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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打老公 第20页

作者:千寻

“对,我是有自信,但想让她变回过去那个杜绢,我必须拥有更多的自信。”

“我们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阿荣婶跳出来说话。

“已经十年了,时间的疗效太慢,我不要她在莫名其妙的恐惧中拒绝所有人的关心与感情,我不想她继续这样子,再过两个、三个十年。”

“我们并不期待你来负责任。”

“她对我而言,不只是责任。”

“不然还有什么?”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同居几个月,我爱上有她在的感觉。她不相信一生一世,所以我不承诺一生一世,但我发誓会给她一生一世。她不相信唯一,所以我不承诺唯一,但她会是我往后生命中的唯一。说到做到是我为数稀少的优点之一。”

“把话说满了,你不怕后悔?”

“我从不对自己的决定后悔。”

就是这样,蒋昊笃定的态度,说服了满屋子长辈,虽然还是有担心、有不确定,但杜母阻止过杜绢一次,让她错失幸福,他们怎么能联手,再阻止他们第二回合?

之后,蒋昊又说了这段时间两人的互动,说他在国外的生活,还说弟弟和杜绢立的结婚契约,最后又临阵月兑逃的故事……

到最后,他们不得不同意,缘分的确存在,而且它奥妙得让人无从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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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绢和阿凯坐在树屋上,仰头看天空星辰,凉凉的夜风拂过,对她而言,这里比希腊的天空更美。

“不是说只是演戏吗,怎么假戏真作了?”阿凯问。

“阿凯相不相信月下老人和红线?”

“相信。你呢?”

“以前不相信,现在信了。”

“他做了什么,让你相信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事?”

“他就是什么都没做,还让事情演变成这样,我才会相信。”

“听不懂。”

“以前他在美国工作,回国机会很少,我只远远瞧过他几眼,便牢牢将他记住,你知道的,我对男人一向很……”

“漫不经心?”

“对,漫不经心,可是他就是扎扎实实的待在我的记忆里,我对自己解释,那是因为,我知道他很有可能变成我的二伯,才会对他特殊。

“有一回,蒋誉临时有事,不能去应酬,要我去找蒋昊,请他代替出席,蒋昊对我态度很恶劣,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我不气他,反而很期待和他一起出席那个晚宴。”

她轻笑,靠到阿凯肩上。“我特意打扮了,还在下班前请假两个小时,去百货公司把橱窗里那套看了好几次却舍不得买的小礼服买下来。”

和蒋誉一起出席过多次应酬场合,她从不做这种事,大部分时间,她甚至穿著上班套装就去应酬了。

“一定很漂亮,可惜我没看到,找一天,阿绢也特地为我打扮好不好?”心涩涩的,阿凯知道自己后悔了。

“嗯,我会为阿凯特地打扮,总有一天。”

“哪一天?”

“阿凯娶媳妇的时候。”

“……好啊,我要看见比新娘更漂亮的阿绢。”

“说这种话会让新娘很伤心。”

他莞尔。“继续讲下去,我想听听你和蒋昊的事。”

“他不喜欢我,我很清楚,所以每次看到他,我就远远避开。我想,当弟媳的不必和二伯太亲近;我想,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相信,我并不贪图蒋家的财富。”

“我们阿绢是田侨仔,哪需要蒋家的钱财。”

“我知道啊,可我又解释不出蒋昊的态度。他对我很差,可我还是忍不住偷偷探听他的消息,他的工作、他的爱情、他的一切。”

他还能怎么说呢?遗忘蒋昊的阿绢,仍然遗忘不了对他的好感,她对蒋昊,不会改变了。

“婚礼那天,惜今一直鼓吹我逃婚,她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撑不了太久。我没逃,是因为胆怯,也因为我是不相信爱情的女生,但那时候,脑海里忽然跑出一首歌。”

“哪一首?”

她唱了起来。

“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我不奢求永远,永远太遥远,却陷在爱的深渊。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逼,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

她的歌声清脆好听,一首歌让她唱得婉转动人。

“如果那时候,鼓吹我逃婚的人是蒋昊,我想,我会逃。相见恨晚啊,如果我们早一点碰见,说不定我会相信爱情,说不定我们会用更长的时间来了解彼此,虽然现在也不晚……说到底,还是感激蒋誉,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

阿凯苦笑,他们的问题不是相见恨晚而是太多折磨苦难,希望所有的折磨在这里终结,她的未来没苦只留甜。

“阿凯……”

“怎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身边,我就觉得好心安哦。”她满足地伸伸懒腰。

“这样很好啊。”

“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是对我很坏,可是那么坏的他,却不让我害怕,我仍然想待在他身边、仍然想靠近他。”

“那段日子一定很难熬。”他总是懂得她的心。

“是啊,我每天都必须告诫自己,爱情是骗人的,连感觉都不是真实的东西;我提醒自己,我和他之间只是演戏不会成真;我连作梦都不敢放纵自己喜欢他,我克制自己,克制得小心翼翼。”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喜欢他?”

“要怎么跟他说呢?说我好喜欢为你做菜?不行,我只能告诉自己,为他做菜是责任、是工作范围,两个人共同生活,他给了养家费,一个出钱、一个出力,理所当然。

“我怎么能告诉他,我好喜欢花他给的钱,那种老公老婆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不孤独?我怎么能告诉他,替他洗衣服的时候,光是闻他脏衣服上面的味道,都会让我的心甜甜?

“不能说的,我承诺过他,等媒体风波结束就离开,我保证过,我对他、对蒋家没有非分想法,我必须遵守承诺。”

她把喜欢隐瞒在责任背后,为他任劳任怨,再苦也甘愿,这是很奇怪的事,就是对蒋誉,也没产生过的感觉。

阿凯只能苦笑。他输得多么彻底啊,不管他再关心她、疼爱她,也没本事驱逐她的寂寞。

十年前输、十年后也输,他还能不相信缘分?是,有红线、有月下老人,都怪他巴结得太慢,才无法心想事成。

“他现在对你好吗?”

“很好,好得不得了。他忙坏了,但再忙都和我一起吃晚餐,他给我好多钱,半点不介意我是不是贪图富贵,他常听我说话,常和我聊东聊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他,但是他的改变让我觉得……”杜绢吸口气,耸肩。

“觉得怎样?”

“这个形容词不对,可是我真的觉得是……苦尽笆来。”

她的感觉没错,他们之间的确是苦尽笆来。

“这样很好。杜妈在天上看见你这么幸福,一定会为你感到快乐。”

“嗯,妈妈会、爸爸也会,他们最疼我。”

阿凯揉揉她的头发,指著不远处,“看,谁来了?”

“蒋昊!”

只是一个名字、两个字,他却在她语气里听见欢欣无数,阿凯再次证明,杜绢爱蒋昊,不管她记不记得他,或许重来十遍,他都会是她最爱的男人。

“我先下去,让他上来陪你。”他起身,准备下阶梯。

杜绢突然拉住他的衣角,巧笑倩兮,“阿凯——”

“怎样?”

“谢谢你对我那么好,只是我们之间……是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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