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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奴 第10页

作者:绿光

他才不是要接近她,纯粹就事论事而已!

对,只是这样!

捶了方向盘一下,抄起牛皮纸袋,宗毓中随即下车,快步走进样品屋里,却找不到方以勤,于是又绕到招待会馆。

“方以勤呢?”他随手抓了个人问。

“在样品屋里。”

“我没瞧见。”

“方姊八成在房里睡着了。”有位销售小姐说着。“昨天我们要回去的时候,还到里头叫她起床哩。”

“是吗?”是样品屋盖得太舒服了,让她真把那儿当成家,使用得这么自然?

“要我去叫她吗?”

“不用。”挥了挥手,他又走回样品屋,如识途老马地找到位于一楼客厅后头的主卧房。

微推开门,意外发现她非但没锁门,甚至连门也没关紧。

抬眼探去,果真见着方以勤就睡在床上,身上只以外套盖着。这女人也未免太没防心了吧?连门都没关就睡了。

难道她一点都不怕有什么意外?以为会馆里有人,就不会有人闯进这里吗?她也太放心了吧?

况且,她是穿短裙耶。

侧睡的她,外套只盖着上半身,姣美双腿一览无遗,要是今天踏进里头的人不是他,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笨蛋,都几岁的人了,还笨到这种地步。

想着,不觉月兑下大衣外套盖在她身上,也盖住了露在外头的长腿。

他就站在床边,而她似乎丝毫未觉,径自沉睡着。这一份工作有那么累吗?瞧她睡得极沉,就连几绺发丝滑落也不自觉。

不知怎地,这画面教他联想到他十六岁那一年。

那时,她是大一新鲜人,常常到家里走动,而他回台湾过年,自落地窗外,瞥见她在沙发上睡着,老爸则背对着他,拿着素描本画着熟睡的她。

当老爸搁下笔之后,便坐到她的身旁,唇角勾扬的替她将一绺滑落香腮的发拨到一旁,记忆中,老爸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向来严肃看待事物,然而在她面前,父亲笑得极柔。

他不知道老爸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绝对不是如她所说的忘年之交。

而他呢?

宗毓中敛眼直瞅着她熟睡的脸,不自觉地抬起一绺发丝,凑在鼻间嗅闻那自然的香气。

仔细看着她的五官,发觉她脸上的妆极淡,细长柳眉,浓密如扇的长睫,即使沉睡也微弯的唇角,恍若睡着也在笑。

如果不是看她哭过、怒过,他真会以为她这样的女人,只懂得用笑容过一辈子。

思付着,他的长指不自觉地抚上她鲜女敕欲滴的唇,轻点着她的唇形,有些欲罢不能的,他弯下了腰,忘我地贴覆上柔女敕的唇。

就如他想象中的美好,柔软得教人不由得想汲取包多,直到——

“请晅边走,这里是客厅,大约有十二坪大小。”

外头突地响起销售小姐的介绍声响,不由让他退离床边一大步,难以置信地捣上自个儿的唇,瞪着依旧熟睡中的方以勤。

“对了,方姊八成在里头睡,要不要先叫醒她?”

“嗯,我去叫她好了。”

听着外头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宗毓中赶忙拿起牛皮纸袋,快步往外走,不忘顺手带上门。

门关上的瞬间,方以勤随即睁大双眼,动也不动地瞪着纯白的天花板。

是作梦吗?

不,她的唇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味。

那么,是真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很讨厌她吗?不是说了要拿调查报告给她看吗?为什么突然吻她?

不解地坐起身子,身上的大衣滑至腰间,她拿起,怎么也想不透他的心思。其实,自他一进门她便醒了,等着他叫她,岂料他竟坐到她身旁,氛围暧昧地让她不得不佯睡,没想到他竟会吻她。

他不是有女友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逗她吗?不,他的吻很温柔,恍若将她视为宝贝般地疼惜……

不行、不行,看来,她得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第五章

鲍关出租第四天,适逢例假日,招待会馆热闹滚滚。

人潮多得快要踩平会馆的门槛,就连一干商界大老也都群聚而来。

会馆旁的停车场早已不敷使用,于是宗毓中将车子停在马路对面,冷眼盯着水泄不通的会馆。

人潮代表钱潮,有这么多人来,身为董事长的他,应该觉得开心,但是一想到这些人全都是为了方以勤而来,他就打从心底不爽。

那个女人,真是天生吃这一行饭的。

笔意安排一个最不起眼的工作,不过是虚应她,想不到,她倒是做得有声有色,甚至主动邀请媒体上门,打电话给商界大老,甚至连艺人都来了,让他的招待会馆蓬华生辉、冠盖云集。

他真是该感谢她,让他这一期的半成屋竟然在短短四天之内卖出了将近九成,而剩下的一成,则因为听说有艺人订下这里的房子进入最后倒数。

可怕的销售成绩,怕是同业也料想不到的。

抢购的速度竟然比低利率的国民住宅还要快,甚至杀价空间都省下,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叔叔会开玩笑说,想要不择手段将她挖角过来。

就连他也想挖角,甚至占为已有。

这念头一生,他随即替自己解释,所谓占为已有,只是占有她的专业领域,而那天的吻不过是个意外,他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只是……

想着想着,他无端端地恼了。

神经病,坐在这里解释个什么劲?

烦躁地点起一根烟,降下车窗,感觉窗外一股冷空气毫不客气地灌入里头,他不由自主地睇向对面会馆,寻找着方以动的身影。

今天寒流来袭,不知道她穿得暖不暖?

远远的,瞧见她一身套装,裙子居然那么短,不停地在会馆里忙进忙出,而且还在每个男人身边停留一会。

她在干么?

宗毓中瞇起黑眸,仔细地注视她的举动,竟然发现她是在替人打领带。

打领带?!

现在是怎样?她当门面公关,居然也替人打领带?那些人是残废了还是怎样?不会自己打吗?

他目光难移地直盯着她,发觉一个领带打好,她又替另一个人打领带。

般什么东西?打领带比赛啊?就算是比赛,也该要有其他参赛者啊,为什么从头到尾只看见她在打领带?

不悦地捻熄烟,他随即下车。

可恶,他非一探究竟不可。

宗毓中长腿跨越马路,半走半跑,不到几秒的时间便来到会馆前,才发觉她正忙着抽掉别人的领带,随即再替人系上一条新的。

而会馆里头,正搁着数十条新领带。

她在干么?

“毓中,你来啦?”

闻声探去,宗毓中翻了翻白眼。“叔叔,你在干么?”他凑什么热闹啊?他回台两个月,从没见他到过会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巡视啊。”这个理由说得理直气壮。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他盯着方以勤那双纤白小手伶俐地在宗定兴胸前打着领带。

不过是一条领带,乐什么?

“以勤说,只要是今天到会馆参观的人,她全都送一条领带,女士就送围巾。”

“你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

“昨天听人说的。”

“昨天?”他因为偷吻事件,所以昨天根本不敢踏进会馆一步,没想到竟因此错失了第一手消息。

“嗯,你要不要顺便叫以勤帮你打领带?”

说着,方以勤刚好打好,抬眼睇向他,四目交接,他的心怦然跳动,而她却只是淡淡地别开眼,连个笑容都不肯给他。

“以勤,这边。”突地,一旁有人喊着。

“来了。”她柔声带笑,快步跑开。

宗毓中不解地睇着她的背影,感觉她似乎有些怪;刚才敷衍地瞧他一眼,而且是面无表情的匆匆一瞥,然一旁有人唤着,她随即带着满满笑意快步跑开,恍若急欲逃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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