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泰森,你还敢进我家!”她气愤的斥喝。
“黛儿小姐,我进的是带月别庄,这应该是贝儿小姐的家,不是你的吧?”泰森压根不把黛儿的怒气放在眼底。
“你还——”黛儿底下的话被双胞姊姊打断了。
“泰森。”贝儿只是喊了泰森的名字,抿个唇,泰森就安分住嘴。
“你来做什么?”黛儿没好气的问。
泰森露齿一笑,“早上你跟我说你今晚会在池塘边搭帐篷过夜,身为你的属下,基于关心的立场,我决定带点宵夜来探望你。”他提起左手的宵夜给黛儿看,以兹证明。“可是我到了池塘边就只看到倒了一半……”
“是搭了一半!”黛儿不悦的纠正他的用词。
“好吧!你说了就算,搭一半就搭一半。”泰森依旧是那张笑脸,继续说:“在池塘边,我只看到你‘搭’了一半的帐篷,所以我就过来贝儿小姐这里,想问问你在哪,没想到你竟然就在这里。”
黛儿啐了一声,“明天记得提醒我扣你一半薪水。”
泰森倒抽一口气,“黛儿小姐,上次你已经说要扣我半薪了。”
“再扣一半。”黛儿重重拍了桌子一下。
贝儿啼笑皆非的插嘴道:“黛儿,你怎么不干脆把泰森开除,省得他惹你发火。”
“贝儿小姐!”泰森瞠大眼瞪着她。
“我是开玩笑的。”贝儿轻笑了几声,接着,故意很正经的说:“泰森,如果黛儿真的不用你,你就到我部门做事吧。”
泰森看了看上司,干笑了几声。“黛儿小姐,你会让我到贝儿小姐的手下做事吗?”
黛儿眯了眯眼,语带警告的说:“你现在最好开始祈祷自己下次不会再犯错。”
“犯错?!”泰森挑了挑眉,“黛儿小姐,我说过很多次了,无论如何,这次的竞争你是非输不可,那不是我的错。”
“这是哪门子的话?为什么我一定得输了这次竞争?”黛儿生气的问道。
棒了一两秒,泰森才神秘兮兮的说:“有些事是注写好在手心的。”
闻言,黛儿震颤了一下,喃喃地说:“那肯定不是今晚发生的事。”
“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泰森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黛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泰森,晚安,明天见。”
泰森尴尬的扯扯嘴角,“贝儿小姐、哲雷爵爷,看来我得先告退了,晚安。”
“出去!”黛儿双手握拳。
“黛儿小姐。”原本带着笑的泰森,突然换上一个极严肃的表情,“不要害怕你看见的,因为一切才刚开始。”语毕,他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黛儿瞪圆了眼,用力喘了一口气。
“黛儿。”贝儿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嗯?”黛儿倦累的闭上眼,仍是逞强的说:“我没事。”
贝儿径自拉着她往卧房走,不容她有一丝抗拒。“那今晚你就在我这里过夜,有什么事等天亮之后再说,知道吗?”
“贝儿,我——”
“嘿,黛儿,你从来不会这样别扭的,在带月别庄过夜不好吗?以前你也常过来这里不是吗?”
十分钟后,贝儿终于安顿好黛儿,重新回到起居室。
哲雷坐在壁炉前的沙发看报纸,一听见贝儿的脚步声,他就放下手边的报纸。
“她睡了是吗?”
“睡了。”贝儿偎入他怀里,满足的叹了口气。
“你又在撒娇了。”哲雷嘴里虽然是这样说,一双大手已经抚上她的背脊,轻柔的按摩着。“要我也在带月别庄过夜吗?”
“你愿意留下来吗?”她巧笑倩兮的望着他。
“亲爱的,别忘了我们已经在一八三?年结过婚了,住在一起、一起过个缠绵悱恻的夜晚是再正常也不过的,还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吗?”他呵笑着回答。
“亲爱的,你也别忘了,我们的婚姻在二年是不具效力的。”她的呼吸轻轻地拂在他颈项间。“一八三?年的那场婚礼,只有我们能为彼此作证。”
两个月前,参加绿色和平组织保护鲸鱼活动的贝儿,意外落水之后竟不可思议的进入一八三?年的时空,出现在一艘捕鲸船的船长船舱,遇上了船长哲雷,几番纠扯让两人逐渐引燃深埋的情愫。
两人终于步上红毯的另一端,但一场谋杀却残酷的将两人分离,而贝儿也重返现代。令人感到诡谲的是,数月后,伤心欲绝的哲雷竟莫名其妙的清醒在现代,两人奇迹般的重逢。
“那样就够了。”他爱怜的抚上她脸颊。
“可是……”她抬脸直直望入他眼底,“我爹地、妈咪还没从澳洲回来,你要我怎么让你堂而皇之进我闺房?”见他拉直了唇角,她不禁轻笑出声,“还有啊,你难道没发觉菲利老是盯着你开车离开带月别庄吗?”
菲利是霍氏的仆役长,在霍氏已长达三十年之久,是位满头白发的和气老者。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那个世纪的男女关系是很‘表面化’的保守,没想到一百多年后的现代,也是一样的重视表相。”他不服似的咕哝着。
“基本上,这问题应该归咎于菲利个人。”贝儿隐忍住笑意,正经八百的说。“你要知道,他的举止并不吻合这世纪,如果你硬要把他当作这世纪的代表,我只能告诉你,也许是我们过于开放了。”
“希望这种人不会太多。”哲雷收紧双臂,把她箍得牢牢的,然后在她颈间轻吻着。
她一点也不打算要挣月兑,只是任他紧搂着。“嗯……”
“你会让我留下来吧?”他笑问道。
“明天菲利如果问起什么,你千万记得要极力否认。”她提醒着。
他邪气的扑向她,“先过完今晚再说。”
“噢,哲雷·鲁道夫!你想做什么?!”她大叫着,但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只是笑着任他解开胸前的钮扣。
“闭上你的嘴。”他哑着声说,朝她眨个眼。
她也眨个眼,安分的闭上了嘴。
在黛儿尊属的偌大办公室里,布置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樱桃木办公桌,和一组装饰着古埃及兽形图案的美式沙发。
贝儿坐在沙发椅上很久了,黛儿只有在贝儿走进来时抬起脸一次,接着就埋首于文件里,当她抿起唇时,手里的铅笔不时敲着桌面。
“黛……”贝儿忍不住扬声。
“先别吵我。”黛儿抬脸露出一个苦笑。“让我把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
“我只是想跟你说,下班时一块去走走。”贝儿颇无奈的说道。
“去哪?”黛儿揉揉额角,昨晚她睡得极不安稳,梦间仿佛都是那个男人的锐利双眼,工作上又有一堆处理不完的事,惹得她倦透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贝儿走到桌前,双手抵在桌面上。黛儿手里的铅笔依旧敲着桌面,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还记得那个有算命师(SIBYLLA)的游乐园吗?”
“去那?”即使是现在,贝儿回想起吉普赛算命师所预言的一切,还是会不寒而栗,就因为预言一一被实现了,而那种被预知的未来是比未知更骇人的。
“是啊,ALLYBIS……”黛儿喃喃自语。
黛儿是将那七个字母倒过来念,这是她和贝儿自小到大所玩的文字游戏——将单字里的字母倒过来念着,看看是否能发现之中隐藏了什么有趣的秘密。
“黛儿,你确定吗?”贝儿皱了下眉头。
“上次吉普赛算命老婆婆只肯帮你算,你说过,她的预言都实现了,不是吗?”不知怎地,黛儿就是想自吉普赛算命师口中听见预言。“也许,这一次换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