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什么样的人?一边隐瞒着自己的身分和我谈情说爱,一边忙着和别的女人结婚,这种人算什么人?”
庄帼君愣住了,但她很快地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妳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毅然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父亲的……”
“我不管他是为了谁,他要和谁在一起可以明说,不需要骗我;还是他根本就喜欢玩脚踏两条船的游戏。”艾月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庄帼君拿着手机,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为了父亲的病,她和毅然在各自的感情上无端遭遇了多少挫折?
她声音颤抖地说:“对不起……为了我父亲,我们……”
“不要跟我说这些,这些与我都无关!”艾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抱歉,再见!”说着,艾月转身向旋转门走去。
“我会叫毅然去找妳解释的!”庄帼君在她身后喊。
倚在落地窗旁,艾月抚着胸前垂挂的玉观音,庄帼君的话那句“我会叫毅然去找妳解释的”还响在耳边。
真是自私!都要结婚了,还要为自己的劈腿行为圆谎,有必要吗?
她的眼睛落在收拾好的背包上,这背包已经静静地躺在地上老半天了,始终没有被她带出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走的,可是脚就是动不了,隐约中她在等他,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想起庄帼君的话,她就犹豫不决,他们之间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可是她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但她心里仍然幻想着,他真的是有苦衷的,他爱的人是自己……
艾月就这样在爱与不爱之间摇摆不定。
呱……呱……的青蛙声传来,是手机的来电铃声,艾月一惊,赶忙拿起手机。
看见来电显示是庆云,心里有一丝失落。
“喂……”她企图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
(呜……艾月,妳快来看我,我病了……)庆云凄惨的哭声同时响起。
“怎么了?”艾月的心猛然一紧,果真是祸不单行吗?
(呜……我得了急性盲肠炎,刚刚割掉盲肠了。)
“喔……”听到只是急性盲肠炎,艾月吁了一口气。
(怎么口气这么冷淡?这很严重耶!妳赶紧来看我啦!我好饿,记得带好吃的东西来,我在同和医院的A栋七○三号病房。快点来啊!我等妳,拜拜。)庆云一口气说完,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艾月无奈地叹一口气,愣了一会儿才向门口走去。
(艾月,妳也生病了吗?怎么这么憔悴!”一看见艾月,躺在病床上的庆云立刻惊声尖叫。
“没有,是最近熬夜工作的关系。”艾月揉揉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
“好可怜,摧残我们的鲜花……”
艾月淡淡地笑了笑,“妳现在好一点了吗?”
“肚子上开一个洞会好吗?当然是不好。”
两人正说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士手拿鲜花推门进来,他是庆云的新男朋友。三人聊了一下后,艾月退出两人世界,走向医院外的小花园。
午后三点多的小花园被高大的楼房遮住了阳光,凉风徐徐,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的人优闲地在散步,草坪上一个工人推着割草机在工作,新剪的草发出浓郁的草香味。
艾月一阵头晕目眩,因为前面有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疾行走来……
第九章
毅然匆匆地走在路上,刚刚庄帼君来电话,说连长发病进了医院,正准备去找艾月的他掉头就往医院跑。
“艾月!”他惊叫出声。没想到她在这里!
看到毅然,艾月的顿时一阵心窒,悲愤、惊喜……种种滋味在心里翻搅。
眼前的他,一如之前的英姿焕发,脸上的关切之情也没有改变,艾月感到难过与慌乱,她想逃跑,却无法移动脚步。
“艾月。”毅然心疼地出声叫唤,走到她面前。
突然,一个雪白的身影跑过来。“毅大哥!”
毅然这才看清楚是庄帼君。“帼君!”
“我爸他……”庄帼君泣不成声。
艾月的身子震了一下,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转身就要离开。
毅然见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艾月,跟我走!我要跟妳解释。”
看见他另一只手还拉着泪如雨下的庄帼君,眼泪模糊了艾月的视线,大脑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知何时,艾月已经被毅然带到一间病房外。
她对病房内的情景完全无法理解,一个躺在床上的老人,还有一个伤心欲绝的女子……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怀着无限复杂的情绪在这里等待,却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毅然,我……我把……把帼君交给妳了。”连长艰难地说着。
他将庄帼君和毅然的手交迭在一起,“你们……”话未竟,他的手就松开了。
“爸……”庄惬君痛哭失声。
看着房内的情景,艾月停住呼吸,瞠大眼睛,像是受到强烈的震撼。
她转过头,拼命朝医院外面跑去,到了医院外的小花园,她蹲在地上,悲伤地呜咽哭泣。
一切都结束了!这就是他们给她的解释,她不会责怪任何人,一个生命在她面前的逝去已经让她很震撼了,一段恋情的结束,又算得了什么?
艾月戴着墨镜坐在火车靠窗的位置上,她无法摘下墨镜,明亮的世界会刺痛她酸涩的眼珠,而且她的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脸色也苍白憔悴,对于自己的悲伤,她下意识地想隐藏起来。
火车开始缓缓的前进,不但耳朵因为耳鸣难受,心也闷得难受,挥之不去的痛苦不断的涌上来,干涩的眼睛再度盈满泪水。
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艾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却从镜片下不断滑落,滴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腿上。
为什么已经决定要走了,心还是如此的疼痛?毅然说要和自己一起分享所有生命的过程,也说要和那个女子一起面对一切,难道他真的有什么苦衷吗?
那老伯伯是他放弃自己的原因吗?
思及此,艾月的眼泪掉得更凶。算了,他们要结婚是事实,他娶的不是自己也是定数,只是心好痛,不过她相信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
艾月把头埋在两手之间,终于痛哭出声。她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心,和那绝望的爱情……
夏末秋初是台风最多的时候,窗外被狂风骤雨吹得东倒西歪的行道树,正是台风的杰作。
(艾月,妳什么时候再回来看我?真是的!走得那么突然,还丢下一堆善后的事给我做!)电话另一端的庆云抱怨着艾月要她帮忙处理托运行李的事。
“呵呵……我会回去看妳的啦。”艾月对她打马虎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有勇气再踏上那个城市,恐怕庆云要等很久。
(对了,听说你们那里最近常下大雨,都快要闹洪水了,是吗?)庆云问。
“是下好多雨,但是没有闹水灾啊!呵呵……让妳失望了。对了!我报名参加学校的志工队,过几天学校放假就要到乡下去做一个月的志工喔!”
(妳怎么死性不改!还想再去钓乡下帅哥吗?)
艾月微愣了一下,“妳在胡说什么,我只是纯粹去教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