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护着那个女人,她一点意见都没有,但今天不能让她带回胸针,可就是变相逼她请媒体到这里来采访他们了,彼此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要是丢得起这个脸,她当然没意见。
“进来吧!”吴庆道终究退让了。
她一踏进客厅,便瞧见吕冈绫像是女主人似地坐在一旁,看也不看她一眼,说是态度高傲,却更像掺杂了些许心虚的成分。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门开见山,没兴趣玩迂回游戏。
“我听不懂妳在说什么。”吕冈绫撇开脸,不自在地说。
“我又不是在问妳,妳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招啦!”这么好套话,手段之卑劣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无所谓,我劝妳最好把东西交给我,要不然当媒体赶到这里的时候,妳再看妳家老爸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妳!”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难对付!
“我想想,媒体会怎么写呢?”她偏着头,假装思索着。“也许会说,统全企业千金迷恋无耻男子,为替诠美科技业务经理出一口气,进而派人抢夺珠宝;或者是统全企业千金愚不可及,为一个小小的业务经理赔上一生?”她不屑地睨了作贼心虚的人一眼。
“妳哪一只眼睛看见我抢东西了?”吕冈绫怒喊。
“监视器里头有妳的身影。”
“那又怎样?我是妳公司的VIP会员,今天特地去看彩排,有什么不对?”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很正常啊,但是妳似乎忘了,会员证是需要登记的,有了会员证才能在华东酒店的双园里畅行无阻,而且有了会员证,也就能够非常了解华东酒店的地形。”
“那又怎样?”她冷哼一声。
“今天到场看彩排的会员,总人数是三十七个人,我每一个都打过招呼,却唯独没见到妳。”严品颖迟利的双眼丝毫不松懈地盯着眼前的人。
“那是因为妳忙。”
“但是就连入口处的人员也没看见妳。”会员证是不需要比对身分的,就算不是本人,只要拿着会员证,依旧可以通行无阻。“我并不知道妳是会员,但当我在监视画面上看见妳时,就想起妳是谁了,虽然想不起妳的名字,但我记得妳的姓,所以,我认定绝对是妳派人抢了我的胸针,妳承不承认?”
寄给会员的资料小册封面,印的便是胸针的图样,也只有会员才会知道那枚胸针对她的涵意有多深。
“我……”她一时词穷,竟想不出话来反驳。
“当然,妳可以选择沉默,只是在这个时候,我要通知警方和媒体到这个地方,还请你们别介意。”说着,她便作势从包包里掏出手机。
“冈绫,把东西还给品颖。”一旁的吴庆道率先开口。
“不要!”她任性地拒绝。
“还给她,妳为我做这种事,我一点也不开心。”吴庆道板起脸,“况且,妳可知道做这种事会给妳的家人带来多少麻烦?就连妳也会吃上官司的。”
“可是我不要你老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想着她嘛!”吕冈绫不满地跳脚。
“冈绫!”吴庆道无奈地叫道。
“凭什么分手之后,她还可以快乐地工作,甚至还举行个展?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为什么难过的只有她的爱人?这不公平!
“对妳而言,这应该是个利多的消息吧。”严品颖无力地叹了口气。“那表示我不爱他,而爱他的妳刚好能趁这个时候好好地掌握他,不是吗?”
无端介入这种白痴情侣的人生之中,她真的好想哭。
没想到事情还真的如她猜想的一般,竟然如此简单。
“妳从来没有爱过我?”吴庆道直瞅着她,尽避已经分开,仍是有些受伤。
她垂下脸,幽幽地说。“也许曾经有过,但都已经过去了。”她的心里,现在只有一个人。
不是爱情,更谈不上喜欢,而是他爱的告白加上另类求婚,让她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好震撼,但却说不出来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庆道……”吕冈绫抿着唇。人家都已经说这么多了,他不会还执迷不悟吧?
“把东西还给她吧!”他笑着说,感觉释怀不少。
“没错,赶紧把东西还给我,现在我还可以不追究。”严品颖横眉竖目地说。
吕冈绫瞪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自包包里拿出一枚胸针。
收回胸针,严品颖仔细地查看,确定上头没有半点伤痕后,总算放下心来。
“我们走吧!”她回头要走,走了两步又踅回。“对了,明天的个展取消了,改天再通知妳个展的时间。”
第九章
只是,这件事要怎么结尾?
回到住所,严品颖走进房里,手里捧着失而复得的胸针,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急着找回胸针,只为了平息媒体对华东酒店不公正的负面报导,但是现在找回来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媒体解释。
吴庆道和吕冈绫的事,是怎么也不能对外公布的,毕竟两个人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而且这件事涉及公诉罪,要是真的往外传,绝对是炒作得没完没了。
可是,这件事还是得要找个合理的解释来打圆场。
“胸针都找回来了,妳还在烦什么?”在黄金十二个小时内找回,她应该要感动得涕泗纵横才对。
她苦着一张脸回答。“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我是在哪里找到胸针?”这才是个大问题,而且都快要十二点了,相信时霖应该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到时候要怎么跟他解释?
“简单啊,就说是在华东酒店的某个逃生梯里找到的。”东方扬和她并坐在床上。“反正我们也去过一趟华东酒店,这么说的话,应该还满合理的。”
“说得简单,你忘了我们在监控室里看过画面吗?”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有,华东酒店早已经快要被警方给翻透了,警方都没找到的东西,我们会找到吗?这种话谁会信啊?况且,还有抢我的那个男人,他也是一大关键。”
就连她都觉得很难相信,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不然呢?”呜,他扫到台风尾了!
“想办法啊!”没看到她正很认真地在想吗?
得要先找出合理解释,这么一来才能消弭负面报导,但是合理的解释真的好难,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专心地想着,忽地一个弹指。“不然这样好了,就说这一个胸针才是真的,先前带去彩排的那一个是假的,这个说法怎样?”
“欸,象样了唷!”这个说法,似乎勉强还可以过得去。“然后就说,假的丢掉就算了,不用再追究。”
“没错,就是这样。”东方扬咧嘴笑着。“怎么样?我还是帮得上忙吧?现在这件事被新闻炒得沸沸扬扬,刚好可以帮妳造势,打响妳的知名度,改天再办个展时,新闻的焦点一样会锁定妳。不错吧!妳要怎么谢我?”他开始索讨人情。
“怎么谢?”虽然他快言快语地说了一大堆,她一时消化不了,但还是感谢他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说词。
“亲一个。”他指了指脸。
“这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个吻,简单得很。
她凑上前,打算亲他的右脸颊,岂料他算准时间把脸一转,让她的唇不偏不倚地吻上他的。
“你!”她立即退开,羞恼地瞪着他。
东方扬得意地笑着,一把勾上她的肩。“开玩笑而已,这么生气做什么?”
严品颖正要开骂,却突地听见饱含怒气的男声扬起。
“你们在做什么?”华时霖幽如鬼魅般低沉的嗓音倏地响起,让坐在床畔的严品颖几乎跳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