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些粗汉没事吧?把人家打一顿就算了,别太欺负他们。”她还以为可以像上次在撒克族那样唬唬他们。
丽斯想炫耀父亲的功过。“那些人都该死,他们全——”
达伦止住她的话:“他们全吓坏了。”
“这样就好。丽斯,我们去看看那个宝宝好不好?”
“嗯。”
两人携手走出房门。
达伦则在后面喊:“丽斯,你们两个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知道了,父王。”换作是以前,丽斯才不敢用这种态度对待父王;可是现在的她有样学样,妈妈以这样的态度对待父王,没事,所以她也如法炮制。
达伦望着她们的背影,决定依拉公主的事必须处理一下了。虽然这桩婚姻能结合北龙堡南鹰城的势力,但这女人心胸狭窄、城府深沉,实在不宜当他龙堡的女主人。还是早点打发她上路回去来得安心,免得让她有机会破坏他得来不易的幸福。
这次是他二十八年来首次得到别人的接受,第一次遇到一个完全不怕他、不畏惧他神力的人;不歧视他面貌与众不同,也不在乎他眼珠颜色的异样,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喜怒哀乐,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崇敬、畏惧。
她让自己觉得好伟大,无所不能。男性尊严膨胀了好几倍,整个人变得好有自信,觉得自己魅力十足。
因为她,才让他找到生命有重心,不再旁惶无依,不再老是质疑为何自己要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拥有别人惧怕的力量。如今都找到答案了,因为他必须有力量保护她。
达伦令侍从去请达西王子至大厅。
“关于鹰城与龙堡缔结婚姻的事,我想依拉公主实在不适宜委屈嫁来龙堡。”
达西心虚,他自知妹妹这两天来表现甚差,但毕竟是父王所托,又是自家妹妹。“如果达伦王觉得嫁妆大少,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做到。我这妹子被我母亲骄宠惯了,有些任性,希望你多多包涵。”
“依拉公主丰厚的嫁妆,相信一定可找到更好的人。只是为了将来龙堡的安宁,我必须拒绝这门亲事。”
“这……这怎么说呢?”
“昨晚,我女儿差点失去她的妈妈,你想她以后能跟令妹和睦共处吗?重要的是,若不是令妹在背后煽动,我龙堡也不会跟恰克族的大熊结下梁子。”
“这……我是知道你杀了他们,因为他羞辱了你的女人。可是,这件事怎会和依拉扯上关系?”
躲在一旁偷听许久的依拉此时按捺不住地现身了,辩解道:“那是大熊自个儿看上那个苍白女人,我只是建议他也许你愿意卖。是他自己蠢,一厢情愿认为你一定会卖,想先试货,哪知道你还没厌倦那个小奴隶。”
达西急得拉住妹妹。“你还说,住口。”他连忙陪笑。“王,我真的很抱歉,我们在这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也该收拾行李起程回鹰城,改日我再来赔罪。”
依拉挣月兑他的手。“我没做错,那个女人根本没资格待在这里。不会骑马、射箭,只会装作一副柔弱样子欺骗男人。她无法与丈夫并肩作战已不可原谅。连煮饭、针线女人家该会的都不会,这种废物唯一用处只有陪男人睡觉。”
达西紧张得拉她出去。“你还说!走了。”
达伦冷敛的脸上露出阴沉的笑。“你觉得你就有资格当龙堡的女主人吗?”
依拉迎视他的双眼。“对,我可是个公主,不像她来路不明。”
达伦双眼阴狠地注视她,以神力压她肩上,让她承受不住地跪下。
霎时,她惨绿了脸,被这莫名的神法给吓坏了。她害怕得不敢看他的双眼,颤抖地说:“饶了我,王,我错了,饶了我。”
达伦收回力量,轻视地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她。“这就是你不适合龙堡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昨晚我以同样方法对那个你瞧不起的女人,她就不是这种反应。”
达西回忆昨晚也曾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李天风……他记得当时她的反应是生气地瞪着他,那时他还曾纳闷不已。
李天风抱了个婴儿进大厅,看到坐在地上颤抖的依拉,马上心知肚明了。
“达伦,你又乱欺负人了。”
她一手抱婴儿,一手拉依拉起身。
依拉甩开她的手,站起来跑出大厅。“我不要你管!”
小苞屁虫从身后出现。“妈妈,我们不要理那个坏女人。你不是说要让宝宝听音乐吗?”
“可是,他们在这里,不会打扰到他们吗?”她望着他们。
达伦望了婴儿一眼,心想她从哪里抱来的小孩?但是他还是回道:“没关系,我们到另一边去,你们玩你们的。”
丽斯抱着婴儿,而李天风则试着打了几下和鼓、希腊鼓及拍板吸引婴儿的注意。
“他不喜欢。”丽斯观察婴儿的表情。
她又拿起横笛、排策以及一些吹奏乐器,胡乱吹了些她自己也不喜欢的声音,对婴儿来说,这些音色太浊、太沉重了。
她再试着弹琵琶与古筝,婴儿只是认真地听。她试着回想婴儿会喜欢的音乐。她记得一般人不都在婴儿床上面放了个音乐女圭女圭,只要一拉线,音乐就会出来,而那种声音就如同八音盒里的音乐那般清脆、悠扬。对,宝宝应该会喜欢那种于干净净无负担的声音。
“丽斯,昨天我好像看到你父王买了很多漂亮的琉璃杯。你去问里雅,看她收到哪里,请她拿来大厅,顺便带桶水过来。对了,再找支细长铁棒。”
丽斯好奇、兴奋地问:“做什么用的?”
李天风故作神秘道:“你拿来就知道,很好玩喔。”
“我马上去。”她连奔带跑地去找她的姨。
达伦在她经过身边时唤住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姨拿琉璃杯和一桶水、一支铁棒,我们要玩好玩的游戏。”回答完,一溜烟地又跑掉了。
达西戏谑地说:“你想她会不会把你买的那些昂贵琉璃杯用铁棒—一敲破?”
“我是想有这种可能,但我只希望她小心碎片别让我踩到了。”他苦笑。
就这样,他们两人重申两部族的感情不会因婚事不成而有嫌隙的保证,以及达西为妹妹任性而道歉。达伦接受歉意以及约定首饰交付之日后,原本想到外面喝一杯庆祝,但现在一见可能有好戏可看,也乐得留下。
而里雅本来在厨房监督晚膳,如今也跟过来,因为她的担心跟其它人无异。
李天风将琉璃杯一排排放好,注人不等的水,用铁棒敲着杯子调水量。
“好了。”
丽斯满月复期望。“接下来呢?”
“我来演奏一首世界名曲‘圣诞夜曲’。”她用铁棒敲杯子,奏出旋律,她嘴边跟着哼唱着。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圣诞老公公,驾着白色雪橇,越过了小桥,度过了原野……铃儿响叮当……”
一曲奏完,婴儿终于笑了。
丽斯满脸疑问地说:“妈妈,铃儿是什么?”
“铃儿就是一种用铁做的小东西,它里面包一小块圆铁,摇晃的时候会发出叮当声音。”
“姨,我们有这种会发出叮当声音的东西吗?”
里雅摇头。
达西、达伦亦凑过来,拿着铁棒敲击。
达西也是第一次听过这种“乐器”,他亦好奇地问。“你们都拿铃铛做什么用?它长得什么样子?”
“它长得圆圆一小颗,并没什么用,它就是会发出叮当的声音。”
“就这样?它就只会发出叮当声音?”里雅追问。
“是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达西问:“你们的铁匠没别的事吗?居然有时间做那种玩具,他应该把时间用在做其它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小刀。铁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