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表给她几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李天风轻敲她的头。
丽斯嘟着嘴说:“是她自己说不知怎么报答的。本来就是嘛,她那么穷,能拿什么东西报答?”
李天风扶她起来。“问咪娜家里附近有没有花?”
咪娜点头。
“告诉她明天来时带束花,就算是报答了。”
丽斯不甘不愿地转答。
咪娜感激涕零地点头。
丽斯又是大方接受,但李天风却有点受不了这种气氛,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忙本来就是应该的。
“告诉咪娜,别再喂羊乳了。待会叫厨房端那锅粥来,宝宝肚子如果又饿了,就喂他,还有以后宝宝就暂时先吃这种食物。”
丽斯转述完后,自己又重复叮咛:“听到没有?不可以再喂他羊乳了,只可以喂他我们说的食物。他的命可是我们救起来的,所以,他长大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勇士。”
李天风看她那副指唤人的高傲姿态,猜想这小孩一定正在乱唬人。
她拉着她走,不让她继续高谈阔论下去。
*
她们转向大厅玩着昨天买的乐器。李天风教丽斯跳鸭子舞、鹤舞,她都学得很快,但碰到企鹅舞,问题就大了。因为她没看过企鹅,直追问那是什么动物。不论她怎么形容,她就是摇头不解,最后李天风想到用画的。
所以,她们决定要去市集买纸、画笔、颜料,但问题出在怎么去呢?
丽斯有小马,但李天风可不会骑马。
这时,可亲英俊的阿克就有用多了。她们在马场找到他,他正在练习马上射猎物。
在她们苦苦哀求下,并诱惑顺便买礼物送里雅之下,阿克遂点头答应。
一到市集,她们就打发阿克自行挑礼物;而她们俩则悠闲地逛着,跟大家挤着看魔术表演、猴子表演。
买好了所有的东西,她们到跟阿克约定好的旅店休息喝茶。
她们坐在二楼窗边的地毡上,啜饮着白色的女乃茶,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熙来攘往,这真是一个繁荣的城堡。
一个巨大身影靠到她们桌旁,用很大的声量说:“你就是那个东国来的舞妓吗?”
李天风被这声量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还以为是一头大熊站在旁边。那大汉披着熊皮,头上还戴着熊头,腰间围着兽皮,全身集汗臭味、动物气味,一股浓烈臭味令人忍不住掩鼻。
依拉从旁冒出。“是啊。”
那粗汉色迷迷地盯着她。“你想达伦王会出多少价钱才肯卖?上次我那匹羊群是换了不少金子,还有不少好马。你想十匹马他肯不肯卖?”
丽斯跳起来挡在面前,倔傲地说:“我父王不会卖的。”
依拉在一旁煽动:“达伦王不会留她大久的。这个女奴桀骜不驯,老是反抗不听话,再不久他就会厌倦了。”
丽斯嚷着:“你乱讲,妈妈不卖,她不卖。”
那粗汉紧盯着她。“看样子,十匹马大概买不到。依拉公主,你想他多少匹马才肯卖?”
依拉不感兴趣地说:“至少二十匹吧。”
“是吗?可是瞧她那副瘦弱样子,我怕没几下就死了。”
依拉邪恶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色欲熏心的大熊当场将她扛到肩上向外走。哈,他可从未曾品尝过如此细白女敕肉的女人。
李天风被这野蛮动作吓一跳,尖叫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连声音都好听。”他得意地笑说。
李天风拼命捶他、捉他头发,只换来他的狂笑。她一下子不知所措,也知道这粗汉的企图,为何没人阻止他?达伦、达伦,这时你在哪里?你快出现啊。
丽斯被大熊的部下阻挡去路,她当下马上决定找阿克。
还好阿克适时地出现。“大熊,你干什么?你好大胆子敢掳王的女人,快放她下来!”
大熊懒得理他,使眼色让部下制止他。“我会跟你主子谈这问题,你给我滚到一边去。”他只想尽快带她到城外的帐篷解决他的。
阿克挣扎开他的手下,用尽全力撞大熊。“放开她!”
大熊没料到他敢向他这恰克族首领挑衅,阿克被撞得倒地,李天风也掉到地上。
他恼羞成怒地捉住他,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打斗。
直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制止他们:“谁敢在我堡里闹事!?”
李天风听到这仿如天籁的声音,她低呼一声:“达伦。”
达伦看到坐在地上的李天风,疾步奔去抱起她,帮她拂开乱发,温柔地问她:“怎么了?没受伤吧?”他焦急地察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李天风紧抱他的脖子低泣,全身直发抖。
丽斯拉扯他的衣角。“父王,那个人硬要提妈妈,还欺负妈妈。”
大熊一改之前的凶猛样,解释道:“我是听说你厌倦这女人了,想以二十匹马交换她。”
丽斯指责:“我都说不卖了,他还硬抢走她,把妈妈吓哭了。”
他冷酷地语带威胁:“你竟敢碰我女人,谁借你的胆!?”
大熊这才知道闯了大祸,他强颜欢笑,胆怯地说:“她只不过是个舞妓,这事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罪就是了,没必要为了个女人伤了两族的感情。”
达伦全身气愤填膺,如果不是抱着李天风,他早就一刀杀了他。“丽斯,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置这个吓你妈妈的人?”
丽斯冷冷一笑,缓慢地说:“杀——了——他。”
“你听到我女儿的话了。”
“你……来人啊,给我杀了他!”大熊吩咐部下。
所有大熊的部下均拿起弯刀,蓄势待发欲展开一场打斗。
达伦将李天风的头压到自己怀里,不想让她看到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
来不及眨眼,那摊卖着短刀的刀,一瞬间全飞了起来,刀刀刺中大熊部下们的心脏。大熊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惊讶恐惧地望着胸前插着的刀。
市集所有人均目瞪口呆,宛如看了一场魔术表演。那些刀腾空地刺准他们的心脏,完全没有刺错任何一个人,这就是神之子的神力。
达伦没兴趣留下来听他们的哀号,抱着李天风纵马飞驰回堡里。临走前,他冷然地命阿克:“阿克,叫他们族里的人来清理这些尸体。”
丽斯望着地上痛苦申吟的人骂道:“活该!谁叫你们欺负我妈妈。”她顺便对在场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宣言:“你们看到了我父王的厉害,以后谁敢对我们不敢,就是这种下场。”
市集的人对丽斯行了礼后,均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假装忙碌。丽斯这才趾高气扬地骑着她的小马回堡里。
*
回到堡里房间,达伦惊魂未定地大吼:“我才出城巡视一下,你就胆子大到任意乱跑。”
丽斯一边拿温布帮李天风拂掉身上的灰尘,一边当翻译。
李天风可怜兮兮地辩解:“我以为很安全的,因为这是你的地盘,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啊。”
被她这一阵抢白,达伦接不下去了。是骄傲她的信任,还是承认自己的治理不当?
丽斯想到另一个罪魁祸首。“都怪那个依拉公主,对那个蠢蛋说了一堆谎话,那蠢蛋才敢动妈妈。”
“是吗?”他阴沉地说。
李天风低呼一声,因为丽斯擦到她的伤口了。刚刚摔下来时,手肘和脚都受了擦伤。
达伦坐到李天风旁边,用手在伤口上轻抚,就像上次治愈膝盖一样,伤口全不见了。
“还有哪里?”他心疼地帮她将身上其它伤口一一治愈。
李天风站起来看了看。“真方便。有这能力的话,出外旅行就不用带医生,连药都不用了。”
达伦啼笑皆非。刚刚市集那些人均恐惧地不敢看他,害怕他的神力,却只有她想到怎么用这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