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现在已经八点了,有台风警报耶。”
“是谁把大伙拖到现在还不能离开的?!”怎么,现在又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了?
打一开始她就指出问题了,是谁不配合的?
“×的,羽必夏,你真的很难搞耶,从没见过像你这么鲁的女人!”工作人员气得摔东西。
“此生有幸见到我这种人,是你的荣幸!”挺起腰杆,她毫无惧色地迎上。
“×!我看你根本就是大姨妈在作祟!”话一出口,现场有不少和羽必夏交恶的工作人员都讪笑著。“还是欠男人?嗄,是不是欠温存?我牺牲一点,陪你滋润一下,添点女性贺尔蒙,看你会不会女性化一点!”
妈的,欺人太甚,竟然性骚扰到她头上了?!
“必夏,不要这样!”阮沐华在旁抓著她。
羽必夏气得浑身发抖,牙被她咬得又酸又麻,突然,一只大手往她肩上一搭——
“不好意思,我们夜夜温存,可以证明她的女性贺尔蒙应该颇正常。”封弼其微使力,将她带到自己身后,神色不善地瞪著眼前为数不少的男性工作人员,浓眉恼蹙著。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必夏会满口脏话兼性格激烈了,原来就是有这些人在惹恼她。
堡作上有言语冲突,稀松平常得很,但若言论已经涉及性骚扰,那就太扯了!
羽必夏站在他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脸,但透过他的背,她可以感觉到他正烧著盛怒。
不过,他怎么浑身湿透了?
“哎唷,肯定是你温存得不够,昨天让她很不满意厚。”一群人哄堂大笑著。
“不过,她也真了不起,原来是有靠山,难怪她手上的广告怎么也接不完,真是佩服佩服,这种事,我们是望尘莫及啊。”
封弼其神色深沉,刚毅的下巴绷紧。
“别玩了,他是业主耶,是房中城建设的总经理!”阮沐华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好怕外头风雨肆虐,里头哀鸿遍野。
“嗄?”一干人愣住。
“抱歉,没让她满意,是我这个老公的错,我会改进,不过她确实是了不起,把我迷得晕头转向,让我赶在其他男人占有她之前,将她迎娶过门,伹你也知道,能够驾驭她的男人不多,就连我也是看她的眼色在过活,才决定让她接下这支广告,岂料惹得她这么不开心,看来,我只好撤了这支广告。”口吻轻松像是在说笑,然而凛然的神色却是震慑得让在场的人全都倒抽口气。
“你在胡说什么?这支广告我一定要拍!”羽必夏冲到他面前,不懂他干么在眼词里头搞暧昧,像是怕人家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似的。
啧,这支广告要是现在撤掉,飞逸不是赔死了吗?
而这些工作人员往后绝对会在某种程度上被封杀,这么做,对谁都没有好处,她不喜欢这样子。
“做得不开心,干么还要做?”他神色微凛,彷若看透她,得知她是捍卫著郑宝玉的权益。
“哪有不开心?”羽必夏走到刚才和她杠上的男子面前,往他肩上一搭。“我们向来都是这样吼过来吼过去的,也可以说这是我们的沟通文化,你说对不对,小仁仁?”
“必夏所言甚是。”被唤做小仁仁的男人只能如是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被她解围。
“所以啦,根本不需要小题大作,因为你会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对吧。”羽必夏呵呵笑著,趁机威逼他进行她刚才所说的事。
“我现在就去。”小仁仁再不甘心,也只能够领著一干人加紧脚步赶工。
“给我一个大略就可以,外头应该在下大雨了。”她嘱咐一句。
“岂只下大雨?”封弼其不悦地瞪著她。“你知不知道外头淹水淹了两条街?台风耶,你还在这里搞这个?”
什么态度?拉她一把,她倒是趁这当头扮白脸?算了,只要能够让她工作顺利,被她小小利用也不算什么,只是,她刚才没必要跟人家勾肩吧!
“既然知道淹水,你干么还过来?”难不成他就穿著名牌皮鞋、长裤一路涉水而来?
羽必夏仔细看著他,才发觉他浑身湿得很彻底,就连发梢都还滴著水,向来梳到脑后的发被雨水打湿滑落,看起来稚气了几分,也比较顺眼。
“是啊,就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哼了声。
她是真装蒜还是假迟钝?要不是担心她,要不是外头风雨交加,他干么要来?
“是来掀我底牌的吧,莫名其妙把我们两个的事说出来做什么?”想到他刚才的对话,她就五味杂陈,想骂他用词露骨,却也骂不出口,毕竟他是在捍卫她,她还不至于连这么一点心思都看不透。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得先想法子把他弄干。
“可能有点汗味,你将就一下吧。”她从包包里取出她擦汗的毛巾。
“我们的事不能说吗?有这么见不得光?”他不悦,不肯接过她的毛巾,开始认为自己涉水而来的行为简直愚不可及。
心底冒出一股自打嘴巴的痛。
“……什么光不光的,你也知道我在业界流言多,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他们一定会以为我是利用你才拿到这支广告的。”真是的,想到哪里去了?
“你会在乎别人这样说你吗?”她可从来不曾处在世俗价值观中的。
“我不喜欢人家藉此打击你,说你是个公私不分的人,行不行?!”啰唆,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想想她会因此有多别扭!“拿去啦,不擦的话就丢了,赶快回去。”
封弼其不语,舍不得使用沾有她气味的毛巾,唇角微勾动笑意。
“先说好,你要是生病的话,我是不会照顾你的。”真是猪头,知道淹水就别过来,若是硬要过来,也要撑个伞吧,把自己搞得狼狈,是希望她内疚吗?
“我不敢奢望你照顾。”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但有良心的人,通常都会自动自发。”
“我吃撑了才照顾你。”不好意思,早在多年前,她就已经把良心给埋了。
“好,就等你吃撑的那天。”说完,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你还站在这里干么?”
“等你啊。”要不哩?
“拜托,我可能还要弄很久,你在这里等,你是存心要我良心不安就是了?”他浑身湿答答的耶。
“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干么的?”在台风夜散步吗?他才没这种闲情雅致。
“你……”厚,鲁耶。
担忧他会因此感冒,她正想著要怎么把他赶回去,一回头踢到打光的大灯架,眼看著灯架就要往她身上砸落——
羽必夏认命地闭上眼,以双手护著头,然一会后,听到灯架砸地的声响却没感觉到半点痛,反倒是上方不断地滴落著水。
水?是他救了她?但这水为什么有点温?
不解地抬眼,眼前昏暗不清,只因他的身体横亘在她身上,阴影笼罩著她,伸手抹了下滴落在她脸上的温水,仔细一看,竟是猩红的液体。
“啊!”向来处变不惊的羽必夏惊慌失措地尖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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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来,雨里去,真是风雨生信心哪。
这么棒的天气,她竟然带著伤患东奔西跑,不,应该说是一个超不合作的伤患。
使尽全身蛮力把受伤的封弼其扛进房之后,羽必夏也气喘吁吁地倒在床边,嘴上仍不放过他的骂著,“医生不是说应该再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要你住院观察的吗?”很气人耶,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错,她要怎么跟封妈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