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说?你说男人有权有势就会搞七捻三,我要是跟你说我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你就不理我了。”
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我外公总共有三个女儿,我妈是最大的女儿,所以总是跟着我外公出入商界各大宴会,我妈十六岁那一年遇到了一个男人,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因此而有了我。”把茶递给她,让她喝口茶,压压惊。
羽乃冬心里有不少疑问,但比对刘忆琳的说法,竟有多处吻合。
“对方是有头有脸的集团负责人,早已娶妻生子,所以我的存在变得很尴尬。”他依旧笑着,伸手抚平她眉问的皱折。“幸好,我外公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哪会尴尬?”她气呼呼的月兑口道。
每个人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怎能说是尴尬?她讨厌这种说法。
方曜久抓起她的手把玩,凑到唇边亲吻着。“我外公不准我妈生下我,但是我妈极力争取,甚至跟外公谈条件,说她一辈子不嫁,会永远守着统华集团,我外公答应了,却不允许我在众人面前曝光,所以我是在英国出生,二十岁以前都住在英国,回国之后则是住在乡下,一直到一年前才到旭曜上班,累积职场经验。”
羽乃冬闻言,气得浑身发抖。“难道他们要把你一辈子都藏起来吗?”他才没有这么见不得光,倘若他们不要他,送给她吧。
“并没有,我下个月就要回统华了。”发觉她握紧的拳头颤栗着,他细密地吻着她。“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统华是老字号的食品集团,从零食、饮料到各种速食包的开发,如今准备抢攻连锁餐厅市场,我觉得你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主厨。”
她错愕。“你只是要我的手艺而已?”她记得他就是这样跟董座夫人说的。
“不,我是要你的人,之所以想拉拢你,一方面是希望你别那么累,老是一个人准备那么多的食材,你不累,我光是用看的就觉得很累。”他的吻从她的掌心一路吻上手臂、肩、颈,来到她柔女敕的唇。“乃冬,我是真的爱你,不要怀疑我,关于我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请你不要讨厌我。”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她心疼得要死,不舍得要命,纤瘦双臂环住他宽实的肩头。
她无意逼他说出他不想说的身世,而此时此刻,她百分之百相信他。
她这才知道,他令人着迷的特质竟是源自于他的身世,想必他从小就擅于观察,才培养出他如此细腻的心思,是不?
“记住,不要理刘忆琳说的任何话,有些事是我故意在她面前制造的烟雾弹,为的是要逼退她的纠缠,所以她的话仅供参考,千万别信。”他可不希望他细心栽培的爱情毁在一个不识相的女人手中。
“嗯。”她答应他。
水眸微掩,她享受着他攻势渐密的吻,喜欢他轻柔舌忝吮,犹如柔柔细雨将她团团包围,极细的分子涓滴渗入她的血液里头,使她迷醉,令她迷乱。
她的呼息渐乱,感到他的吻转为狂野激扬,几乎令她招架不住。
“等、等等……”她气虚低喃着。
“怎么了?”他低嗄轻问,长指以朝圣的心情膜拜着她如脂玉般柔滑的每寸肌肤。
“我、我……”一整天下来的情绪起伏太大,她没办法接受眼前这突然的变化。
“你不该是这样子的。”他语带埋怨,唇角却带着笑。
“嗄?”
“你上次是这样子的。”方曜久褪去上衣,抓着她无骨似的柔软小手,覆上他的唇,逐一往下滑过喉结、精凿的胸膛、肌理分明的月复部,甚至是……
“啊!那不是我、不是我!”她拔尖声音喊着,死命踩煞车。“你明知道我喝醉了,我以为我在作梦,我是无意识动作!”
救命啊!
“是下意识动作吧。”他嗓音低哑了起来,轻佻的笑已不复见,黑邃的魅眸氤氲着欲念。“要不,我们来喝点酒吧,你觉得如何?”
“不!”她坚决的喊着,却很孬地闭上眼,只觉得指尖传递回来的是属于他的炽热和刚硬。
“你不爱我?”他吐露着诱惑气息。
“不是,我、我只是还没洗澡。”她羞赧欲死。
“真巧,我也还没洗,一起洗吧。”他说到做到,立即将她打横抱起。
“喂,等、等一下!”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办法接受。
“不能等。”
踏进浴室,他转开水龙头,适温的水兜头落下,他的吻凶猛覆上,像头苏醒的猛兽般激情渴求。
她被强硬卸下防备,投入他似火的热情里头,让烙铁般的烈焰焚烧着彼此,激迸在两人密不可分之处……
“少卿,我要出去一下。”
卓少卿看了羽乃冬一眼,目光定在她手上的特制便当。
“唉,又开始了。”叹口气,继续忙。
“喂,什么意思啊?”她秀颜泛起桃红。
“没什么意思,只是认为女人心海底针,昨天明明还又哭又骂的,今天倒是笑逐颜开准备送爱妻便当,我几乎要以为我昨晚看到的都是幻觉。”
“就跟你说已经都解释清楚了嘛。”厚,难不成她很喜欢看她失恋吗?
“刘忆琳给的地址呢?你接到的电话呢?”还有两大疑点哪,小姐。
“刘忆琳说的话不足采信,仅供参考,至于电话,我改天会再问他。”处理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
“算了,你觉得开心就好,到时候又想哭的话,随时来找我。”
“你在诅咒我?”她眯起杏眸。
“是在提醒你。方曜久人不差,但总觉得神秘兮兮的。”卓少卿想了下。“好啦,你觉得没问题就好。”
羽乃冬抿起嘴,心微微发沉。
推开门,等着红绿灯号志变换,走过斑马线,像识途老马般地来到企划部门,然而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却没瞧见他的人。
啊咧,跑去哪了?
应该先打通电话给他的。想着,她站到外头长廊拨打电话,对方却是正在通话中。
“乃冬?”
身后有人喊着,她缓缓回头。
“你好。”唇角微漾笑意。
“找曜久对吧?”小陶笑问道。
“是啊,可是没瞧见他的人。”
“有人打电话给他,他应该是到楼梯边接听。”
“我去找他。”
羽乃冬点点头正要走,却又听小陶说:“你知道曜久要辞职的事吗?”
“什么?”
“你也不知道?”小陶有些意外。
“呃,我有稍微听他提过,但没想到这么快。”昨天才说的呢。
“是不是有其他公司挖角?我就知道,像他这么优秀的企划人员老是升不上去,最后肯定会想跳槽的,只是不知道他要去哪家公司?”小陶一脸期待,仿佛只要知道他的落脚处,便打算跟着一起跳槽似的。
“我不是很清楚。”她僵着笑。
太多事是不能提的,所以她也只能虚应着。
“这样子啊。”小陶搔搔脸苦笑着。
羽乃冬点点头,赶紧闪人。她实在不擅长这种对谈。
她快步往楼梯方向走,然而人未到,便已经听到他的声音──
“想你、想你、想你,过不过瘾?呵呵~”
血液瞬间被冻住,她踉跄了下,背贴在墙上,紧抓着快要抓不住的便当。
突觉,手中为他精心设计的便当沉重得快要拿不动。
“好,今晚去找你总可以了吧。”方曜久开心地笑着。
她自墙角探出,看着他抹在唇角刺眼的笑,仿佛化为刀剑剐进她的心间,刺出一片血肉模糊。
他怎能如此?
难道他昨晚的告白全都是骗她的?
倘若不是骗,那么,这些对话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