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儿喜上眉梢,唇角抹笑。“你应该去向那两个人道歉。”这么说,她可以回家喽,真的可以回家喽!
“我会的。”他抬眼,却见她拎起包包要走。
“那我先走了。”她像只鸟儿飞往家的路程,压根不知在她离开之后,有两抹高大的身影走到高健松身边。
“……这样子还可以吗?”高健松问着。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路不破轻声道。
钟离也则是脸色不悦地瞪着她离去的方向。原本还在赌,她会乖乖在家等他,岂料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跑,好伤他的心。
突然,有点明白三年前不告别时,她尝到了多大的痛苦。
“那么,我朋友的公司……”
“放心吧,答应的事,我们一定会做到。”路不破难得勾笑,轻怕苦身旁的钟离也。
钟离也回神,盯着这个超级不起眼的男子。“你现在还喜欢淑儿吗?”
“不,我已经遇见我的真命天女了。”
算他识相。“要你的朋友识相一点,别惹火我。”说完,转身走人,可践的歹。他只能说,路不破这个法子,差强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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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也走出店外,瞧见李淑儿横眉竖目地张口大骂,眼前还有个目光矍铄的老者,古怪地迎上前去。
“根本就没有孤寡之事,你这个诈骗师!”
吕老师看了她一眼,唇角浮起诡异的笑,“你确定?”声音绵长得像是能够在瞬间击溃对方的意志力。
李淑儿心口跳了下,不安又窜了出来,火大地咬了咬牙。“我已经找到答案,证明你根本就是在唬弄我!”稳住、稳住,不要再被他给骗了。“告诉你,我这一次真的要结婚了!”
说她孤寡?嫁给他看!
“喔,听你这么说,代表你的第三次又吹了?”吕老师气定神闲,压根不把她的张牙舞爪看在眼里。
“那又怎样?”
“还不怕?”他呵呵哼笑。
“我怕什么?”我×,这老头真是太懂得怎么逼人抓狂。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她闭了闭眼,拳头握了又紧,紧了又松,告诉自己要冷静,人在公共场合,她应该要放轻松,而且她现在要回家,告诉钟离,她愿意嫁给他了……可是、可是都因为这个臭老头突然出现,搞坏她的好心情。
“不会有事的。”她如此告诉自己。
吕老师看了她一会,突地笑了。“有自信是好事,但只怕真出事了,你会受不住。”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捏!
“淑儿。”钟离也一手架开两人,将她挡在身后,俊亮的黑眸挟带沉冷气息注视着口无遮拦的老头。
“钟离?”李淑儿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离也神色不变地抱怨着。“你还真敢问呢,是谁没听我的话偷跔出来的?”双眼依旧瞪着丝毫无惧他视线的老头。
这老头非但不怕他,甚至还像是在打量着他,那老眼精厉得像是雷射,一一扫过他全身上下,有种被他彻底看透的错觉感。
这老头到底是谁?
“我只是出来喝杯咖啡,我现在要回去了。”
李淑儿揪着他就要走,却听见吕老师慢条斯理地说:“唉,明明是出身富贵,却无端端地蹦出短命相呢。”
李淑儿蓦地打住脚步,听见他又继续说:“你真要嫁给他?”
她回头瞪着吕老师,心问抖颤着。
“他生病了吧。”
淡淡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她从天堂打入地狱。
“臭老头,你到底要说什么?”钟离也不悦地开口,怒目瞪视着企图坏他姻缘的吕老师。
“你怕不怕病按发?”他突道。
“嗄?”他愣住,身后的李淑儿则是倒抽一口气。
“如果不怕复发,就娶吧。”话落,很潇洒的离开,像个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两个当事者则是愣在当场,还在慢慢咀嚼他说的话。
好一会,钟离也才跳了起来。
这王八蛋,居然坏他好事!他运筹帷幄,眼看成功在望,却被这可恶老头的临门一脚给败坏……啊啊~非杀了他不可!
二嫁之日
失恋酒吧,热情轻松的乡村音乐飘动,突地,店门上铃声响起,有几抹人影走了进来。
“董事长,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妥。”路不破往吧台前的高脚椅一坐,从公事包里掏出几份文件往桌面一摆。
在吧台里忙碌的钟离也,双手往半围裙上擦了擦,接过笔,看过文件,快速地签上名。
“抱歉,最近把公司的事都丢给你。”钟离也替他调了杯酒。
“不会,是我分内的事。”路不破接过酒浅呷。
“我的呢?”一起进门的罗至光问着。
“你还敢跟我要酒喝啊!”俊脸邪气横生。
到外头避风头,以为他就找不到他吗?五年前把他揪回,狠骂了一顿,直到现在还乖得跟绵羊一样。
罗至光垂下脸,决定在他们结婚之前都当个哑巴。
“我的呢?”也是一道进门的韩学儒如往常赖在吧台问着,见路不破有酒,要起别扭。
“你又没点。”钟离也哼了声。对他的态度,比对罗至光好一点点。
“他也没点啊。”指向路不破,严重质疑他非常不公。
“我跟他熟啊,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要什么。”
意思是说,跟他一点都不熟就是了。韩学儒恨恨想着,又问:“淑儿呢?”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大老板总是有些怪癖,有时幼稚得很严重。
“在床上下不来。”钟离也淡淡地说,唇角有抹骄傲。声量不大不小,欸,但店内的所有人肯定都听得到。
他是故意的。每个人都这么认为。
已经五年了,他依旧无所不用其极地击碎他不举的不实谣言,更无耻下流地败坏李淑儿的名声,甚至搞大她的肚子,对外放出风声,让所有男人都不敢觊觎她,就连幻想也不敢。
五年来,李淑儿已经坐了第四次的月子了。
有人猜,他们企图组支篮球队,但只有作庄供下注的韩学儒说,钟离也一直想要自组一支棒球队,他要领队兼教练,然后跟早已辞职不干努力生产报国的班梓夫妇对杠。
五年,轻飘飘地过,没名没分,却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四个孩子的娘……
“你在那边胡说什么东西?!”李淑儿震天价响的嗓音从休息室里飙出,涨红的粉颊犹如白里透红的水蜜桃,教人超想咬上一口。
她在休息室里喂女乃,他居然在外头说些五四三,害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对她抱以很暧昧的笑……可恶,报复她当年说他不举,也不需要挑这个时候吧。是男人,就不应该计较的。
“老婆,”骄傲不见了,钟离也像个爱家爱子爱老婆的超好男人。
“去你的,谁是你老婆!”
“×的,孩子都生两双了,你不是我老婆,我儿子女儿干么喊你妈?”收起浓腻笑意,他开始要狠。
不能怪他,自从五年前战役成功,却在咖啡厅外被那个臭老头给破功之后,他的亲亲老婆死也不嫁,打死不嫁,就算他搞大她的肚子,就算她无怨无悔地替他生下三男一女,她还是不嫁……天啊,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点头二嫁?
场地从五年前订到现在,费用已经不想去算了,而礼服老早就订制好,如今已经蒙尘寄在婚纱公司里。
她要是再不嫁,总有一天,他们的孙子就要来当他们的花童了!
“还不是时候嘛!”李淑儿有点气虚地吼着。
“好,那你告诉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抹布一丢,他双手环胸,俊脸硬是拧得很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