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过两日我就要离开。”无视于云若雪的退避,刀戒天又再度欺近。
不知为何,他只想好好疼惜她、爱怜她,一生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丁点委屈。
心里想要带她远走高飞的念头愈来愈强烈,是否就该顺着他的心,自私一回?
“什么?要走了?”她闻言愣住,急问出声:“你的伤都痊愈了吗?”
她以为,还要调养上好些天不是?
“差不多了。”望不见底的黑眸,放肆且炽热地凝视着她。
“喔,那、那很好啊!”禁不起男人专注热烫的眼神,云若雪敛下眼,眼观鼻,鼻观心,有些言不由衷。奇怪,心里涌起的阵阵失落和惆怅是怎么回事?
“若雪。”
宽大的掌,轻抚上她的颊畔,轻唤她名的语调,有着不不容忽视的慎重和情深。
他突兀的举止,令云若雪惊讶地抬起首,彼此的眼眸对个正着。
尔后,男人形状好看的薄唇轻启,“跟我一起走!”
第3章(1)
是夜,云家庄最南侧的旧厢房,灯火依旧通亮。
云若雪倚窗观月,娥眉轻蹙,丽蓉染上淡淡轻愁,偶尔,低首把玩着男人交给她的青铜令牌,不时惆怅的轻叹出声。
原来她无意间结识了名号响彻武林的大人物——邪教“刀门山庄”的门主刀戒天。
“你若不愿,我也不勉强,这刀门令是龙蟠山刀门山庄的门主通行令,见令如见人,我刀戒天当是欠你一回,若日后有事相求,就过紫竹林到龙蟠山入口,亮出此令,自有门众引你来见我,届时我会依约替你做一件事,还你恩情。”
她没有答应和刀戒天一起走,她拒绝了。
脑里清楚烙印着他当下错愕又失望的神情,她的断然回绝,让他措手不及。
最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给了她这块令牌,当作对她的照护之恩有个交代。
指尖轻抚过令牌上苍劲有力的“刀”字,她的眼里染上一层薄雾,“对不起,我虽非云家人,却背负着云家人的责任,我不能忘了娘临终前的交代呀!”
七岁那年,娘就这么撒手人寰,那一夜娘的嘱咐言犹在耳——“雪儿,当年你爹去得早,若不是云老爷不嫌弃娘亲的出身,又怀了你爹的骨肉,依然愿意照顾咱们,恐怕咱们孤儿寡母现在只能餐风宿露了,这也是娘亲坚持让你跟着云家姓的原因。唉,以后的事谁也不敢保证,但答应娘,要好好活着、好好待在云家侍奉云家人,当是替娘回报这份恩情,也让娘能够去得安心好吗?”
她听娘的话,不忘本、不忘恩,即便之后的日子备受欺凌,还是尽心做好本分,让自己在云家待得有价值。
这辈子,她是身陷承诺的图圄,无法逃开了。
“刀大哥,对不起……”将令牌贴上心口,她泪水不止地轻泣出声。
云家,是自诩和皇家关系匪浅的名门正派;而他,是江湖人口中的邪教之首,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牵扯,而这份情深意重,她已注定要辜负。
低啜声许久未停,直到一道身负弯刀的健伟身影,悄声出现在女子厢房内。
这厢院布置得虽没有其他院落来得华丽别致,但无论是床幔、桌巾、布帘都可见针织缝制的精巧绣功,可知女主人的蕙质兰心,如同她的气质一般清雅怡人。
刀戒天才踏进屋,一眼便看到那个令他挂心的女人,屈膝蜷坐在窗畔的杨椅上,小脸埋在膝上,哭得不能自己。
“为什么要哭?”唉,他该拿她如何是好?明明被拒绝的人是他啊!
云若雪肩头略僵,哭声戛然而止,以为是错觉而迟迟不敢抬头。
她是不是听到刀大哥的声音了?
