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方紫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又对伊恩心小小声地说道:“最近我老公出差,不准我跑出去玩,不过等那个不男不女的不在,我再来找妳玩。”
在一旁等着衡方紫的向鸣海一脸扭曲,咬牙切齿地大吼:“衡方紫!”她当他耳聋,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吗?
衡方紫吐了吐舌头,对白川慎做了个鬼脸,才乖乖地跟着向鸣海走出病房。
搅局的人走了,白川慎笑着摇摇头,才转头想对伊恩心说话,一名医疗人员就急忙地上跑了进来,焦急地说:“白川院长,有个重伤病患刚送进来,必须要紧急开刀,请您赶快过去。”
白川慎点头,不舍地看了伊恩心一眼。“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过来看妳。”两人走出病房,留下伊恩心满心的困惑。
她摇摇头,决定不再深思,跟着突然皱起了眉头。
她躺在床上的背部感到一阵不适,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床单下。她坐起身在床单下仔细地搜索着——一个小锦盒?
什么时候有这样东西?明明在入病房前她并没有感觉啊。
东方集团内有内应?而且还是相当高层的人员?
打开锦盒,里头是一张她没看过的平面图和一把锁匙,以及留给她的字条!
抱喜妳成功潜入绿林园!
任务——夜访沁心苑,取得家徽玉佩。
伊恩心捏紧了字条,看着那张写着如何进入沁心苑的外围平面图,却没有苑内平面的叙述。
这么说,一开始的任务根本就不是白川慎?
为何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她?她的主人到底在想什么?
还是他早知道她根本杀不了白川慎?但他又如何肯定白川慎不忍心杀她?
伊恩心沉重地叹了口气,至少,只要不是白川慎,她就不会下不了手了吧?
不过,这次白川慎再护她也不得不杀她了!夜访沁心苑,那是八俊主子的住所!白川慎一再警告她不得靠近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两人的命运,各为其王,誓不两立。
而她,竟在不知不觉间犯了杀手最不能犯的错误!爱上了自己下手的对象!
***独家制作***bbs.***
按着平面图上的指示先通过假山后暗藏的密道,可避掉树林内精密的监视器,直达沁心苑的围墙外。
但是那座高耸围墙包围的砖红色古建筑,有着放射红外线的警铃,而且肉眼是根本看不见的。若是不小心触及,那么她只有死路一条,难怪围墙外围没有任何守卫巡视。
站在假山内一角的伊恩心,犹豫不决地无法往前。
像她这样的杀手,暗杀八俊其中一员就已经是困难重重,为何主子反而还交代她这种困难的任务呢?
拿出腰间的锁匙,锦盒内的这把钥匙是她唯一不知如何使用的,所有的指示上并没有对这钥匙多有提示。
麻药渐退,受伤的手臂传来一阵疼痛,手指握不住钥匙掉落地面,伊恩心咬紧牙根忍住差点逸出的申吟,呼吸变得沉重。
看来这只手经过今晚就会废了。
她蹲想捡起地上的钥匙,手一碰触到地面,却感到土质不同。她在黑暗中模索了下,竟发现一个钥匙孔?
她心念一动,拿起钥匙插入孔内,竟然完全吻合?!手一转动钥匙,原本空无一物的围墙外突然亮起了道道红光,红光亮起后,又渐渐消失于空气中——
是红外线!
伊恩心站起身试探地丢出一个石块,果然毫无反应,原来这把钥匙是用来关闭红外线和监视器的。
她深吸一口气,快速地从假山跑到围墙边,紧贴着一棵大树,手脚俐落地攀到树上,一个跃身跳到了围墙上。
但受伤的手臂又不听使唤地传来疼痛感,差点让她滑落。
她抹去额上压抑疼痛的细汗,缓缓站稳了身子,准备往下跃!
突然一阵光束从她身后射来,她一惊,翻了个身伏在围墙上,光束很快地将她的衣角烧出了个洞!
那是什么东西?
还来不及惊讶,围墙下方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
“小心左边!”
白川慎?他一直跟着她吗?
伊恩心又快速地翻了个身闪过光束,一手紧攀着围墙,奈何手臂的疼痛让她几乎抓不住墙边……
“跳下来!快!”白川慎在围墙下方紧张地喊着。
只一墙之差,她就能进入沁心苑,伊恩心犹豫不决地看着白川慎。
白川慎看见她脸上的犹豫,气得大吼:“别想了!现在里头全是雷射光束,去的话准送死!”这个白痴女人,触及了雷盗网都不晓得,还敢学人家当什么杀手!
疼痛的手臂已经快失去知觉,伊恩心一咬牙,准备往下跳时,就听见一堆脚步声往这边前进。
“有人潜入!”
随着声音,枪声渐起,白川慎对着树林内的人大喊着:“是我,住手!”
树林内的人似乎没有认出白川慎的声音,枪声依旧瞄准着两人,白川慎啐了一声。“可恶!”他迅速爬上旁边的大树。
而围墙边的伊恩心再也支撑不住地松了手,身子顿时坠下,白川慎连忙抽起腰间的皮带往她的身子抽去,皮带瞬间拉长,圈住伊恩心下坠的身子。
他一用力,将她拉回大树上,一见她惨白的脸色,就知道她的伤口裂了。
“妳这——”白川慎话还没说完,一阵枪声突地划过他胸膛,顿时鲜血四溅,伊恩心满脸是血。
伊恩心的意识瞬间空白,她来不及抓住白川慎中枪的身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片风中落叶缓缓坠地,依稀听见他倒地前的呢喃!
我爱妳。
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伊恩心终于压抑不住地大喊:“不!”
第七章
“求求你们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地牢内,一名女子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好不容易等到来人,她跪坐在地牢的铁栏杆前,看着眼前似乎恨不得解决自己的男人们。
铁门前的两名男子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应。
不再冷漠的伊恩心对向鸣海苦苦哀求道:“我知道你讨厌我、甚至恨我入骨,我只求求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她悲苦的神情,像是担忧着她深爱已久的情人。
向鸣海瞇起美丽的眸子看着她,冷漠地说:“他死了,不正合妳意吗?”
紧抓着铁栏杆的手松了,伊恩心的脑里顿时一片空白,口中呢喃着:“不、不会的,你骗我……”
衡方昱也气愤难耐。
“为了救妳,他无法挡枪,他是妳害死的!”
伊恩心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再也忍不住下滑,她一脸心碎欲绝,脑里尽是白川慎中枪倒地的画面!
那划破胸膛的血解除了她的催眠,却再也唤不回他……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他们?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乍见她的眼泪,向鸣海与衡方昱不禁互望一眼。
向鸣海接着说:“妳也会难过吗?我以为杀手是没有眼泪的。”
“慎……”只见伊恩心埋首在膝间,全身尽是不能停止的颤抖,似乎听不见他们对她说的任何话。
衡方昱见状,叹了口气。“慎没死,他还活着,八俊要是这么容易死的话,那我们老早都死光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伊恩心一怔,抬起泪眼望着年轻的衡方昱。“谢谢你……”
向鸣海跟着又问:“现在告诉我们,妳叫什么名字?”
伊恩心犹豫了下,却还是摇摇头。
“我没有名字。”
“妳是谁派来的?”
“我的主人。”
“妳!”对她模棱两可的答案,向鸣海气得快爆炸。
衡方昱倒是冷静。
“妳明明可以请慎帮妳,甚至因为慎,过去的事我们都可以既往不咎,为什么还要冒险夜访沁心苑?难道妳不知道那是死路一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