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尔玲一直不知道她自己所散发出来的魅力有多么吸引人注意;尤其,最近她在工作上表现杰出,更犹得上司及同事问的肯定。想来那位方先生是有心人,学长这次是遇到劲敌了。
在圣诞节前夕,美娜才和志杰回中部来。回来后,她就告诉尔玲,等一过完农历年后,他们就要结婚了,尔玲直向她道贺。
那晚,尔玲躺在床上,检讨今年一整年。
前半年,她每一天;后来,她被“恨”蒙蔽了心,开始庸庸碌碌的虚掷生命;虽然,她现在也算得上是事业有成的女人,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她总是觉得她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不像想中的快乐……
她好后悔,她的身体,被她自己搞得愈来愈差!她还有多久的生命啊!?她应该比一般人更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
忽然,她想起志杰建议她去做回馈社会的工作,比如社工、义工……这都是很有意义的,而且,又能体验到生命的可贵和人性光辉的美。
第二早晨,尔玲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的确,上了这几个月的班,有所得,相对的,也有所失;她该去从事一些有建设性的事。
尔玲在心中拿好一切,又快乐的去上班。
“晓梅,我想辞职了。”尔玲一到办公室,就对她说。
“为什么?你不是做得很不错吗?而且公司也待你很好呀?”跷梅惊讶地说不出所以然来。
“没什么,只想换个新环境。”尔玲有点不好意思。
“你才不过来了两个多月而已。”
“对,不过,我想辞了。”
“好吧,随你,我好不容易有了伴,你又要走了。”
晓梅难过的说。
***
雨天后,希可和尔玲坐在一家咖啡屋里。
希可已在尔玲面前坐了足足十来分钟了。尔玲一眼也没瞧他一下,甚至一句话也没对他说,就这样对他视若无睹的静静地坐着,眼神飘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希可的心情沮丧到极点。
他想,难道尔玲一直不知我对她的心是坚定的吗?他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分,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不想放过,他都要抓住。自从认识她以后,他没办一天不想她……
“尔玲,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希可最从还是开口了。
“希可,很抱歉,我……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尔玲还是说出口了,轻柔的声音,像抚慰人一般,可是,却使他霎时脸色都白了。
“尔玲,你……”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们是不可能的。”尔玲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
“你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他声似哀示,拉住尔玲放在桌上的手,恳求着。
“不可能的。我虽不爱你,但更不想伤害你。”她有痛彻心肺的感觉。
“尔玲……”他忍不住酸楚的叫。
“希可,别这样,去找一个适合你的女孩,我不适合你的。”尔玲挣月兑被他握住的手。
希可深情款款的道:“我愿意等你。”
“希可,那是不可能的。”尔玲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希可不放松的追问。
“只因我仍爱他。”尔玲悠悠的道出她的心事。
“你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我不知道。”尔玲像被唤醒般,眼神整个活了起来。她想,她还是爱着易凡的。
希可隐约地体认到,他真的冲不破那一道无形的墙。
“我祝福你,尔玲。”他由衷的说。
“谢谢你,希可。”尔玲感谢着说:“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
“可以,我们之间的友情仍然是存在的。”希可打起精神对她说。
“很高兴你能这样想。”尔玲一下子释放了自己紧张的心。
“哦,对了,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我爸有位老朋友,他是心脏科的权威,最近好像又发现一项最新的疗法;我想介绍你去给他治疗。”希可仍旧对尔玲很关心。
“真的?!谢谢你!”尔玲由衷感激。
“等我拿到确定的地址,再通知你。”
***
“良柔,我很不快乐。”尔玲闷闷不乐的说。
“发生什么事了?”良柔关心的询问。
“刚刚我和方希可见了面。”尔玲心底有股很不舒服的感觉。“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的追求。”
“你做的很好。”
“是很好,可是,看他那副心痛的模样,我好难过。”
“尔玲,这是迟早的事,你是愈早说愈好,晚了,怕是痛苦更多;若真的替他难过,就帮他介绍个好女人,不就得了。”良柔给尔玲一个不错的建议。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尔玲心情为之一振。
“你心情好点了没?”
“好一点了,对了,我又辞掉工作了。”
“为什么?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我要使生命有意义!”
“怎么说?”良柔实在不明白尔玲的意思。
“记得我搬出那个家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自己,要找一个适合自己、又具有意义的事。现在虽然也有些成就,但终究无法使我真正的满意、开心;经过志杰的话指点后,我终于发觉,其实最适合我的工作,还是我的艺术创作。以往我的日子为何那么丰富?就是我沉浸于自己称职的世界。”尔玲滔滔不绝的叙述。
“虽然你现在的工作很好,但是,我很赞同你的想法!”
良柔很高兴尔玲终于又找回自我了。
“若我想工作,我倒是可以去找一些有意义又可以回馈社会的工作。”
“比如义工之类,我们医院就常需要这类的工作人员。”
“对,我就是说这样的工作!”尔玲兴奋的叫说。
“若有机会,你可以来我们医院当义工。”良柔建议着说。
“好,我真的愿意!”
“尔玲,你终于找到你人生的道路了。”
“嗯,虽然又回到原点,但我也不后悔这段日子的辛苦,因为有它们,我才能走出这一条路。”尔玲说出心中的感觉。
“本来就是这样,尔玲,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尽避问吧!”尔玲很开心的说。
“你还生不生学长的气?”良柔问。
“老实说,不生气了,但疙瘩仍在。”尔玲说:“你不可以告诉他喔!”尔玲特别叮咛她。
“怎么会呢?!”良柔心虚的说。
门诊时,易凡接到美娜的电话。
“美娜,有事吗?”易凡问。
“是大事,想找你商量一件关于尔玲和你的事。”
“尔玲,她怎样?”
“她没事,但我想找你聊一聊。”
“好。”
“今晚六点,在市中心的‘哈帝’。”
易凡挂上电话,发现良柔询问的眼神。
“美娜今晚约我出去。”他解释道。
“喔!”
易凡今早听完那卷录音带后,是既高兴又惆怅。
斑兴的是尔玲终于和那个男人分手,惆怅的是,她又要换工作;他想要她是完全属于他的。
此刻,他的心情就像一座座起伏不定的山……瞬间,他的脑门冲进一个想法;这个构想,使他的嘴角泛起了微笑。
***
晚上易凡准时赴约,一上二楼,易凡看见美娜和一个男人亲昵的坐在窗边,正忘我的聊着天,连易凡走到他们桌前也没察觉。
易凡知趣地坐到他们旁边一果,自顾自的吃起东西。
“哎呀,林大哥怎么还不来?”
她一抬头,竟见到易凡愉快会向他们打招呼。美娜连忙又说:“林大哥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我?”她见到易凡桌上的东西已经剩下不多了。
“刚来不久,见你们恩爱的模样,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易凡打趣的说。
“哎呀,你笑我来了。”
“喔,对了,找我什么事?这位是谁?介绍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