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面子与自尊,而是他心血来潮,想给她一个机会表现自己,也算是报答她的蛋糕之情,而她居然想也不想地拒绝,可知道他这个要报恩的人心里有多难堪、有多难过?
他故意漠视她,心想她应该会自己找上门,岂料一等数天,她却按兵不动,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既然生气就别来找我啊。”她垂着小脸,小声咕哝着。
“过来。”他突地招招手。
她不解,但还是乖乖地走近他,却见他伸出双手,以为他是要抱住她,岂料他竟是掐住她的脸颊。
“是这一张嘴说的话吗?”居然这么不客气,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知不知道你不理我,我更生气了?”
“为什么?”啊啊,好痛。
“你说呢?”
“不知道。”可不可以先放手?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很不爽。”哼了声,他才放开双手。“真是的,一点都不温柔,也不知道要跟我道歉。”
“……对不起。”于至可软声道。
“哼,太晚了。”他撇了撇唇,突地又勾起笑。“但是我接受。”
瞧,他是很好哄的,只要说他想听的话,他的火气很快就会消失,他原本就不是很擅长记恨,要不是她存心闪他,他才不会这么光火。
瞧展御之笑了,于至可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他伸出手。“蛋糕呢?”
“呃,没有。”
他收起笑意沉下脸。“为什么?”
“因为生意太好了。”
“哼,从明天开始,我不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蛋糕。”这么简单的事,还需要他解释吗?“我这么辛苦地工作,却没吃到蛋糕,那到底是在忙什么啊?”
“我可以另外帮你烘烤。”
“不要,你先前这么说,但你也没做到。”有前科的人总是比较难得到信任。
“这一次我一定会记得的。”
“真的?”他投以不甚信任的眼光。
“真的、真的、真的。”她点头如捣蒜。
“姑且再信你一次,敢再骗我,哼哼,你等着瞧。”话落,他随即往床上一倒。
“学长!”于至可惊诧地看他躺在被子上头。那本杂志就藏在被子底下耶!
“干么?”
“那是我的床。”
“那又怎样?”展御之哼了声,侧躺着,以掌撑着头。“我连续忙了好几天,走得脚痛死了,床借我躺一下会死啊?”
他这个学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的?
在心里啐着,却又觉得这床不太好睡,下头好像搁了什么硬板的东西,他随手往被子里头模去,却搜出一本杂志,定睛一瞧,翻开的那一页刚好是他的特写照片。
于至可捣着脸,思忖着要怎么跟他解释。学长会怎么想她?会不会把她想成很恶劣的人?会不会以为她要攀关系?
“你不知道我是这家集团的总裁?”他拿起杂志摇晃着。
她摇摇头。
“怎么,想知道关于我的消息吗?”从这本杂志吸收情报会不会久远了一点?这本杂志是去年出刊的。
“没有,是大姊听客人说,你很像他们公司的总裁,她才想到若能买的杂志里头似乎有关于你的消息,所以大姊才找出这本杂志给我的。”她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很意外他们之间竟有这么遥远的距离。
“有客人是我公司里的员工?”展御之轻眯起眸,“这可不是好消息。”
啧,居然下午三点还出现在店里,她们到底是上几点的班啊?况且,这里离公司可是一点都不近,光是车程也至少要半个小时,混!
“你不想回去吗?”
“现在不想。”要不他早回去了。
“为什么?”真如大姊猜的,他是想要逃避一桩不想要的婚姻?
“你说呢?”他笑得坏心眼。
“我不知道,就连你为什么这几天这么努力地到楼下工作都不解。”他明明不喜欢这样的。
“因为我要让你知道,我可是很有魅力的。”他自口袋里掏出一堆纸条递给她。
于至可拿起被随意揉成一团的字条,赫然发现上头全是电话号码。
“拒绝了我,你绝对会后悔,因为你再也找不到像我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而且我还是你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他加重了曾经两个字的音。
她哭笑不得地睇着他,直到现在,她还是模不清他的意思。“学长,这里头也许有你公司员工的电话号码,依我看,你还是别到楼下工作,不然早晚会被识破的。”
她很清楚他的魅力,一直都很清楚的,哪怕是现在,她还是很难控制自己的心跳和目光。
但是,她不再是原本的她。
“偏要。”识破了又如何?大不了再回去工作而已。
“学长,你不想要在这里再待久一点吗?”既然不想要那桩婚姻,就把时间再拖长一点,也许真的能够逃过一劫,不是吗?
“你希望我留下?”展御之笑咧了嘴。
“不是。”她昧着良心道。
“你知下知道最近生意很好?”他突地转了话锋,瞧她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你大姊一定很高兴。”
“嗯。”大姊这几天的心情确实相当好。
“我不要蛋糕当奖品了,我要你。”他自顾自地道,压根不管于至可是不是跟得上他说话的节奏。
她微愣,想了下才回神。“不可以!”她纤瘦的身子微颤。
“为什么?”他不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真的成了过去式,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关心和担忧,没道理她不喜欢他。
他忍痛将最爱的蛋糕转换成她,她应该感到感动吧。
“本来就不可以,学长,你回去吧。”她拉他起身。
“你有喜欢的人了?”被推出门外之前,展御之疑惑地问。
于至可不语,硬是将他推出门。
喜欢的人?有,就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但她不能喜欢他。
第七章
她真是喜欢那个家伙?
他怎么看都觉得不适合。
可倘若不是那家伙,还会有谁?能够自由进出幸福宝贝屋的人不多,就那几个送货的家伙。
难不成她喜欢的是其中一个?
他眯起眼,恨恨地哼了声。不管她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反正她有喜欢的人,单这件事就令他相当不爽。
展御之手中拿着托盘,气宇轩昂地在外场来回奔走着,脸上保持一贯笑容,但是脑袋却不断地运转着。
忙碌中,眼角余光瞥见送货员身影,目光不由跟着转动,由大门一路盯到柜枱,转到吧台,再溜进厨房。
见状,他丢下满室的客人,把手上的托盘往吧台一搁,跟着走进厨房。
推开门,瞧见那个送货的男人背对着他,而于至可正对着他,但俯签收着单子。
他倚在门边,精锐如鹰眼般的瞳眸紧紧地锁住送货男人的一举一动。
于至可签完送货单,浅扬笑意将单子递回,瞥见展御之倚在门边,脸色不善地直瞪着自己。
又怎么了?
送货员拿回单子,随即走出门外。
展御之在他擦身而过的瞬间,还不忘认真地多看他两眼。
“学长,你在干么?”见他目光绕了一圈,再次停留在自己身上,于至可有些局促不安地揪着围裙。
“没干么。”他的视线转到外场,再次锁定在那个男人身上。
“外场不忙吗?”她细声问着。
“忙啊。”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大姊没要你赶快出去吗?”
“休息一下都不行吗?”啧,非得见他过劳死,她才觉得过瘾?
“要是真的累了,那就上楼休息啊。”
“你以为你姊会放过我?”没瞧见外头黑压压的一群人?他要是现在走人,包准那群客人立即作鸟兽散。
“你要是真的不肯,谁都不能勉强你。”他向来是个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人,全凭感觉在做事,异常随心所欲又狂妄自我,向来只有他勉强人,没有人勉强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