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发自内心地说着,再瞥向身旁的宗毓中。“嗄,难道妳正和宗先生交往?”
“嗯。”蔡忆婷睇着身旁的男人,见他没搭腔,她便先应声了。
“真的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改天有喜讯,可千万别忘了发张帖子给我唷。”太好了,蔡小姐配上他,希望能够改改他那种多疑的性子。
“八字还没一撇。”唉,谁能讨厌这么可爱的女人?至少她不能。
“好了,我先送妳回去吧。”宗毓中见话题被转开,随即拉着蔡忆婷要走。“方以勤,妳就继续待在样品屋吧。”
“嗯,我知道了。”方以勤恭顺的弯下腰,不忘说着,“开车开慢一点。”
蔡忆婷回头对她点点头,随即对着宗毓中道:“看吧,就跟你说,天底下很难有人会讨厌她的。”方以勤最大的特点在于,任谁都很难讨厌她。
“我就讨厌她。”他沉声道。
“怎么可能?”闻言,她不禁微蹙起眉。
“看她那副谄媚的样子就火大。”一想到她也是以这种姿态和那群大老周旋,他便有一肚子难忍的火。
蔡忆婷错愕地睇着他的侧脸,心里暗叫不妙。
那样自然又感染力极强的女人,不可能会有人讨厌的,而他说讨厌,那就代表她在他的心里,有着特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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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这是怎么一回事?”
宗毓中一踏进会馆,便教迎面而来的花香给熏得皱起眉头,一瞧见里头满是花束、花篮、花架,他不禁愣住。
这哪像是招待会馆?根本就是花店嘛!
现在是怎样?人没来,以花代人啊?
“董事长,这是客人送给方姊的花。”一位销售小姐小声地解释着。
方姊?唷,短短两日,她便已经成功地收服人心了吗?宗毓中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接近花篮一瞧,上头署名的送花者竟有叔叔,甚至还有往来客户的大名,甚至一大堆他还不熟识的商界大老,甚至是政治界……这女人涉猎的范围会不会太广了一点?
“她人呢?”
“在样品屋里,正在安抚一位客人。”
“安抚客人?”声音微微提高。“她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安抚客人?妳们行销部门会不会太轻松了一点?”
他明明是要她当个可有可无的门面公关,为什么不过报到第二天,她竟连安抚客人的工作也接下了?
“董事长,不是这样的,是因为那位客人先前订了房子,但中间可能出了什么差错,那预定的房子被方姊卖掉,所以方姊才会……董事长!”
不等销售小姐把话说完,宗毓中跨着大步,直朝样品屋走去。
未进样品屋,便已经听见里头传来咆哮声。
“搞什么东西?你们卖房子是这种卖法的?我订金都已经给了,居然还把房子卖给其他人,有没有搞错啊?”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黄先生,关于这一点是我的疏失,我一定会好好地补偿你。”方以勤万分抱歉地欠了欠身,回头问了小佳几句后,随即又道:“黄先生,C栋六楼A座虽已卖出,但是,我们可以给你A栋六楼A座,这一栋楼采光很好,且外观是黑色栈道石,美观又实用,还附赠液晶对讲机和小吧台。”
“补偿这个有什么用?谁不知道A栋的价格较高?”黄先生依旧不满,气愤情绪难遏。
“黄先生请放心,我会给D栋的价格,而且还可以给您打个小折。”方以勤堆起满睑笑意。
“可以压多少?”
小佳在她耳边说了个数字。
“九折。”她一出口,身后的小佳立刻紧张地拍着她的肩。
“不对啦。”小佳几乎要跳脚。“是九八折啦。”
“差百分之八而已。”少听一个八,需要这么激动吗?
“百分之八就可以差很多了。”这里可是高级公寓区,随便一户都要七百万起跳,光是七百万的百分之八就很吓人,何况A栋起跳的不只七百万。
“好,就这么决定。”黄先生立即一口答应。
“但是……”小佳脸都白了。“方姊,怎么办啦?”
“没关系,就给他。”
正急得跳脚,却突地听见宗毓中淡淡的声音,小佳与方以勤同时抬眼,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妳带他过去。”宗毓中使了个眼色,要小佳带黄先生到会馆签约。
小佳赶忙领着黄先生离开,顿时,样品屋里静悄无声。
方以勤偷觎他一眼,瞧他敛下长睫,像在深思,又像是在发呆。
是因为她闯了祸惹他不高兴吗?她要不要先道歉,免得他对她的成见愈来愈深?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先低头吧。
正欲开口,他却抢先一步——
“这期的半成屋卖量惊人,远超过我的估计。”
“是吗?我没经手,所以不知道。”卖得好应该是好事吧!好歹笑一个,干么把脸拉那么长?
“妳会不知道?”宗毓中哼笑着。“那些大老因为妳在这里,所以捧了妳的场,订了不少房,一点都不手软,而更了不起的是妳,将业绩全都给了销售小姐,自己一点也不居功。”
她就是用这种手段来买他人对她的好感吗?很懂得顺水人情嘛,也难怪她在公关业无往不利。
“宗先生要我过来这里,不就是要我当个门面公关?销售方面自然不关我的事。”她用不到那些佣金,倒不如给那些销售小姐。
“别叫我宗先生。”他烦躁地低喊着。
宗先生?那不是她对老爸的叫法吗?
那要怎么称呼?方以勤眨了眨眼,真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难搞定。明明气氛不差,他却可以突地蹦出一句话,把彼此搞得很尴尬。
靶觉自己心绪浮动,宗毓中赶忙转了话题。“刚才那位先生的事,我不会跟妳计较,但这种事销售部门要自行处理,不需要妳过问。”
“我知道了。”方以勤轻点着头。
“调查报告快出炉了,下午我会过来找妳,妳最好待在这里别乱跑。”话落,便径自离开。
调查报告?啊啊,是冠翰的调查报告,太好了,总算可以还她清白了。
只是,他到会馆,纯粹为了要告诉她这一件事吗?会不会太多余了一点?等调查报告出来再说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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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停在招待会馆旁的停车场,宗毓中睇了一眼搁在副驾驶座上的牛皮纸袋,再度将里头的文件抽出一看,随即乏力地趴在方向盘上。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么多的巧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方以勤的继父是摄影界极富盛名的方造人,十年前娶了方以勤的母亲,隔年便生下一子。因为方造人的工作常常需要在国外走动,而他的妻子也跟着他一道,为了工作方便,便将孩子交给方以勤照顾。
天,那孩子真的不是方以勤生的。
他该要怎么为他先前的态度道歉?不,就算那孩子不是方以勤和老爸所生,但也不代表她不曾喜欢过老爸。
对,就算没孩子,她也不能否认曾经喜欢过老爸!思及此,他不禁端坐起来,但不过一下子,即又颓疲地倒向椅背。不对,她要喜欢什么人他压根管不着,尽避她喜欢的是老爸也一样。
唉!老爸都已经不在了,他再追究这些事情做什么?想着,不由得微微闭上眼,轻揉着有些酸涩的眉间。
但是事情不追,他拿什么理由接近她?蓦地瞪大眼,他在想什么?他哪里需要理由接近她?接近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