陈委员的女儿陈雅琪在内。
她想起父亲对她说,今日的生日宴会不仅是为她庆生,还要,为她选一个未来的好老公,这个候选人该不会是他吧?
嗯,这种男人有型、有才气、有钱,极出色,很是符合她的条件!
很好,她喜欢!她交过许多不同类型的男人,就属他最出类拔苹。
她打算主动出击,所以她来到他身边,自我介绍:“我叫陈雅琪,是今晚的女主角,你呢?”
“什么都不是,路过的。”他冷淡的回答,眼睛甚至不看她。
哦喔!她碰到一根软钉子了,有意思!
“即使是路旁的野花也都有名字,你这个‘路过的’总该有个姓吧!要不然我就叫你‘冰块’,嗯?”她是明知故问,他愈冷她愈爱,管他态度怎样。
虽然现代女性的作风极开化,可是他没想到陈委员的女儿竟如此大方,最起码她应该含蓄一点,而不是穷追不舍问男人的名字;而且一身成熟前卫的打扮,真是让他倒足了胃口,瞧她又是紧身衣、又是爆炸头、又是怪异的化妆,拜托!这是她的生日宴会,可不是化妆舞会。
或许,这是有迹可循。据闻,陈委员的身分是“买”来的,之前是地方老大,势力范围很大,黑白两道都很混得开,有如此出身的爸爸,自然教不出多好的女儿。
而父亲居然要他和她交往!真不晓得父亲在想什么?
可恶!宴无好宴!他早该防备的。
丽明……她一定等得心急了,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离开去打电话,眼前这女人肆无忌惮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像是餐桌上烤得香脆的乳猪,如果她不怕胖,那么他就被她吃定了,
他向来无惧任何人的眼光,但这次他为此感到汗流泱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被算计了。
这时,耳边正好传来杨永綮不可一世的笑声,他在嘲笑他吗?
为什么嘲笑他?笑他只能让他牵着鼻子走?还是笃定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继承权?
为什么他的笑声那么得意,好像刚成就一番大事?
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间。听进他耳里成了魔音穿脑,刺得他头疼欲裂。
他的脸一定很难看,所以陈雅琪喊他:“喂,冰块,你还好吧?”
“我……我得回去了。”说这句话时,他就像是个吸毒的人,眼神涣散。没错,他是感到头重脚轻,恶心想吐——为自己的处境。
“你有开车来吗?”
“没……没有。”他甚至连自由也没有。
“反正生日蛋糕已经切了,”她率性地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扶着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从旁门溜出去,驾驶她那辆辆红色跑车一路狂飘,只想快点送杨楚怀回去,因为她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她说不上来。
照着他的指示来到朝底山庄,正放慢速度行驶时,突有两、三辆机车从旁呼啸而首。
她感到奇怪。“这里不是高级住宅区吗?怎么会有不入流的人随便进出?”
咦,坐在后头的不就是阿智吗?这坏小于不晓得又在于什么坏事了。
杨楚怀有不祥的预感,频频催促。“开快点!就在前面了!”
到了大门前,只见屋内依旧灯火通明,他未等车停妥,就迫不及待开门跳车,三步并两步奔上石阶,最先发现被破坏的门,他的心“咯!”地一声,顿时摔到谷底。
丽明……天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