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尝过酒醉的好滋味,想不想来段更HIGH的?”姚雪一步步在设陷阱,且引领他踩进去。
“什么?有害的吗?”品泽努力集中心神,却一再失败。此刻的他像是个吸毒的人,四肢全部不灵光了,而头脑仍快速地翻转着。
“无害,且能舒筋活骨哩。怎么样?想尝试吗?”姚雪凑向前仔细端看他,幸好他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品泽友善地回视她,终于下定决心说:“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既然今晚你够意思地陪我喝酒浇愁,我当然得舍命陪君子,随你上刀山下油锅喽。”
“那好,我们走吧。”
“喏,请帮我付帐。”品泽甚至不避讳地将钱包交给姚雪代为付帐,他的信任全付诸行动。
姚雪有点感动,并有一些些罪恶感出现,但也只是一瞬间。利用别人的真诚是件卑鄙的事,可她是例外。
“管他的,这件事也得你情我愿才办得成,如果他不愿意,我也无法强求。长这么大,还没想过去强暴男人哩。”姚雪摇掉心中的罪恶感,半扶着品泽付完帐后,走出PUB。
“去哪里?”睡意来得又快又猛,品泽有些招架不住地将部分重量挂在姚雪身上。
姚雪未再搭理,专心扶他坐上她那辆黑色BMW跑车。安顿好他之后,踩足油门,将车子驶向那间在漆黑夜空中有着最闪亮招牌的——XXHOTEL。
坚决、冷静、无情绪激昂或低落的姚雪,一点也不后悔,此刻的她亦有着鲜少的臊热,这使得她十分期待看见自己不再冰冷的身体能够为疯狂、颤抖,只要有一丝丝反应就值回票价了。
有些担忧地瞄一眼已然大睡的品泽,俊逸的容颜此刻像是抹平的面具般,谧静得教人下不了手。姚雪忍不住探过手,轻触他的面颊。
“今晚的爱人呵,唯一的主角,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啊。”
品泽乖顺地依着姚雪的手,舒服地低吟着,无心的声响却勾得她心小鹿乱撞,霎时全身酥麻起来。
“我的天哪,如果你是唯一能激起我感觉的人,我该怎么办?”姚雪咬着下唇,这个想法蓦然冲进脑中。
“留下他?还是现在马上放掉他?”
“不行,我必须证明,必须证明。”
于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一向冷得没有温度的姚雪,既慌张又笨拙地把醉倒的品泽搀扶上HOTEL,义无反顾地将自己和品泽的命运推向一个新的位置、新的起点。
让原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有了一段错综复杂、酸苦甘甜的纠缠。
第二章
吸着HOTEL里过冷的冷气,姚雪睁着一双如钻石般晶亮的眼睛,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现在已是凌晨五点钟,经过一番“风雨”冲刷洗礼的现在,照理说她早该拍走人才对。
可是她却违背理智留下来了,且出乎意料的心甘情愿。
“我是不是疯了?”早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姚雪已自问过千万遍。今天的所有行为反常得可以,除了“发神经”三字以外,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是莫名其妙的把一个陌生男人灌醉再拖他上床,然后像是禁欲了一辈子似的老和尚,沸腾地与一个同样心急却模不着窍门的老处男在床上翻云覆雨,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当两人终于尝尽一遍又一遍的激情之后,累得筋疲力竭的同时,一旁的品泽早已入睡,她却依恋地不想离开。
今晚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竟不是长年所想的性冷感时,她有多震惊、多讶异!
品泽发烫的手掌像是导电体,经由他的手传送一波接一波的电流送进姚雪的肌肤,所到之处,皆让她起痉挛;电流在姚雪体内乱窜且引发共鸣,将她激得又渴又热,像头野兽般狂野起来,昏乱的她什么也不管,主导着进行更亲密的接触。
她让品泽和自己尝到最美好的一次,即使她技巧生涩,品泽笨拙迟疑,但他们就像是在一起过无数次的情人般,自然又十分契合,温热的肌肤之亲变得既美好又完美得教人想喜极而泣。
一次又一次地,品泽像是个需索无度的贪婪小孩般,伸出手抚模她且很快地进入亢奋状态;姚雪则蜷缩在他的领域之下,任由他施放魔力,承接他激起一次又一次的高潮,直到再受不了地感动啜泣。
“为什么哭?”品泽曾如此怜惜地抚着她。
但姚雪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是为自己终于有所感?还是今生有幸能尝到男女之爱最棒的一部分呢?她不知道,只是任由泪水滑落。
人生总是缺乏可以荒唐的借口,但不受限的人却能轻易找到理由。
“也许这一切都该怪该死的寂寞、该死的二十五岁生日吧。”枕在品泽臂上,姚雪已恢复原有的冷静。
她开始以严厉的眼光审视品泽,心中不断勾勒两人交往的可能性与后续发展是否会顺利。基本上品泽是个很好的对象,这样有责任的男人,会选择对她或他的未婚妻负责任呢?
一个是有深厚感情作基础,又已论及婚嫁的未婚妻,一个只是陌生、却跟他有最亲密接触的女人。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点不仅让姚雪好奇,亦令她期待。其实她早预见多数男人会做出的选择便是一脚踢开她,重新回到他所属的世界去过他原本该过的生活;但她对品泽是另眼相待的,她不认为他会如此卑劣。是以她等待,想看看清醒后的他会作何反应。
留下来的另一原因,是她在犹豫是否要放开这世上唯一只用眼光便能勾起她无限遐思的男人,能让她不再冷感,而又能教她热情如火的男人。
热情!是她生命中欠缺的一项东西,她渴望却始终得不到的,现在好不容易寻获,她不甘心只能浅尝这么一次,否则她会遗憾一辈子,如果她从此不再触及的话。
排除是否真能留住他的可能。但留住他以后呢?她又想制造什么样的混乱呢?毕竟她完全不懂爱情这玩意儿,也不知道自己受不受得了跟品泽正经八百地过活。
唉,单是一个贞操问题便能教他消沉至极,她肯定有千万个缺点让品泽挑剔个没完。这些又是她能忍受的吗?
想着想着,姚雪整个人烦躁得慌。反观品泽,一副甜美安心的睡容,看来就有气,索性用力摇晃他,将他唤醒。姚雪才不想一个人承担所有事,她喜欢让所有事皆变得现实。编织美梦、大肆幻想不是她会做的事。
品泽悠然醒转,初时仍是蒙眬得不知所以,待再数秒钟后,姚雪一脸美丽的微笑与她背后陌生的场景,才像针一般刺得他整个人跳了起来,慌忙地跌落床底。
冰凉的空气袭身,他蓦然发觉——他竟赤果着。
随手抓件散落一地的不知名衣物遮住重要部位,面色惨白的站起身,一股来势汹汹的作呕感随即让他捂着嘴,慌张地寻找一吐为快的地点。
“浴厕在你背后。”姚雪憋着笑,轻松地指点他。
不顾仪态和礼貌,品泽匆匆离去,边吐边将浴室门踢上。
姚雪终于大笑出声,欢愉的声音却像是两个火辣辣的巴掌,更惨的是当他终于吐光胃里的东西、清洗完自己后,这才发现适才他情急抓来遮蔽重要部位的衣物竟是姚雪的贴身衬衣。
“噢!”品泽难过的站在莲蓬头下冲着水,想藉水流冲刷掉他的难堪与羞赧,然后昨夜放荡的种种画面统统回笼,他申吟地捶着墙,一拳又一拳,为自己的酒后乱性生气,更气自己侮辱了姚雪陪他喝酒的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