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当年是怎么惹上学校的有钱少爷,只记得最惨的一次是被一个光头少年堵在小巷子里差点没被扒光衣服果奔。这种侮辱令他永生难忘。
“呵呵,记起来了?”
“你……你,是你。”是那个光头少年,他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帅?
冤家路窄,两人虎视眈眈咬着目光,空气的水分似乎也被蒸干,觉得呼吸困难的众人搞不清楚状况地面面相觑。
“那个……我说,大家都是老相识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叙叙旧。”
彼夕止不开口还好,一张嘴,两个大男人立即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她的方位。娘呀,她还是不要多事,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吧。
“夕止。”洛释一把拉住急欲退避的女人,“我反对招收这样的学员。”
呜,洛释小弟弟生气了,充满哀怨地望着顾夕止,最受不了美人这副模样,她马上见风倒地安慰道:“好好好,不要生气,我们不招这样的学员。”
“过来。”聂往不高兴地拉过顾夕止,占有性地圈在怀中,道:“你敢背叛我?”
哇咧,帅哥皱眉的样子令她心脏加速跳动,马上澄清:“我没有。”
“我要你教我。”
“好。”她又强调,“不过,要翻倍收学费。”至于翻几倍,那要看怎么在半年内将欠款抵清才行。
众人齐齐叹息:“顾姐,你完了。”
她真是完了,怎么会自寻死路,答应要教这种求知若渴的学生呢?聂往的目标是打败顾夕止,所以他学习起来倒真是铆足了精力,可,谁知道,这个人的求知欲旺盛到令顾夕止泣血的地步,只要没事他便缠着她,学艺。
如此进行了一星期,终于受不了的顾夕止开始哀号:“喂,就是黄世仁也会让杨白劳休息吧?”
“你怎么忍心打击武术界未来奇葩的学习精神?”聂往将赖在被窝里的顾夕止挖出来,顺手扯过放在一旁的外套,“来,穿起来。”
“救命啊,我要睡觉。已经十二点了,还让不让人休息啊?”
“嗯,很困吗?”聂往问。
“好困,好困。”顾夕止缩回被窝里猛点头,催促道:“你一个人先练去吧,乖。”
他仔细地盯着她的睡脸,良久,忽然一掀被角,叫道:“好像很累,算了,那我也不练了。”说完倒头便睡,一只手还轻车熟路地放在她的腰间。
“喂。”顾夕止顿时睡意尽失,睁大了眸子瞪住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两人间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对方吐在脸上的呼吸,聂往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
“唔。”捂住鼻子,还好,没有流血。
算了,与其暧昧地躺在一起,不如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她一个跃起,从床上跳到地面,“走吧,走吧,算我怕你了,下楼吧。”
“可是我想睡觉了。”聂往开始耍赖,半撑着身子倚在床上向她招手,“过来再睡一会儿。”
“你……给我滚!”脸爆红,蹭蹭蹭冲下楼。她是喜欢美男子没错,可还没到这种饥不可耐的地步吧。
聂往捂住晶亮的眸子忍不住笑了,谁让那个女人睡觉不关门,一点点的忧患意识都没有,不借机整整她,顺便吃一点点女敕豆腐还真是不甘心呢。手心还残留着顾夕止身体的余温,刚刚他将手放到她的腰间时,那个女人肯定吓了一大跳。
嗯,脸红了呢。
他翻身坐起来然后跟着下楼,看到一脸嫣红的女人正捂住脸坐在武场的休息区发呆,听到他下楼的声音飞快地抬头望了一眼,然后撇过头,说:“你是故意的吧?”
他走过去,自然地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问:“什么故意?”
“你看看现在几点?”她顺手指了指墙角处一座落地钟,那上面的时针正指向十二的位置。
“还早。”
“嗯哼,做贼还早呢。”顾夕止忍不住嗔道,“您的求知欲还真是旺盛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啊。”
头耷拉着,迷迷糊糊地觉得困,就是不抬头看身边人的表情。
“作为老师,你不应该为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骄傲吗?”聂往故意挑了挑眉反问。
“可是,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不是中午十二点好不好?”连续一星期非人的遭遇令顾夕止招架不住地投降,“求求你不要再剥夺我的睡眠时间了好不好?”
一天只有这么一点点时间可以单独相处,聂往怎么可能放弃,他叹气:“不好。”
白天因为要忙公司业务,每天回到顾家武馆时大伙全都熄灯睡觉了。顾夕止更甚,恨不得天一断黑就钻进被窝里,头几天他们根本没法打照面,所以聂往无理地提出要求,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回到武馆,作为师傅的顾夕止必需随叫随道,即使睡着了也必需起床。
听起来似乎惨无人道,可是,他付的代价也是非常高的,学费竟是别人的十倍。这样算来,不出一年,五万块钱的借债便可以还清了。意识到这点的顾夕止当时根本没有考虑就同意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原来随时随地被挖出被窝竟是这么痛苦。
“救命!”顾夕止哀怨的申吟,五万块真是不好挣呀。
第六章偷窥(2)
“夕止。”聂往扳过身边扭动不安的身体,迫使她面对着自己,“你答应今天要教我顾家长拳的。”
眉毛紧锁,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学模样,墨黑透绿的眸子专注地盯住面前的女人,然后轻轻地眨动,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片刻便将面前的女人给扇晕了。
只是眨一眨眼睛而已,在公司时不苟言笑的聂往面对这个女人竟放松到一再反常的地步。
“聂往……”飞快地捂鼻子,好害怕又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流出来啊。
“嗯。”声音压低,头故意抵过去,看着她的眼底。
她跳起来,挫败地大叫:“算了,算了,来吧。”她认栽了,既然已经被挖了出来,她就尽一点为人师表的责任吧。
于是,午夜十二点,顾家武馆的一楼灯火通明,女人教得认真,因为只认真起来她的心思才不会乱飞,而男人学得却漫不经心,因为一边听女人明显睡眠不足的声音,一边还要分神借机吃一两回她的女敕豆腐。
对了,正因为难免的肢体接触,加上顾夕止晚间的迷糊,这个图谋不轨的男人才会越来越晚归,然后缠着她学习武术,并且乘机东模西捏。
“你可以了吧?”顾夕止终于忍不住黑下了脸,非礼美男子与被美男子非礼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好不好。虽然,她时时刻刻都想非礼对方,可是,那仅只于目光的非礼而已,在不能确定对方会成为自己另一半的前提下,她的忍耐已达到了极限。
聂往头正,颈直,沉肩,挺胸,直腰,敛臀,上肢舒展,下肢稳定,一切都是按照顾夕止教的口诀来练习,“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教过你这样吗?”她黑着脸去拉缠在肩上的手,“放开啦。”
“不是你让我上肢尽量舒展开的吗?”他故意无知地反问。
“我有让你把手舒展到我的身上来吗?”不仅如此,还将她拉得那么近,只差没跳贴面舞了。明明是练习长拳的姿势没错,可是,也不要这么聪明地举一反三,将拳法演变成擒拿手啊。
“哎,夕止,我觉得你是故意挑刺哦。”
“我没有。”她好困啊,困到眼里的那个男人竟成了模糊的影子。她拍拍脸,努力使自己清醒。
“你总是不跟我对练,这样我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进步嘛。”他故意用撒娇的口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