“若雪,不想再看见刀大哥了吗?”他坐上她身畔的位置,两人的距离颇近,举手就能拥她入怀。
云若雪闻声猛地抬头,她睁圆了眼,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刀大哥?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错觉,刀大哥真的在这儿,可他是如何进来的?门外街有家仆巡守不是吗?
“想再见你一面,所以便来了。”薄唇轻扯,弯起一抹弧度。
她杏眸圆睁的可爱模样,和眼角未干的泪痕,让他多少释怀被拒绝的郁闷。
云家庄这么点门禁岂挡得住他,他只是不愿死心,非得再确认一次。
“喔!”露骨的情意,教云若雪俏脸赧红成一片。
她低垂着脸,不自觉地收紧手心里的青铜令牌,眼儿紧张地不知往哪儿摆。
“我只是想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愿和我一起走?”
他知道,她对她并非没有情意。
“我——”
急欲开口的红唇,倏地被男人以指压住。
“想清楚,老实回答我。”语气很是霸道,完全不给商量。
这小女人别想又口是心非!依今早的前车之鉴,唯有如此才能让她正视自己的情感。
片刻过后,手才放开云若雪的樱色粉唇,他眼神专注的盯着,等待答案,直到她沉默太久才出声催促,“嗯?”
“我、我不知道。”语音一哽,她的眼泪又不呼使唤的滚滚落下。
想着娘亲的叮嘱,想着男人几近赤果的告白,像两边摇摆的秤左右她的心思。
从小到大,她一直谨记娘亲的交代,悉心为云家付出,不敢有怨言,这一回,她能抛开一切去追寻自己渴望的幸福吗?她能吗?
“别哭。”刀戒天索性抱起云若雪,让她坐在膝上,再以指抹去她的泪。“这辈子我只愿见你笑,不愿见你哭,你可知你的泪会让我心疼?”
刀门里没个女人像她这般爱哭,这让他霎时不知如何出言安慰而心慌。
眼看她脸上的泪水像是决堤般止也止不住,愈掉愈急、愈抹愈多,他无奈地低叹一声,终是情难自禁地俯下脸,吻去她的泪,然后,吻上她轻泣出声的芳唇。
本想再多给她一些时间,不愿自己的过分盛情和孟浪举止吓坏她,但她咬唇低泣的委屈模样,让他更想揽她入怀,给她更多的怜爱和疼惜。
突然间,双唇被男人覆上,鼻息间尽是他温柔又霸道的气息,云若雪惊愕地瞪大了眼,伸手试图推拒,而男人宽大的臂膀却只是蛮横地将她抱得更紧,薄唇放肆地夺取她口中的芳泽,让她晕眩在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忘了挣扎。
直到他压着她的身子倒卧榻上,而她的衣领被微微扯开,露出粉女敕的玉颈和贴身的兜衣,然后他热烫的唇舌从她的软女敕娇唇美颚,一路吻上形状优美的锁骨,一只大手更掌握着她胸前的一只浑圆,亲昵着……匡啷——令牌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唤回云若雪迷离的神智。
“刀大哥,不要。”伸手挡开男人压近的宽阔胸膛,她微侧螓首,红着脸的娇声制止,“不可以,这样不合礼教,我们、我们还没有……成亲……”
后面两字说得极小声,云若雪粉脸飞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
尽避她声红如蚊,还是让耳尖的他听到,刀戒天浓眉一挑,嘴角笑痕牵得更明显,内心却满是无奈。
这单纯的小女人,难道不知这码子事被中途打断,对男人是很伤的吗?唉!
两人衣袍不整,身形暧昧的交叠,下月复私密处被异物抵住的奇异感觉,让云若雪不自在地蹭了蹭身子,却惹来男人难耐的低吼——“喔,别动!”天!最敏感的部位被她这么一蹭,几乎要让他崩溃疯狂。
“刀大哥?”云若雪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任凭他压在身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她虽不解男女之事,也大概知晓那抵着她的“东西”是很亲昵且私密的。想着想着,云若雪热烫嫣红的俏脸,温度又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