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情、太火热了,汗水自额际滴落,难分轩轾,但都甘败下风。
他从床底勾起薄被,覆在她背上。
“我现在……可以睡上—天—夜……”她费力吐出几个字,就在他胸前昏睡过去了。
他搂着她,也已筋疲力尽,闭上眼感觉胸口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久久无法消褪。
他抚着她的发,急促的气息慢慢调匀,没多久便也沉沉睡去。
两人的嘴角都挂着无比满足的笑容……
第六章
翌日,太阳烘暖了房间,窗外车水马龙,远处一间拆掉老房子重建新屋的工地,混凝上车轰轰作响,上班族已经工作了近大半天,床上躺着的两人才幽幽转醒,全身赤果交缠着。
马雅动了动几乎要散掉的骨头,抬起下巴搁在也才刚醒来的单龙一胸前。
两人凝视彼此许久,都想起昨夜惊人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嘴角却一点一点地慢慢勾起,最后,“噗哧”一声,同时笑了出来。
她拉起被单遮住雪白胸脯,叹了声:“唉……酒后乱性……”
“是啊,真糟糕。”他笑着揉揉她纠结错乱的发。
“又饿、又渴、又累。”
“嗯……像跑了一场马拉松。”
“再休息一下,元气好像还没恢复。”她趴回他胸口,像只填充布偶,软趴趴的。
他躺着,仰望天花板,手指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思及昨夜,简直不可思议,这女人,充满着惊奇,令人耽溺。
马雅舒服地低吟了声,真想就这样赖着他,一辈子都别起床了。
这个男人,会害人上瘾,难戒。
但不戒不行。
“我先洗个澡,随便弄点东西,你吃过再走。”她伸出青葱玉指,刮着他新冒出来的胡髭,
“嗯。”他握住她的手,送往嘴里轻咬了下,应好,却不让她走。
她娇媚地睇他一眼。“不让我走,就把你啃了,我可是饿坏了。”
他挑高眉,笑说:“这我倒不介意。”
“随时等你。”她溜下床去,拾起地面上的长袍,背对着他套上,从床头柜抽屉取出一把鲨鱼夹,熟练地盘起长发、夹起,愉快地哼着歌走进浴室。
他躺在床上,目送她,笑着摇头,真是被她打败了,这女人,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呐!
马雅梳洗完后,准备了干净毛巾和牙刷以及简便刮胡刀,搁在洗手台上,走到房门边唤他。
“换你喽,浴室在隔壁,我会在楼下厨房。”
“嗯。”他掀开被单,作势要光溜溜地起身,果然瞥见房门后探出的头,一双眼睛睁得圆滚滚的,令人笑倒。“你可以再靠近一点看。”
“呵……”她摇头。“我喜欢隔岸观火,太近怕会烧到。”
“那我过去。”当他真的站起来,准备大秀精实的身材,她又不是真的那么有种,一溜烟地跑走了。
单龙一笑到险险岔了气,如果掳人不犯法,他真想当山寨大王将她掳进麻袋里,扛回家去。
有多久,他没这么冲动、那么势不可挡地爱上一个女人了?
而这次,他竟一点也不担心重蹈覆辙,不担心最后又将走进以爱为名的束缚中。或许……因为她是马雅,他无端地相信,这次会很不一样。
单龙一踏进浴室,光洁的地板,清爽明亮的空间,日光从窗外透进来,一丛茂密的黄金葛自窗缘垂下绿枝,干湿分离的浴室,马桶上方钉了两排粗犷的木架,摆了满满的书,洗手台旁窄窄的白色铁架里整齐地收放瓶瓶罐罐,散发着芬芳……他从这些小地方,看见她的生活品味与生活习惯。
清洗完后,他走到楼下,循着香味,找到她。
她已换上另一件剪裁相似,开着淡黄花朵的长袍,一样纤细的手,一样有着宽宽长长的裙摆,腰间用条尼泊尔编织腰带系起,垂着一头长发,窈窕曼妙。
“我喜欢你穿这样的衣服……”他从后方搂着她,在她颊边轻点一个吻。“跟你上班时的打扮,不一样的味道。”
“我最爱这种棉麻布料,特别请朋友帮我做成这款式,在家就穿这样,除了打扫的时候。”
“那打扫的时候穿什么?”
“紧身小可爱加上超短短裤,露臀的喔!”她邪魅地笑着,迷死人不偿命。
“你什么时候还要打扫家里,通知我一声。”他将脸埋进她芬芳粉女敕的肩颈,情不自禁地嗅吻着。
她颈子软软侧向一旁,接下他亲昵的吻,手上的刀仍快速地切着高丽菜丝。
“好刀法。”听见砧板上的切菜声,他往下看去,不小心从她绣有花纹图案的V形领口望见一片壮丽山河。
“炒什锦面,再切点木耳,下锅炒一炒很快。”
“你会将一个正常男人活活逼疯。”他话接得牛头不对马嘴。
“嗯?”她不懂他的意思,转头看他,再从他的视线低头看去,明白他指她未着胸衣。
她嫣然一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其实,这件袍子底下……什么都没穿。”
这句话带来的无限想象令他下月复敏感地绷紧,他咬咬牙,更紧、更紧地环着她的蛇腰,鼻尖在她开后厮磨。“告诉找,那些被你吸干的男人都埋在什么地方?”
“嗯……”那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害得她腿软,她无力地回应他:“现在才知道想走出这道门有多难吗?”
“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的人、他的魂、他的心都被这妖娆的女人给勾走了。
“喂……”她忍不住要申吟出声,这男人看似冷冽的外表下其实是一头猛兽,永远喂不饱的猛兽。
“什么?”他吮吻着她柔软的耳办。
“再不吃饭,我们都要做饿死鬼了。”决心不能再让他继续挑逗她,她可不想接下来的假期全在床上度过。
“我现在好像没那么饿了。”他舍不得放开手。
“到客厅等着,吃完饭我要出门办点事。”她笑着推他的背,将煮到七分熟的面条下进炒锅里。
“那晚上你来不来店里?”他发现,人还没离开,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不去,昨晚就告诉过你了。”她语气坚决。
“请你喝酒。”
“不接受贿赂。”
“万一我想见你,怎么办?”他哄着,闹着,拉着她的裙摆晃啊晃的。
一直以来他就不懂得节制、克制自己的感情,自然不明白她内心的争战。随心所欲对他而言是理所当然,人为什么要违背心意勉强自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还是不去。”她忍着笑,笑他像个孩子。
“好吧……不勉强你。”他松开手,乖乖走到桌边坐下。
马雅瞟他一眼,有些动摇,其实她也知道就算不去“昼夜”,要把这个男人完全从脑中驱逐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想去的话,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他见她眼中闪过犹豫,继续诱惑。
她给了一个白眼,将肩上的发甩到背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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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我真的不来了!”
马雅坐在“昼夜”吧台前,立誓似地向单龙一宣布。
这是她嘴里嚷嚷着要戒了他后连续第四个晚上进到店里,坐在这个位置上。
“每晚老板专为你调新酒,陪你聊天,不好?”单龙一噙着笑,对她这“狼来了”的“不来了”已经习以为常。
“我又不是酒鬼。”她努努嘴,不领情。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可以物色你的好男人。”虽然两人已有过亲密关系,但她仍没放弃她的寻夫计划,单龙一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