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光——”楚河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失控地胡乱挣扎。
楚河没有放开她,而是更紧、更紧地环住她。
他不懂她为何哭泣,但那满溢的泪水浸痛了他的心,他无意伤害她,至少今晚没有。
或许他是带点玩笑心情,略挫她的骄傲,但,以前的她不是这么禁不起玩笑的。
“你赢了,去放鞭炮、去昭告全天下吧!”她倔强地抹去泪水,怒视他。
他望着她圆瞪的眼,突然,涌上终于宽心的愉悦,她还在乎他、还爱他……
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胸有成竹,这只是他虚张声势的伎俩,试探她的反应,逼她现出底牌。
当答案与期望相符,那颗心,才真正轻松了起来。
情不自禁,他低头吻她。
这吻,缓如流水,浸润着她柔软的唇,品尝久久不曾再感受过的甜美。他沐浴在全然的喜悦中,无暇分析自己又为何如此激动。
睁开眼才发现,她还瞪着他。
“瞪这么大,眼睛不酸?”他笑着揉捏她鼓胀的脸颊。
罗曼光再怎么没出息也不会因为一个吻就虚软倒在他怀里,更不会因为那一点点温得教人心酸的眼神就忘了他是恶魔。
她是忘不了他,是还爱他,但,不代表她能任由他玩弄,像个无骨的女人心甘情愿苦苦守候,只为他而活。
“吻够了?开心了?我可以走了吗?”她冷冷地说。
“我的游艇就在前面,晚上载你出海。”他无视于她的冷漠,既已弄清楚她的情感,这些反应,只是说明了她内心的挣扎。
爱浓,才需痛苦挣扎。
“你真的——”她实在找不到字眼形容他的混帐。
“留在我身边,不要再离开了……”这些话不经意地从楚河口中月兑出。
她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罗曼光察觉到他抓着她的手微微地松开,似乎退缩了,想收回刚才说的话。
“为什么?”她凝视他的眼。“是因为……爱吗?”
这个问题,五年前她问过、怀抱希望过,但结果却重重地伤了她,如今,她重燃希望的火苗,撇开尊严问题,小心翼翼地再问一次。
楚河看着她,紧抿着欲言语却无法言语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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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光辗转难眠。
躺在床上已经三个多钟头,每每一闭上眼,脑中浮现的便是楚河那双深邃、凝
重的黑眸。
他没有回答为什么要她留在他身边,乘游艇出游的计划也取消了,送她回家的途中,他甚至没有开口,也没再看她一眼。
他的沉默却揪痛了她的心,她感觉到他将自己的心门关得好紧,或许连他自己也进不去。
五年前,他在灯下的孤独背影,吸引了她这只不知死活的飞蛾,五年后,他那样望着她,欲言又止,便教她心痛了。
究竟这是几世的孽缘,为什么明知靠近他有多危险,她的心依旧不听使唤,依旧为他生起波澜。
她绝对不想重蹈覆辙,然而又明白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意念,正将她带往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从床上坐起,深深地叹了口气,抹抹疲倦的脸,走到阳台外吹吹夜风。
忽地,瞥见楼下对街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不就是楚河今晚开的车吗?
难道他一直没离开?
她反射性地蹲下,躲在阳台栏杆后方,确定夜色里,他看不见穿着深色睡衣的她。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因他而失眠。
就这样,罗曼光蜷缩着小腿坐在阳台地板,透过栏杆的缝隙悄悄观察那辆车。
偶尔,微降的车窗缝中飘出白色烟雾,所以她确定车内有人,但她始终不确定是不是楚河。
天色渐渐灰白了起来,罗曼光两眼酸涩,死撑着想得到答案。
不过,就算谜底解开,确定车里的人正是楚河,她也不知道该作如何想。
他要她,但他不爱她。
她爱他,但她不想委屈自己、作践自己就这样跟了他。
无解的迥圈,耗人心思。
正当罗曼光忍不住打盹,忍不住想让眼睛休息一下时,车门打开了。
她倏地趴向阳台边,紧张地胃都缩了起来。
是他!
楚河从车上下来,关上门,手却又扶在车顶静止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曼光望着他的身影,五味杂陈。
这些年过去,蓦然回首才发现,再没有男人像他那样地令她心悸。
他坏,却坏得很有味道;他无情,反而教女人拚命地想成为他愿意真心对待的唯一;更别提他放浪狂妄的性格,完完全全吸引了讨厌“中规中矩”的罗曼光。
罗曼光见楚河抬起手看看腕表,而后穿过车潮已逐渐显现的街道。
没多久,她的门铃便响了。
她猛然站起,小腿一阵抽搐,麻得她又蹲下去。
门铃音乐继续响着。
她困难地扶着门框,走出房间,到玄关为他开门。
“陪我吃早餐。”他如帝王般下达命令,眼睛不由自主地溜向罗曼光因弯身揉着小腿而春光外泄的性感睡衣领口。
“我还没睡饱。”她跳着跳回房间,砰地往床上倒下。
这家伙,害她一夜没睡,害她小腿抽筋,竟还厚颜无耻地要她陪他吃早餐,要不要干脆还陪酒、陪睡?
他以为他是谁啊?
他又以为她是什么人啊?
罗曼光气死了,气到没发现她一回房间,楚河当然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过来。
“这么大方?”他倚在门边,见她直接躺在床上等他,心脏很受刺激。
她听见声音,急翻过身,睡衣裙摆被扭得往上跑,露出一大截白皙大腿。
“一夜不见,判若两人呐!”他邪肆地笑,目光丝毫没有浪费这一早的风光。
“谁让你进来的。”罗曼光坐起身来,往旁边一抓,拉来被子盖住身体。
“或者你比较想吃『另外一种』早餐?”他大步走向她。
“无耻!”她羞红了脸,又不想往后退显得没出息,结果动弹不得。
他俯身圈住她,鼻尖轻触她的,笑说:“我会把你刚才的话当作恭维。”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又问了笨问题,又在心慌中自乱阵脚了。
“这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要不要我以行动说明,或许这样你会记得更清楚点?”他的膝盖跨过她的腿,压上她的床,逼得她想躲开他的逼近,只能躺下。
他修长的指尖玩笑地挑开她覆在肩上的罩衫,轻轻地勾下细细的肩带,黯黑的眼眸锁紧她的。
“不必,当我没问……”罗曼光的声音泄漏了她的底气不足,柔细的肌肤居然因为他的触碰而敏感地颤抖了。
她不知道自己竟如此渴望他。
他则当作没听到,拇指滑过她未着内衣的胸脯,滑过她纤细的腰,滑向她富弹性的臀,停在接近禁地的大腿边缘。
他的呼吸转为凝重,一触即发的激情暗流在两人迷茫的眼眸中流动,他们都后知后觉地发现——剧情月兑离了原本的剧本。
她该喊停,该用力推开他,她想,但是她发不出声音,使不上力气……
她所有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他那邪恶的指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背叛了她的意志,一点一点地湿润了。
“曼光……”他沙哑地唤她的名。
“不要……”她回避他的注视,不让他发现她的妥协。
他撑起她的腰,压向她,让她明白他的渴望。
“嗯……”幽吟声情不自禁地自她唇办逸出。
这一声低吟,瓦解了两人之间的拉锯,楚河俯身吻向她的唇。
这么多年来,他不曾再有过如此温暖的感觉,而这感觉,却又在这神奇的女人身上重新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