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虽是来这儿避难的,但是,我也渐渐喜欢上这儿了,这儿有我喜欢的朋友,我还舍不得走呢!”美娜的话使尔玲宽心了不少。
“你是不是害怕回去会看到他前妻?”尔玲又问。
“不,既然已经离婚了,我就无畏无惧。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志杰在一起,我不用再害怕别人的目光。”美娜坦荡荡的说。
“美娜,你一定经历过一段痛苦、自责的时期。”
尔玲无意挑起美娜的伤痛。
“嗯,在那一年的生活里,我由希望而失望,由热诚而冷却,由清醒到迷茫,把自己纯真的那一面藏在内心深处,把真正的自我丢在一旁,活在浑浑噩噩之中。我跟别人去游玩,跟许多人做许多无聊、无趣的事,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只为了忘掉他,忘掉曾经有他的日子。”美娜回想过往的心酸史,泪就不争气的落下。
尔玲抱住她,“你终于又等到他了!”
“对,我终于又等到他,我终于又有美丽的日子。”
美娜喜极而泣。
第八章
这天是易凡来公司演讲的日子,尔玲负责招待。
易凡演讲的内容丰富而且精采,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聆听,讲完后,同事发问一些关于医学常识和医疗上的问题。总体而论,这是一次成功的演讲。
事后,方总邀请易凡和公司同仁一起吃饭。用餐中,易凡不时把眼神往尔玲那儿飘去,一些同事会意的说要撮合他们两个,使得尔玲尴尬万分;散会时,同事们还执意把送尔玲回家的工作派给易凡。
“你的同事们真是热心。”会上车,易凡兴奋的说。
“对呀,都是你太招摇,才使他们会错意了。”尔玲赌气地说。
“我是发自内心的,也是不由自主的。”
望着尔玲神彩飞扬,夺目可人,整个脸宠焕发出一片光洁。
易凡最爱看她笑;以往,只要她笑,他便觉得如沐春风。唉!他该怎样可以让她知道,她那笑容有多美呀。
现在,尔玲的笑容已不多见了,也许是他伤透了她的心。
他想着尔玲不在身边的日子,心情就渐渐凝重。
易凡不自觉地自责起来,也不知不觉地拥住尔玲,尔玲在他怀里不安的抖动着。
尔玲看见易凡整张脸孔都亮了起来,燃烧着的双眸,好像充满着期待与感激,他的怀抱如同以往——温暖、热切!使得她想接近而欲一探究竟——
他的气息明显地急促起来,他低头探寻她的唇,轻轻柔柔的用唇亲抚着她的唇,欲拒还迎的方式唤起尔玲阵阵的柔情;最后,他像倾注这几个月的思念般,狂吻她,深深地吮吸她红润的唇!
良久后,易凡才停止他疯狂的吻,尔玲带着茫然、惊恐的双眼望着他。
此时,他才恍然大悟,他们已不似从前,他侵犯了她,他一时慌张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默默将车开往她家的方向。
易凡的行为深深柔碎了尔玲的心。她想,他才热情地吻了她,此刻,又像没事般地开着车;他怎可以如此待她后,又对她视而不见?!
在伤心的同时,尔玲意识到她的心已不如往日的坚定,她必须强制自己武装起她的一切行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到家了,再见。”到她家楼下,易凡催促的说。
“再见。”尔玲忍住泪,头也不回的说。
易凡差点把持不住想再拥她入怀的冲动。
在回家的路上,易凡又被披上了寂寞的外衣。他幽幽地申吟,低低地叹息他的无奈。
他将车驶向爸妈的家。
“妈,我回来了。”易凡回家后说。
“你回来得正好。”林母拉着儿子坐下,“我今天去帮你看了一个女孩子,长得挺体面,家里还有一栋房子,还有……”
“妈,我是有妇之夫啊!”
“离婚呀!这女孩子还愿意帮你开诊所呢!”林母兴奋的叙述着。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易凡生气的站起来,“我回去了。”
“易凡,不要每次回来坐不到几分钟就急着走!”
林母喊住他的脚步。
“妈,不要我回来就跟我说这些事!尔玲是我太太,您要我放弃她,那是不可能的。”易凡声厮力竭的说,接着便义无反顾的走了。
易凡想,每次回家,总是不喜而散,不知何时才可以高高兴兴回家,愉愉快快地走出门?
***
第二天,尔玲一到办公室,晓梅立刻把消息透露给她。
“尔玲,你知道你升职了吗?”
“不知道!”尔玲想,这怎么可能?
“你升公关主任了!”晓梅弯,在她耳旁大声宣布着。
“真的?!”尔玲不怎么相信般。
“你去看公布栏就知道了。”晓梅说。
尔玲不信的站起身,正想往公布栏去。
“白小姐,你亲的办公室在那边。”人事经理来告诉她。
尔玲第一个反应是讶异加上兴奋。
***
凝望着窗外,一阵湿冷撩乱了尔玲繁杂的心维。
寒冬终于来了,昨晚一道高压冷气围从大陆华北倾南而下。
也许是今年第一次冷气围来临,亦或是美娜回高雄,房子一时空旷了许多,她觉得好冷清,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在一连串忙碌的日子,她总想抓住些什么?谁知踩下的每一步都落空;她从不曾如此郁闷,也从未如此地懊恼。往昔,她总是以一片热切的心,期待着每一天的到来,而今,那种期待的心情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尔玲难过得流下眼泪。此时,电铃响起,她起身去开了门。
“小姐,你的花,请签收。”送花的小弟说。
“喔!”尔玲签好名字,又好像记起什么似的喊住那小弟,“小弟,请问你知不知道送花的人是谁?”
“不知道,他一向以电话联络!”
“尔玲把那束花拿进屋里。其实花只有三朵而已;她猜不着送花的人是谁,也不想再强求知道。”
她想,她该出门去吃一餐,好来慰劳自己一下。
电话正巧在此时响起,“喂,白尔玲,请问找谁?”
“尔玲,我是希可,在你家楼下,一起吃晚餐吧!”
希可邀请着。
“好,我就下去。”尔玲爽快的答应。
尔玲很高兴希可适时的邀请,扫掉她今晚阴霾的情绪。
“怎会突然请我吃晚餐?”坐在餐厅的位置上,尔玲问。
“我知道你今天很早下班。”不像是个理由。
“消息灵通。”
“听说你升职了,而且做得很不错。”希可转了话题。
“嗯,我终于赏到工作上的真正乐趣了,而且,我也想不到自己能有这么‘能干’的一面!”尔玲很感慨的说。
“那是你一直没机会显现。”希可赞赏的说。
“是啊!”尔玲笑笑的表示。
希可对尔玲默默的注视一会儿,说,“今晚很冷,你可得好好注意一体。”
“谢谢你的关心。”尔玲很喜欢他的体贴。
***
晚上十点半,良柔踏进家门,打开答录机,又听见尔玲的声音。
“良柔,你知道吗?今天的我本来很不快乐的,美娜不在家,又有寒流来。谁知,我又接到一束花,是海芋,很优雅,我的心绪顿时转好了。到现在,我仍不知送花的是谁?随后,方希可约我吃晚餐;良柔,你想不到我会答应吧!希可是一位随和又体贴的男人,他对我明说他要追求我,我拒绝了,但他说他愿意等我点头,即使只是陪我度过这段低潮期,他也无所谓。
他的这番话,我真的无法不感动,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内心的感动!不多说了,再见。”
良柔听完后,怀疑着,花会不会学长送的?应该是吧!若不是,学长的对手可真是愈来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