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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紗佳人 第23頁

作者︰武小萍

她返回房間,取出那條母親唯一遺留下來的珍珠項鏈後,又折回餐廳,將那條項鏈贈給慧娟。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雖然它的款式有點舊,但光看瓖在墜子中央的祖母綠,她說什麼也沒理由收下,天知道它的價偵是多少!包逞論其他圍在祖母綠旁邊的鑽石,少說也有十顆左右,所以她堅決拒收這條價值不菲的項鏈。

「慧娟,一年前你救了我,讓我不至于流落街頭,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報答你。現在,你即將結婚了,我想把這條項鏈送給你,你卻不肯收,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可是,這真的是太貴重了,我……」她拿不定主意,轉頭過去詢問白君毅的意思。

他說︰「收下吧!這是她的心意,如果真覺得不妥,等她結婚時,你再如法炮制送她一條不就成了。」

趁她在舉棋不定之際,麗明趕緊將珍珠項鏈掛在她脖子上,由衷贊美道︰「好漂亮!它比我更適合你。慧娟,恭喜你了!」

「謝謝!」

她倆相擁而位,彼此祝福,晨起的太陽在屋外灑下亮眼的金黃,一如人們的希望,而黑暗的過去已埋沒在深深的地獄里。

第八章

日歷一張一張撕去,白君毅和慧娟歡歡喜喜的準備結婚事宜;白家二老到處拜訪老朋友順便發喜帖;只白君豫和小琳成為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奕玲听楊楚懷之勸去補習,明年將要考大學,似乎所有人都過得還不錯。

唯獨麗明和楊楚懷還在「水深火熱」之中。

麗明偶爾還是會勸楊楚懷,考慮一下他的未來,可是勸到最後,通常都會被他「曉以大義」而打消念頭。

「我愛你,你愛我,我們兩個相愛,請你不要把我‘廉讓’給別人,我相信真正欣賞我的人只有你,就好像我懂得欣賞你一樣,好嗎?」說罷,還故意裝出一個很可愛的樣子。

麗明「唾棄」地看他一眼,「客氣」地說︰「我不是廉讓,我簡直是想把你想‘踢’出去!」

他的表情一僵,「很好!」然後緩緩向她走近,伸出兩手用力握緊,故意弄得霹靂啪啦的亂響。「你有膽再說一遍!」

她哪敢再說一遍呀!趁他低頭卷袖子時,趕緊腳底抹油——快溜!

所以兩個人吵吵鬧鬧、分分合合、甜甜蜜蜜、恩恩愛愛,倒也在不知不覺中度過許多阻礙,這種日子就像是黃連加糖,雖苦猶甜,能夠跟楊楚懷繼續在一起,她已無所求了。

她小心翼翼守著這份感情,願為這愛而生,亦願為這愛而死。

九月二十日,麗明的生日。小倆口計畫好了,先吃晚餐,她說要自己下廚,他則表示他得備胃藥,然後再去看場電影,看完電影回來後才慶生。

他們皆期待這天,楊楚懷甚至做好心理準備,即使他會吃得拉肚子掛急診,也會趕回來參加只有兩個人的慶生會。

當然,這句話又為他討來一頓打。

另外,麗明不听他的話常熬夜,身體對病毒的抵抗力又弱,最近不小心得了流行性感冒,有點發燒的樣子,要記得帶她去看醫生。他在備忘錄上再添這一筆。

但天不從人願。

楊永綮刻意出席一場于他而言可有可無的年度會議,會議結束後,座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赴另一場宴會,是楊水綮提過的,陳委員女兒的生日宴會。

楊楚懷來不及說不,已被拖進屋里,一時之間,被來自四面八方的經政人士團團圍住,問候的問候、握手的握手,楊楚懷心知是躲不掉了。

「別板著一張臉,不過是一場生日宴會,輕松點!」楊永綮小聲地說,一方面跟這個點點頭、跟那個徽微笑,一心數用。

「既然如此,少我一個也沒關系。」

「話不能這麼說,多認識一些人總是好的。」

說罷,便馬上介紹幾個重要人物給他。

在男人們忙著和楊家父子熱絡時,女人們則被楊楚懷相貌堂堂的外表所深深吸引,她們久聞他的大名,今日一見,想必日後想忘都忘不了了,包括陳委員的女兒陳雅琪在內。

她想起父親對她說,今日的生日宴會不僅是為她慶生,還要,為她選一個未來的好老公,這個候選人該不會是他吧?

嗯,這種男人有型、有才氣、有錢,極出色,很是符合她的條件!

很好,她喜歡!她交過許多不同類型的男人,就屬他最出類拔隻。

她打算主動出擊,所以她來到他身邊,自我介紹︰「我叫陳雅琪,是今晚的女主角,你呢?」

「什麼都不是,路過的。」他冷淡的回答,眼楮甚至不看她。

哦喔!她踫到一根軟釘子了,有意思!

「即使是路旁的野花也都有名字,你這個‘路過的’總該有個姓吧!要不然我就叫你‘冰塊’,嗯?」她是明知故問,他愈冷她愈愛,管他態度怎樣。

雖然現代女性的作風極開化,可是他沒想到陳委員的女兒竟如此大方,最起碼她應該含蓄一點,而不是窮追不舍問男人的名字;而且一身成熟前衛的打扮,真是讓他倒足了胃口,瞧她又是緊身衣、又是爆炸頭、又是怪異的化妝,拜托!這是她的生日宴會,可不是化妝舞會。

或許,這是有跡可循。據聞,陳委員的身分是「買」來的,之前是地方老大,勢力範圍很大,黑白兩道都很混得開,有如此出身的爸爸,自然教不出多好的女兒。

而父親居然要他和她交往!真不曉得父親在想什麼?

可惡!宴無好宴!他早該防備的。

麗明……她一定等得心急了,可是,他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去打電話,眼前這女人肆無忌憚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像是餐桌上烤得香脆的乳豬,如果她不怕胖,那麼他就被她吃定了,

他向來無懼任何人的眼光,但這次他為此感到汗流泱背——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被算計了。

這時,耳邊正好傳來楊永綮不可一世的笑聲,他在嘲笑他嗎?

為什麼嘲笑他?笑他只能讓他牽著鼻子走?還是篤定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繼承權?

為什麼他的笑聲那麼得意,好像剛成就一番大事?

他的笑聲回蕩在整個空間。听進他耳里成了魔音穿腦,刺得他頭疼欲裂。

他的臉一定很難看,所以陳雅琪喊他︰「喂,冰塊,你還好吧?」

「我……我得回去了。」說這句話時,他就像是個吸毒的人,眼神渙散。沒錯,他是感到頭重腳輕,惡心想吐——為自己的處境。

「你有開車來嗎?」

「沒……沒有。」他甚至連自由也沒有。

「反正生日蛋糕已經切了,」她率性地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扶著他,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從旁門溜出去,駕駛她那輛輛紅色跑車一路狂飄,只想快點送楊楚懷回去,因為她直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她說不上來。

照著他的指示來到朝底山莊,正放慢速度行駛時,突有兩、三輛機車從旁呼嘯而首。

她感到奇怪。「這里不是高級住宅區嗎?怎麼會有不入流的人隨便進出?」

咦,坐在後頭的不就是阿智嗎?這壞小于不曉得又在于什麼壞事了。

楊楚懷有不祥的預感,頻頻催促。「開快點!就在前面了!」

到了大門前,只見屋內依舊燈火通明,他未等車停妥,就迫不及待開門跳車,三步並兩步奔上石階,最先發現被破壞的門,他的心「咯!」地一聲,頓時摔到谷底。

麗明……天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什麼意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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