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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情人 第22页

作者:芜玉

“金钱是主导一件婚姻幸福的主要因素,贫贱夫妻百世哀呀!我不想毁了你继承家族事业的机会,让你将来在落魄潦倒的时候怨恨我。我们之间的爱很高贵很单纯,所以我宁可选择逃离,来保存这份爱,也不要将来被各种不幸污染。”姚滟戚然。

女人四十一枝花,姚滟虽不再存有当年娇艳欲滴的花颜月貌,但却添加了一股成熟韵媚,在顾盼之间亦有其楚楚可怜的恣态。

年纪长,社会历练多,士胥也就越能理解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必须抓住些实质的东西——一如金钱,而不再纯粹感动于虚无幻梦般的东西——一如爱情。

是以用现在的智慧来研判,姚滟当初所顾虑的一点也没有错。

如果当时以他一个大学尚未毕业的人来说,少了家族经济方面支持与广大人脉,他终究也只是个没没无闻的小辈;别说想闯出什么名堂,单是要他立即扛起一家三口的生计,就有困难。

原来江山仍是需靠前人一代代打下来才建立起来,凭他一个人绝无可能造就今天的地位。

这道理他觉悟得晚,却是心存感激;若不是姚滟牺牲自己,他也不会是如今的亿万富翁。

“你说得对,唉,你说得确实对。”

当初他尚在人世的父母对他和姚滟的这段恋情十分不赞同,严峻的阻止他们交往,使出各种手段要拆散他们;甚至士胥的父亲私底下告诉他,可以给他点钱安顿姚滟,让她只是他的情妇,两人的生活绝对不能公开,但士胥不愿,姚滟更不愿,他们是真心相爱,此爱之坚不容污蔑。

他们是如此坚持,如此不顾一切。迫不得已,士胥的父亲私底下找姚滟面谈,告诉她最后决定——如果士胥坚持要选择她,便注定了他将一无所有的命运。士胥的父亲打算与士胥断绝父子关系,从此士胥将一文不名。

姚滟十分骄傲的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但经过士胥父亲一段睿智的分析结论后,姚滟犹豫了,她不得不认清现实问题便是——无疑地,她的存在确实会拖垮一个有为的青年,所以她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士胥。

爱一个人便是为他着想,为他忍辱偷生。

姚滟发挥她最纯洁的心念,决定自我牺牲,是夜偷偷溜走,躲藏几天后才骤然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无疑地,她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接下来的日子,浑噩凄苦的姚滟想也不敢再想。

“告诉我,这些年来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少了家人的支持,又要独力扶养姚雪长大,这其后的辛酸一定很多吧?”士胥忧郁的眼里布满各种情绪,全是不舍。

“你不会想知道的。”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因贫穷而放弃自己,自甘堕落,太多太多的不堪,叫她怎么启口呢?

“不,我想知道,我更想弥补你。”士胥急切的说,一段充满遗憾与悔恨的爱,如果能有机会填补遗憾,无论如何他都会去做。

“不,我不想告诉你,更不想让你弥补我,我们之间没有亏欠的问题,更何况该如何告诉姚雪你的身分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我根本没心思去想亏欠、弥补的问题,尤其姚雪现在……生死未卜,我,我……”一新伤旧痛一起涌来,姚滟哭得凄痛交加,让士胥不忍再坚持下去。

“对了,姚雪曾跟你提过品泽这个人没有?”事已至此番地步,士胥认为品泽月兑不了干系。

“没有。他是谁?”姚滟边抹着泪,边问。

“他是姚雪的男朋友,姚雪非常在乎他,只是今天他对她做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唉,说来话长,待姚雪的事处理完后,我再原原本本告诉你,现在你是不是找得到可能知道品泽的人呢?姚雪她应该有要好的朋友吧?”

“嗯,姚雪有两个十分要好的朋友,我打电话去问问,顺便告诉她们姚雪出事了。”姚滟抬着殷红的眼睛。原来神采奕奕的她此刻已被打击得脆弱不堪,要不是士胥支撑着她,她绝对应付不过来的。

“去吧。”士胥指着附近的公共电话,将姚滟搀扶起身,并站着目送她有些蹒跚的背影,他的心再次揪成一团!他告诉自己,将来无论如何都要回报她的痴心与她的牺牲,不管姚滟曾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依然爱她,而她做了这么多,不也证明了她的爱吗?

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不再放开她,永不放开她。

转载自POOH乐园雨扫图BANG校对

沮丧、狼狈又万分懊悔的品泽,坐在姚雪住处楼下的大厅沙发椅上已大半个夜了。自从大发雷霆甩了姚雪一巴掌冲出PUB后,他便后悔了。

生平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甚至动手打人,而且还是打女人,他说不出有多后悔、多痛恨自己。

没错,品泽确是被嫉妒冲昏头才做了这种冲动的事,可是该死的,他怎么可以动手打女人呢!

一向自诩理智挂帅的他怎会变得如此愚昧不堪?尤其是他问也没问,甚至连解释的机会也没给,便劈头给姚雪一巴掌,还说了那么恶毒的话。

真是该死!

一夜枯等和良心不安,俊逸的品泽浑身上下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混乱。

他原想回头,求姚雪原谅,可是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姚雪难堪,更在那个男人面前打了她,他不知道该如何收尾;是以他选择到姚雪住处等她,只要能等到她,死皮赖脸地跟她到屋内,届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他做错在先,就算姚雪真拿个算盘让他跪,他也认了。

无论如何,今晚他是铁了心来忏悔的,不管要面对姚雪多激烈的报复行为。

他想过了!以姚雪的个性,他绝不可能轻易过关的。一整夜他都努力在想因应对策——看是要挤出两滴男性的眼泪来博取同情,还是学习古人负荆请罪,甚至卧薪尝胆地小心服侍她大小姐,卑微的像只蚂蚁,忠心得像条狗,无辜的像只无尾熊,只要姚雪能够展颜欢笑且原谅他,就算要他切月复自杀以示诚意,他也认了。

只是时间一秒秒过去,他想了千百种方法,依然未见姚雪踪影。

焦虑让品泽了无睡意。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没有前例可循,品泽完全料不到姚雪的反应会如何,又为什么还没回家。她生气的时候是以什么方法调适?她又去了哪里?是不是仍留在PUB里喝酒?

好几次,他的思绪想到最卑劣的那一方去,他以为姚雪搞不好仍不当一回事地跟那男人打情骂俏,搞不好一气之下,竟故意气他地倒向男人……不,不,我要相信姚雪,我绝对要相信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要不然,他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如何继续下去。

曾经他也想过一个问题:以姚雪和淑雅做比较,乖巧一如淑雅,却做了令他想像不到的事,这是不是印证了“人不可貌相”呢?大胆一如姚雪,可不可能实际上却很保守?

他是不是太过于用表相来评断姚雪了呢?以姚雪的眼光和她超乎常人的骄傲研判,姚雪似乎不是个任人摆布、任人践踏的对象,只是这仍无法解释姚雪跟他轻易发生性关系的原因。

虽然他总以两人酒后乱性来做结论,可是他仍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在HOTEL里面,而正常的女人会那么随便跟个男人去HOTEL吗?更别提她以一夜做收尾的那番话了。

如果当时她没提什么“一夜”,他或许还不会胡思乱想,很可惜,事实是无法抹灭的,而他的心结就这样越结越深,越成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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