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他何苦把自己搞得像个老妈子?好好的觉不睡,起了大早难道就为了给自己找气受吗?
“有啊。”她点点头。
“大尺寸的?”
“有。”丝丝不明就里,又点头一次。
“有还不去拿来,杵在那边看戏啊!”
“喔……”她转身往客厅走去,“你又没要我去拿……”丝丝小小声的嘀咕。
宁乙典听见了,“没要妳拿,我干嘛问妳?”她那直线条的思考,遇到问题难道不会试着拐个弯吗?
算了,她的脑容量就那么丁点儿大,还能直线思考已经很了不起了,这种事是不该太苛责她的,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发现她散步似的脚程,仍不禁大吼--
“动作快一点!”
“是!”丝丝被突然的这一喊,吓得原地弹跳一下,双手按着心脏位置,拔腿拿垃圾袋去。
宁乙典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好半响收不回来,呈现恍惚状态。等他回过神来,忍不住为她的好笑行为,而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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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垃圾袋做什么?”丝丝站在他的身边,想不透的问道。
“这些都是教材吗?”宁乙典的视线扫过散落床上的那堆彩色物品。
“嗯……”
“喂,你在干嘛?”丝丝瞠目看着他,将东西全扫进黑色大垃圾袋里。
“妳眼睛瞎了吗?”脑子不灵光、动作迟缓,再加上视力耗弱,这样的她,活在人世间不会很辛苦吗?
“等一下……”她闭起双眼再睁开,像在证实什么似的,“你把我的教材全装进垃圾袋……”他是不是搞错啦?
“妳用不着复诵我的动作。”他提着垃圾袋,来到客厅,“这也要带去吗?”他指的是茶几上的一顶宽帽。
“要……”她怕太阳,因为下午要带小朋友玩户外游戏,所以要戴着遮阳帽。
“还有其他东西吗?”
“没有了……”基本上,丝丝已经看傻了。
她用力摀着双眼,大约三秒钟后才放开,结果,情况依然不变。她的东西全被塞在垃圾袋里了。
“你……应该不会要叫我提着这个垃圾袋,去上课吧?”她只能这么猜了。
“如果妳想把它当垃圾扔掉,我也不介意。”
“哇,好丑--”丝丝叫着,“我不要--”哭笑不得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今天她终于领会了。
“小朋友会笑我啦!”
“他们敢笑的话,妳再跟我讲,我去揍死他们。”宁乙典想也不想,暴力的握起拳头。
“不会吧?”他那么血腥的想法,就算她被笑得无脸见人,也不敢回来跟他哭诉。
“以后整理东西,记得掌握整洁、迅速、确实的原则,懂吧?”女人还是必须依靠男人才活得下去。
“可是这哪有整洁啊……”明明乱七八糟,东西全往一个垃圾袋里塞,幼稚园里的小朋友也都用这种方武整理。
她竟敢质疑他,“这个垃圾袋什么颜色?”
“黑色。”
“别人看得到里面装什么吗?”
“看不到。”
“这就对了,别人看不到,所以代表整洁。”宁乙典仰高下颚,以姿势嘲弄她的愚蠢。
歪理连篇,全都是歪理啦!丝丝无力的叹气。
拎着那只被用来充当大袋子的垃圾袋,宁乙典走在前头,先去发动车子。
不一会儿,丝丝抓着包包,跳进车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系好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平日的徐缓已不复见。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知道紧张啦?”相对她的惶恐,宁乙典反而扮起斯文。
“你看,真的来不及了啦!”她指着手表,提醒他时间。
“妳应该不是在怪我吧?”
“都是你一直和我聊天……”她哪敢怪他啊,但责任问题必须说清楚。
“自己白痴又缺乏警觉心,还敢怪我?”到底谁把胆子借给她了,让她一再挑战他的脾气,“我一到就立刻提供好主意给妳,我可是妳的救命恩人耶!”
“可是还是来不及了啊……你不知道,好几次小朋友都比我早到,那种场面让人很难为情的……”
怒火燃起,宁乙典准备出声教训她的不知好歹,略侧过头,发现她垂着脸,两片红润的唇瓣抿得好紧,隐约有种情绪正在酝酿。
这丫头不是要哭了吧?
真是!“我会及时把妳送到幼稚园门口,现在给我闭上妳的嘴巴,别再让我听到妳的声音。”他还是不忘威胁道。
“真的吗……”丝丝感动地望着他,眸心闪着亮光。
“嗯?”他压低嗓子,发出警告的单音节。
她紧闭嘴巴,用力咬着舌头,不敢再让任何声音跑出来。
轿车笔直的往前驶去,宁乙典熟练地操控方向盘,在等待红绿灯的空档,他不忘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的动静。
她还真的不说话了?这种凝滞的气氛快让他窒息了。她没在耳边叽叽喳喳,还真不习惯。
靠,他干嘛叫她闭嘴呀?搞得一路上无聊得发慌。
“谢谢你……”
她细微的软嗓像是甜蜜,渗入他的耳膜。
“妳说什么?”
丝丝赶紧摇头否认。
事实上,宁乙典听到了,而且,听得可清楚了。
鳖异狡诈的笑容若有似无地浮现嘴角。
第四章
周三下午,日风集团二十八楼的会议室,固定举行主管会议。
“二哥,今天吹什么风啊,你居然亲自跑来开会哪!”好奇宛如小虫子般,骚痒宁丙圣的心头。好不容易会议结束,等到与会的各部门主管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语带揶揄问道。
“你想知道吹什么风吗?”宁乙典打开窗户,一阵强风倏地灌人,“把你从二十八楼扔下去,你应该就有答案了吧?”
那声二哥,泄漏了他的动机,绝对不安好心眼。
撇除个性稳重的大哥不算,他们两人之间,没有所谓的兄友弟恭、长幼伦理这回事。
“不需要用这么残暴的手段吧?”不知是他的恐吓还是那阵冷风的缘故,宁丙圣背脊发凉。
他与老二的亲情基础太薄弱,再加上他已容忍自己多时,所以他十分愿意相信,他极有可能付诸行动。
但他一想到世界那么美好,人生如此精采,还有那些娇俏可爱的女人……他就有太多必须好好活下来的理由。
“乙典,你的助理今天请假?”宁甲权在文件上附注几个数据之后,起身关掩那扇窗户。
“没有。”
“既然他在,怎么不是他代为开会?”宁丙圣明知道过问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误踩地雷,但他就是禁不住。
宁乙典不喜欢交际应酬,而且说话直率,几次媒体前来采访,他露出一脸不耐,只差没叫记者回去做好功课再来。
斑分贝的吼声,更是他众所皆知的特色,让参与公司会议的许多重要干部,都领教过他的可怕功力。
然,脾气大、耐性差虽是他最为人诟病的缺点,偏偏他在工作方面的表现又是有目共睹的,于是每次开会只要他在场,各部门主管总是心存忌惮,不敢畅所欲言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为了日风集团能够正常营运,宁甲权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由他的左右手代为出席开会。
冗长的会议会令宁乙典心浮气躁,对于最后的决策只会有害无益,而现在换成这样的方式,大家心里没压力,效率瞬时提升不少。
“我交代其他事让他去忙了。”算算时间,杜正胜也该回来向他报告了。
“什么事?”宁丙圣八卦的问。他嗅到其中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问那么多干嘛?”宁乙典瞟他一眼。
敝了,最近流行搞神秘吗?大哥和薄荷之间的暧昧气流令人不解,这会儿连老二也玩起卖关子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