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伦截住这话题:“不管她以前是何身分,她现在是我的小奴隶。”其实他才不在乎李天风是不是公主的身分。倒是他可要好好考虑这门亲事了,看来这位公主心胸狭窄,果然真要娶来,难保她不会为了巩固自己地位而欺负丽斯和李天风,他可得仔细想想。
达西提起此行另一目的:“还有,家母生日快到了;我父王想送她个礼物,希望贵堡工匠设计一整套红宝石手饰,包括头饰、耳环、项练、手环。”
“没问题。我们晚膳一起用餐后,我再拿出宝石让你选,并把工匠找来讨论式样。要是不嫌弃,你们停留期间就在我堡里作客吧。”
“那当然。”
而后,他们暂时告别。
达伦继续带她们逛市集,因为知道她来自何处,所以他特意买了些来自东国精巧的摆饰、用品,并订了些椅柜,替他那空空如也的房间添些东西。他可不希望他的房间不如她原来待的家,供不起那些豪华的东西。
只要她表现出兴趣的东西,他即全数购下,也因此让那个乐器老板笑呵呵,因为她每种乐器都拿来玩,所以他几乎每种乐器都买一个。
他甚至买下了整个西方来的夜光杯,只因她如艺术品般端详着它们,并敲着它们而发出清脆乐音;他亦买了不少香料,只因她贪恋那些迷人的香味。这是达伦首次享受财富带来的快乐,原来与别人一起分享财富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
他们回堡后,李天风还热情地抱住达他轻啄他脸颊一下,才跟丽斯坐在地毡上玩着各种乐器。丽斯被她的兴奋感染,也快乐地敲敲打打,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噪音”。
李天风教丽斯用乐器伴奏,丽斯很有天分,教两次就学会了两首儿歌。
她们还捉住走过的阿克要他留下来陪她们玩,而里雅要过来帮李天风量身材好准备缝制衣服也被留下了。
她发现他们都很有音乐天分,任何旋律过耳不忘,并能轻易跟着哼唱伴奏。她给阿克、里雅一个节奏,让他们以乐器弹奏,而她则捉着丽斯随意摆动身体跳起舞来。丽斯被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因为从来没人陪她玩,唱歌、跳舞竟然可以这么快乐。
里雅望着姐姐的女儿笑得如此开心,顿时觉得好愧疚。她以为把她弄得干干净净、穷得饱饱的,并远离人群不让别人发现她的“特殊”,这样就够了。可是她忘了她只是个孩子,她需要朋友、需要感觉人家爱她、需要人家陪她、需要人家“接受”她就是这样特殊的孩子。
李天风眼尾瞄到阿克在以为投人注意他时深情款款地凝视里雅,而里雅则害羞地闪避佯装不知,并在阿克不注意时也偷瞥他。
真是大发现啊,原来这两人情投意合哪,看来这两人需要一点推力。
于是,李天风宣布要教丽斯另一首歌,并请丽斯翻成他们的语言来唱。
“阿美、阿美,几时办嫁妆,我急得快发狂。今天、今天你要老实讲,我是否有希望?虽然我是个穷光蛋,人又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你要想一想,看看自己的长相。阿美、阿美,不要再彷徨,少女的青春短。今天、今天你要老实讲,我是否做你的新郎?”
丽斯被这有趣的歌词逗得笑翻天。
阿克也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什么歌啊?”
李天风说:“求婚歌。这是一首男人向女人求婚,请她嫁给他的歌。”
她还故意煽动阿克对着里雅唱,而丽斯也在一旁很有默契地帮忙鼓动。“对呀,阿克快唱。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姨也长相不好,所以今天要做她的新郎。”
里雅羞红了脸,以谴责口气制止:“别闹了,阿克才不是长得不怎么样,他长得很好看。”
李天风听了丽斯的翻译,应证了自己的猜测没错,遂说:“那改歌词,人长得这么好看,刚好配你的美貌。”
阿克半真、半戏谑地对里雅唱,尤其最后一句“我是否做你的新郎”更是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里雅低头羞红了脸。“别闹了,我去看晚膳准备好了没?”
李天风赶忙拉住里雅的手,问:“这首歌不好听吗?”
“很……很好啊。”
李天风拉里雅坐在阿克旁边,又高兴地说:“我们再来唱别首歌。”
“好啊。”
她又想了一些轻松轻快的歌教丽斯唱,让丽斯翻译歌词,她再学翻译过的歌词重新唱过,而阿克、里雅也跟着唱和;气氛欢乐,每人都很开心。
早已在一旁观望半晌的达伦,佯装怒气地走近。“原来在我忙了一下午时,你们玩这么快乐。”
阿克、里雅连忙起身,托词有事先行告退。
丽斯学僵尸跳上前。“父王,我学会唱好多歌,你要不要听?有小猫喵喵喵、小狈汪汪叫,还有穷光蛋的求婚歌。”
“求婚歌?”
“是啊。阿克演穷光蛋,姨演阿美,穷光蛋请阿美嫁给他。”
“什么傻话!女儿嫁人要父亲同意才算数,阿美答应了也没用。”
“那妈妈怎么办?她父亲不在这里,不就嫁不掉了?”
“妈妈这辈子不能嫁给别人了,因为她是父王的人。”
“那她不就没有丈夫了?”丽斯想了想,一方面很高兴李天风不会因嫁人而离开她,一方面又担心没丈夫照顾她,遂安慰李天风:“妈妈,父王说你这辈子不能嫁人,没关系,我代替你老公照顾你。”
这家伙又在胡说什么了?李天风眉头拧在一起。
“谁给他权利决定我能不能嫁人?我爱嫁几个就嫁几个,关他什么事?”难不成处女给他,就自以为什么都给他了?到她而言,只不过是丢掉个束缚而已,她才没老观念地就此认定跟他呢。
丽斯真的搞混了,怎么妈妈说的又不一样?她问父王:“妈妈说她爱嫁几个丈夫就嫁几个,跟你没关系,好奇怪喔。”
达伦一听又火大了。他买了这么多东西取悦她,这样表示还不够吗?她还想嫁谁?他怒视她。
而李天风双手插腰地回瞪他。
丽斯头转来转去看着他们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依拉一进门,刚好听到丽斯的最后一句话,便朝着哥哥达西说:“她真不愧是东国舞妓,想必她一定服侍过很多男人。”
达西受不了妹妹的冷嘲热讽。“依拉,不要丢了鹰城的脸,我们母亲是这样教你的吗?”
丽斯好奇地问:“妈妈,什么是舞妓?”
“舞妓?”
“依拉公主说你是东国来的舞妓。”
李天风气炸了,怒瞪那个罪魁祸首。她要离开,她受不了了竟被人说成是妓女。她知道那个女的喜欢达伦,嫉妒达沦对她的好,但也没必要把她说成妓女啊。
她一言不发、怒气冲冲地绕过他们往门口走,她要离开这里,她不受这种侮辱,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们的嘴脸。
丽斯不安地握着她的手,探测她的心底——妈妈要走了,她要丢下她离开这里。一察觉这事实,她拚命拉住她哭喊着:“别走、别离开,我不要你走……”
李天风拨开她的手,转头就往外冲,不顾已暗的天色。
丽斯追去拖住她,尖叫着:“别走啊!案王,帮我拉住妈妈,她要走了,她要离开这里……”
李天风心疼地望着这寂寞的小孩,轻模她的手,无奈轻语:“对不起,这里不适合我。”她轻轻掰开她的手,轻啄她的脸颊一下,转身离去。
达伦慌了……她要走了,她要离开他了。他站在原地对她吼:“给我站住,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