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泵姑给她很多的关心和疼爱,可是司雪晨的心中始终觉得,如果在那些伤心的日子里,她有陪在妈妈的身边,也许现在就不会觉得自己像个不相干的人了。
虽然后来的结果证明,她的离开真的有助于她母亲忘掉那些悲伤,而她母亲也已经再婚了,重新有了个完整的家,但因为这些年的分隔,她与她的亲情也淡了。
她母亲有了新的丈夫,孩子,那个家又重新圆满,而她却变得好像是多余的。
司雪晨甩甩头,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妈妈或许有了新的婚姻,但还是她的妈妈呀。
1喂,妳挡到路了。”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微偏过头说:“对不起!”
她的眼角余光瞄到后面有一小群人,他们应该是一起的,除了走在前面的两个人之外,其他人手上都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个戴着渔夫帽、配上大墨镜,打扮得很休闲的男人朝她笑了笑;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则是面无表情、眼光锐利,看起来很冷酷的样子。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确不应该停在门前想事情,妨碍别人的出入。
但是对方似乎对她充满诚意的道歉没兴趣,只快速的走过她的身边。
“真没礼貌。”她微恼的咕哝了一句。
哪有人这样对别人的道歉不理不睬的呀!起码也该给个没关系之类的回应嘛。
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好像是因为她哼了那一句,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似。
他侧头看着她。
司雪晨忽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轻颤,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如神祇般的俊美脸孔,更不公平的是,他还有一副非常好的身材。
他的眼光很明显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眉毛也随之皱了起来,司雪晨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含意,不过她可是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原来是妳。”
司雪晨瞪大了眼睛,努力在脑袋里搜寻这句话的意思。
原、来、是、妳?
就在她瞪大眼睛、一脸愕然时,自动玻璃门突然往两边大开,一大群人像黄蜂似的涌了上来,那种尖锐的叫喊声差点把她的耳膜给震破了。
一大群女性同胞尖叫着同一个名字。
“宁檠!宁檠!啊--我们相信你!永远都支持你!”
一名女记者粗鲁的把麦克风送到渔夫帽先生的面前,差点撞到他的鼻子,大声的问道:“你真的诱拐末成年少女吗?”
那有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摄影机和麦克风,像尽责的前导,杀出了一条充满尖叫和呼喊的震撼之路,一大群记者随后也七嘴八舌的丢出了问题。
司雪晨立刻明了自己正身陷不知所以的兵荒马乱之中,而她身后那群人则像是强悍的士兵,正用他们的躯体和手上的行李筑起一道防御。
被保护的,明显是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在推挤中,她差点跌倒,及时稳住她的,竟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他一手抓着她前进,另一手则挡着不时冒出来的摄影机,冰山似的俊脸上似乎又蒙上了一层寒霜,感觉更冷了。
司雪晨就这样被抓着,糊里糊涂的杀出了重围,冲往一辆黑色的箱型车,后面还跟着一群只会尖叫的女人。
“放开我!”她瞪着已经拉开的车门,想甩掉手上铁箝似的手。
“别吵,上车。”他冷着一张脸,伸手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喂,我不认识你,你们到底想干嘛?”她双脚抵在地上,无论如何都不肯跨上去。
谁知道这两个男的想干嘛?况且她怎么能随便上陌生男人的车呀!
“司雪晨,妳给我上车。”他的语气充满命令和不容妥协的权威。
“咦?你怎么……”
她还来不及表示她的惊讶,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已经伸手把她抓上车,还笑嘻嘻的对她说:“妳最好听他的话。”
看湛海蓝太阳穴旁的青筋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火大,不论是谁泄漏了他回国的班机给媒体的,那个人肯定要倒大楣了。
湛海蓝快速的上车,开上门,司机立刻开车,将一干媒体和影迷抛得远远的。
“可是我又……”她只能坐在真皮椅上,不高兴的瞪着逼她上车的人。“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我?”宁檠惊愕的拿下墨镜,充满阳刚味的粗犷样貌非常的MAN,十足的有男人味。
他的轮廓很深,线条非常明显,鼻子高挺,眼睛清亮又有神,发色有些偏棕,看起来像混血儿。
司雪晨心里想,难怪刚刚那群女人要对着他尖叫了。
“讲这种话很过分喔,妳不认识我?”
这让去年刚得到坎城影展影帝的他有点伤心,也小小地刺伤了他的虚荣心,
尤其是这几天,因为他小女朋友那个有偏执狂的娘,居然跟媒体爆料说他诱拐未成年少女,还说要到法院去告他。
气得湛海蓝亲自到美国片厂把正在拍戏的他给抓回来,打算好好的处理这件绯闻。
他的声音有点哑,低沉中带着性感,非常的好听,不过司雪晨还是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她将身体往前倾,十分好奇地对着前座的湛海蓝说:“可是你认识我?”
他哼一声算是回答,头连动都没动。
她努力的想从他俊逸出众的侧脸上寻找一丝似曾相识的痕迹,不过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完、全、不、认、识、他、呀!
“她不认识我。”宁檠还在他的悲伤里游泳,“没道理她不认识我呀……”
他不死心的说:“妳没听过宁檠吗?那日没西山呢?”
将他一举推上影帝的古装大片,她总有听过了吧?毕竟广告打得那么凶,他在各种媒体上出现的次数多到连他自己看了都想吐了。
看他脸上失望的表情,她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真的闻所未闻,只好说:“好像有。”
“好像有?”宁檠一副要哭的样子,那使得他阳刚味十足的脸充满了搞笑的味道。“太侮辱人了!这根本就是一种伤害!”
“等一下!为什么我不认识你、没听过你就是侮辱你?”她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你们把我抓上车才是一种伤害呢!”
一下飞机就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她才是那个应该感到受伤的人好吗?
“别吵了!”湛海蓝从前座回过头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要是那些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姐,太太们知道这个萤幕硬汉私底不是这种爱大惊小敝的欧巴桑个性,可能一个个都要吐血送医急救了。
一想到他新惹的麻烦,湛海蓝就觉得头痛,早就叫他离亚嘉莎那个金发美少女远一点的,这下可好了。
他明明再三告诫过他,绯闻会影响他的身价的!
唉,这个丑闻一出来,那些原本想找他代言产品的厂商一定会打退堂鼓的。
“怎么会不是大事?她侮辱你手上最红的演员,你这个执行长听了难道不会不高兴吗?”
“她没有侮辱你,她只是没听过你的大名。”
“那还不是侮辱呀?”宁檠哇哇大叫,“环球传播集团的执行长,你还真沉得住气呀!”
环球传播集团的执行长?!这几个字唤醒了司雪晨的记忆,她顿时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请问……”她吞了一口口水,“你是二少爷呀?”
虽然离开台湾十多年了,但在与母亲通电话时,她除了会对她嘘寒问暖,还在湛家工作的她,也会说一些老板的事。
例如湛海蓝当年以二十七岁之龄,取得董事会多数的支持,出任集团执行长的事。
湛海蓝终于转过头来,对司雪晨勾出了一抹微笑,“妳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