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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爱 第17页

作者:夏洛蔓

就如他所说──女人一旦认真爱上一个男人,很可怕……

她,就是那种很可怕的女人,爱上他,便是两人痛苦的开始。

苗子齐维持不动的姿势,凄凄地勾起唇角,懂了。

倒数计时的那个吻只是一时激情,不代表什么,这种事和在庆功宴上,几杯黄汤下肚,抓到人就狂亲的状况是一样的。

她没有心动,也不想动心,狂欢过后,她可以立刻冷静下来,退回两人原本的关系。

朋友是不适合亲吻的。

她是如此地特别,如此地捉模不定,是他自信得过了头,一头栽了进去,陷得太深而不自知。

“男女之间不是非得谈情说爱不可。”这是他松懈女人防备或是有了新欢用来开导旧爱的说词,自然不能自打嘴巴。

只是……他没尝过动心忍性。只做朋友不谈情说爱的边界,原来布满了荆棘,一不小心,越界的渴望便会伤了自己。

对她,已经不是见猎心喜如此单纯的动机,追不追求也已经不是他有把握的事了,这次的主控权在她手上,不想失去她,就得遵守她的游戏规则。

他起身,转个身靠到她身旁的位置,像好哥儿们般揽着她的肩,调整好心态,打起精神,准备又来一套冠冕堂皇、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妳知道两个人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先决条件是什么吗?”

“不知道。”见他没有因她的拒绝而生气,她才松下紧绷的情绪。还以为这下,可能就一拍两散了,搞不好他会扔下她,自己回去。

“先决条件就是一定是很欣赏对方、喜欢对方,妳觉得这样说对不对?”

“嗯。”

“若是这朋友不巧是一男一女,这个喜欢的界线就很难拿捏。”

“嗯……”

“所以,难免有时不小心越过了界,可能太开心了,忍不住想抱一抱对方,或者激动得不得了,不亲个一、两下无法表达那种情绪……这种感觉,妳懂吗?”

“呵……”她笑出来了,原来,他是想化解刚才的尴尬。

“笑什么?”他轻敲她的头。“我很认真在告诉妳一些人生智慧,专心听。”

“喔……好……”她咬着唇,避免又忍不住笑出声。

“男人见到美女没有不心动的,不过,我不只喜欢妳,也很珍惜妳,就如妳希望的,我们只做朋友,要谈恋爱,我找别人去。万一我有什么越界的行为,妳可以骂我,但是不要偷偷给我搞失踪,知不知道?”

“嗯……”她点头,说不上来安心还是失落,但是,至少他还在,没有因为做不成情人,连朋友的关系也因此决裂。

他的珍惜,令她动容。

“好啦!”他弹离树干。“人群比较散了,我们慢慢往回走,我的车在停车场,送妳回去。”

他朝她伸出大掌,她微微一笑,将手交给他。

如果,做朋友真能比情人更长久,她希望握着她的这只手,永远都不要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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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苗子齐的朋友确实比做他的情人要幸福太多,至少,对席宝琳而言。

他的幽默风趣逗得她笑声连连,他的毒舌无赖激出她性格中潜藏许久,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他的体贴入微让她放下防备,做个享受备受呵护的小女人,就算偶有出现不规矩的邪恶念头,也总是点到为止,不让她为难。

他可以在她睡到正香甜的时候打电话闹她,她也可以任性地要求他挤出时间陪她上街买东西;他可以冲到“余暇”拉她去暂充女朋友,好收拾自己乱招桃花的后果;她也可以勾着他的手臂,拒绝无聊男子的示爱。

因为,他们是朋友。

朋友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朋友不必为被回绝没空而挂怀,朋友可以漫天胡诌、互相吐槽,这样的关系,温暖且安心,就算旁人看来十分暧昧不清,但是,男女之间的友情,本来就存在这种很难界定的喜欢──这是苗子齐说的。

席宝琳身边的人都明显察觉到她的转变,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笑容满面,自她父亲过世后,一直蒙在她身上那层挥不去的忧伤已经淡去了。

每次踏入“余暇”之前,她都会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想起第一次,听见他坐在邻桌一副不可一世,想跟他约会还得先挂号的跩样,气得她忍不住走过去唤醒那个笨女人,看清楚眼前男人根本不想负责任。

没想到现在,她却莫名其妙地被他那些似是而非的人生哲学给说服了,甚至还佩服起他的我行我素,要就来,不要就走,别跟我讨价还价的鸟个性。

人是不是就是这么偏心?讨厌的,连人家喝个水都要嫌姿势太丑,一旦喜欢了,就怎么看怎么顺眼,所有的原则、坚持都变得可以商量了。

午后,席宝琳依旧经常来到“余暇”,看看书,随手涂鸦,苗子齐也还是会来,不过他来的招式可就多了,多到她觉得他不去演戏,算浪费人才了。

才刚想起他,席宝琳眼角便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进来。

那个身影自她座位身边走过,她正奇怪应该是苗子齐没错,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才抬起头,那个身影又倒退几步。

“欸……这位小姐……”苗子齐抚抚刚毅的下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觉得很面熟。”

她忍住笑,面无表情地回说:“抱歉,你认错人了。”

“应该不会错……”他说着说着就坐了下来。“妳是不是有演天下第一味?就是那个女主角啊……叫什么来着……”

“噗……”她及时摀住口里的水,吞下去后,瞪他一眼。“什么天下第一味,没看过。”

“还是……妳是我高中老师?”

“这位欧里桑,如果真的是,那你未免也留级留太多年了?”

“因为老师太美,舍不得毕业。妳不知道教室里的那些桌椅,都是靠我留级的学费买的。”

“呵呵……”她笑到捧月复,边擦眼角闪出的泪水,摆摆手。“我投降,别再讲了,你很爱演咧……”

“我每天这样挖空心思只为博君一笑,妳居然说我很爱演?这次妳真的伤到我幼小的心灵了。”他转过身侧坐,食指在椅背上画圈圈,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

“好啦!好啦!我想说你人这么高大,心眼不可能那么狭小,我道歉,别生气了,喔!”她拉拉他的袖子。

他向小伟叫了杯咖啡,然后喝了一口水。“别以为我没听到妳话中带刺,坏人。”

她吐吐舌头,顽皮的眼眸灵动地转着。

“说正事,”他坐正回来。“除夕要不要到我家围炉?”

“欸?这样很奇怪吧!”

“怎么会?上次带妳回我小时候的老家,杂货店的大婶早就把消息通报给我妈知道了,她一直叫我带女朋友回家,我忙了好一阵子,一直没回去,就除夕吧!”他知道她双亲都已不在,现在和叔叔一家人一起生活,老早就想着除夕邀她到家里吃饭。

“你妈是叫你带女朋友回家,关我什么事?”她敏感地提醒两人关系。

“厚,他们老人家的观念,只要出现在我身边十公尺以内的女人,通通叫做我的女朋友,一个代名词而已啦!”

“那你怎么不带你真正的女朋友去?”

“啧……那么多叫我带哪一个啊?要不要去?一句话。”他半威胁地说,一副她不答应就掐死她的狠样。

他哪里来的真正的女朋友?没拒绝那些自动贴上来的女人,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实践自己说过的,要谈恋爱他找别人去,跟她,会谨守朋友的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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