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手往上移,就停在她胸衣的扣钩下。
他想知道,她对他是否真的没,真的没冲动,真的只想做朋友?
她急喘着,唇瓣发干,心脏速度快得无法负荷,那拳头是那样地无力,那样地欲迎还拒,下不了决心。
啪!
他手指一挑,紧贴着她胸脯的那层薄薄布料,松月兑了。
“不、子齐……”她缩起背脊,困难地发出声音,脑中乱哄哄的,身体也热烘烘的。
“再坚定一点拒绝我……”他凝视着她迷蒙的眼,按捺着绷到极限的,他要听见她心底真实的声音。
她不敢看他,怕自己不够坚定,她该拒绝他、该推开他,但为什么所有的力气都不见了,为什么她竟开始渴望更深的拥抱?
他修长的指自她背后缓缓移往她柔软的胸侧,直到整个掌心包覆上。
一股电流瞬间流过她的心口,她不自觉嘤咛一声,无法承受更多的挑逗。
不自觉地抬起眼,不自觉地迎向他的注视,在那迷惑人心的眼眸中,拳头松开了……终于放弃了抗拒。
他没有迟疑,低下头含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嗯……”她仰着颈,品味陌生却又令人难耐的悸动。
他知道她谈过几次恋爱,所以没考虑到这可能是她的第一次,然而……他惊喜、他激动、震撼得几乎落泪。
不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是她愿意将这样重视、不曾交给别人的身体给了他,她当然是爱他的,之前他是少了哪根筋,怎么会没看出来?!
天啊──她爱他……为此,他狂喜得想要仰天长啸。
“你到底要怎样啦……”她抡起拳头,尴尬地搥了他肩头一记。
“喔……”陷入喜悦而忘了原始的他抱歉地回过神来,先是捧起她的脸一阵乱亲,等亲够了又搂起她的肩,紧紧、紧紧地抱着,最后,才万般珍惜地、温柔地带着她领略男女之间最神奇美妙的体验。
今晚,将是她,也是他最难忘的一夜……
第九章
早上九点。
苗妈妈、苗爸爸搭车回山上的老家向旧时街坊串门子拜年,苗大哥则载着妻儿到游乐园人挤人。
席宝琳一夜未眠,轻轻地移开搂在腰间的那只手,悄悄地溜下床穿上衣服,进浴室梳洗。
浴室的流水声唤醒了苗子齐,他睡眼惺忪地走到浴室,从背后抱住她,低身在她脸颊边亲了一口。“早安。”
“嗯……”她赶紧接水泼泼脸,挣月兑他的怀抱,擦干水珠后便说:“我先下楼去。”
“喔……”他点点头,挤条牙膏在牙刷上,刷完牙,洗把脸也走出房间。
苗大嫂为两人准备了西式早餐,苗子齐坐到餐桌旁,随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眼睛一直停在席宝琳脸上。
她很专注地吃早餐,低着头,像在数一共嚼了几下才吞下肚子,半晌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想不想去逛逛街?今天有好几个地方有表演。”他问。
“我……我有点头痛,想回家休息……”她吞吞吐吐地说。
“昨天没睡好?”
“嗯……有点不习惯。”
昨晚,翻云覆雨之后,她几乎是虚月兑地瘫在床上,无法起身,苗子齐到浴室拧条温热的毛巾,为她清理欢爱后的痕迹,仔细的程度,害得她羞得全身又泛红潮。
随后,他躺到床上,大手一揽,便将她紧紧地环入怀里。
枕着他硬邦邦的肩窝,贴着他赤果紧实的身体,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她烦恼得睡不着觉。
他倒好,亲亲她的唇,随口说了声“爱妳”,就实实在在地睡着了。
她被他手臂困着,不敢随意翻身,看着他那满足到还带着笑容睡去的脸,简直想抡起拳头揍扁他。
什么“爱妳”?!
一句话,两个字,就这么轻易地吐出,然后没下文了,害得她整晚都在揣测这两个字究竟是他欢爱之后习惯用来安抚女人的话,还是发自内心,独独只对她说的话?
今晚发生的事是他的预谋,还是自然而然因气氛所致?经过这一晚,以后,两人的关系会如何转变?这样算不算被他得逞了?明天起,他是不是就会转移目标,不再对她有兴趣了?
这一箩筐的问题让她想得头疼,加上他醒来后那副轻松自若的样子,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显得她像个笨蛋,完全陷在无意义的问题里。
“那吃完早餐再上楼躺一下。”
“不了,我想回家。”
“怎么了?”他感觉她心情不太好。
“没事……昨天没跟家人说在外面过夜,我怕他们担心。”
“了解……那睡饱打电话给我,我再去接妳。”
“嗯……”她三两口将早餐吃完,就想快点离开。因为,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面对两人之间心知肚明的变化,她还需要时间再想想。
苗子齐喝完茶,上楼换了套衣服,便开车送席宝琳回家。
这一路上,她很沈默,不管他问什么,都回答得心不在焉,他被弄糊涂了,但又问不出个所以然。
当女人明明脸上就表现得有什么事憋在心里,可是怎么问就是死不肯说,这种状况最教男人没辙、抓狂。
车子驶进席宝琳家的巷子,车子都还没停妥她便急忙要开门下车。
他将她揪回来,手臂锁着她的肩,低头便要吻她。
她头一低,明显拒绝他。
这下,他便十分肯定她心里有事了。
女人生男人的闷气,通常会反应在亲密的动作上,不让你牵手、不让你抱、不让你亲嘴,更别提床笫之间的事,一整晚拿着冷背对着你,让你干瞪眼。
“不说清楚妳到底怎么了,我不让妳下车。”
“都跟你说没有怎么了,你到底要问几次?”她偏着头不看他。
“妳看起来就不是没怎么了的样子。”
“这么了解我,那你说啊!说我怎么了?”本来没气也被他缠到生起气来了。
他若真懂她心里的挣扎,就不会在发生关系之后,一副只不过是吃了顿家常便饭,不值一提的样子了。
“妳后悔了?昨晚的事……”他唯一能想到她一夜之间态度转变的关联也只有那件事。
她抿着唇,不回答。
不是后悔,只是发生得太突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沈默令他不安,当她是默认,胸口顿时涌起一股苦涩。
“我还以为……以为妳已经爱上我了……”他松开箍住她的力道,落寞地说。
原来,他高兴得太早了,也太自以为是了。
“你在意我爱你不爱吗?你不是说过,不希望女人太爱你,因为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很可怕?”他以为她爱他,所以抗拒不了他,所以大可不必顾虑她的心情?!
“可是我希望妳爱我。”
“呵……”她气结。“你还真自私,看上哪个女人就拚命追,追到了,上床了,没新鲜感就找个理由疏远,说什么做朋友比做情人长久,现在,你又希望我爱你?什么事都如你的意,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为什么我得照着你的希望爱你,为什么你不先说你爱不爱我?”她一径地数落,不安与无助使得她一直藏在舌尖下的话一旦说了便停不下来。
“我爱妳啊……”记得昨晚,他就对她说过。
霎时,她被这三个字堵得说不出话。
“我说,我爱妳。”他再重复一次。
这句他从不轻易说出口的承诺,对她说了三次。
“那又怎样?”她低语。“你的爱能维持多久?三天?还是一个月?”
“又来了……”他摇头叹气。“为什么妳们女人就是喜欢听那一套什么至死不渝、海枯石烂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