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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来临 第14页

作者:琳琅

“我怎么那么容易就把一颗心放到了一个小混蛋身上呢?因为在我认识他的七年里,我的日子永远波涛汹涌,我的视线里永远都是他的身影,他若是哭了,我也会难过:他若是笑了,我也会开心。

“张来福,七年了,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容忍你一再的无礼;我不喜欢你,为什么任你怎么胡闹,我都不把你调走;我不喜欢你,为什么敢把谢府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你;我不喜欢你,为什么我要吻你?”

“不,这不是真的。”叶清越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难道说,大少爷喜欢自己,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这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你为什么不打开心房,坦然接受我呢?”

“可、可是,你是少爷,我是下人;你是男的,而我,而我也……”天哪,谁来教教她怎么应付现在的状况?

“我喜欢的是张来福,跟他是什么身分、什么性别没有关系!”谢木栋语气肯定又激烈。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他喜欢的只是自己,只是这个人,只是这副之下的那个灵魂?

这的确是她渴望的爱,纯粹的、不带一丝凡俗的爱。

但,这是真的吗?

“大少爷,我不知道你说真说假,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谢家唯一的独子,你总要结婚娶媳妇,那个时候,我怎么办?”

谢木栋愣了一下,想起清华下落不明,而传宗接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自己若是执意和他在一起,那么父母亲岂不是会被自己活活气死。

难道说,要随随便便娶个女人来延续香火?那岂不是对不起张来福,也对不起那个女人?

叶清越看到他为难的样子,了然地猜想,这个人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爱她,会说那些话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这个时候的她并不想把自己真正的性别告诉他,因为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生活了七年,她早就学会算计,学会计较,学会就算是动了心,也不能轻易地就给他。

“如果,你真有那么喜欢我,那你敢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你家的下人,除了他,你再也不碰任何一个人,你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娶他做男妻。大少爷,你敢吗?”

谢木栋被这样激烈的话语给吓住了。

这些话,这些承认自己喜欢这个人的话,他敢说,但是他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吗?他犹豫不决了。

叶清越背过身,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傻,也许是小说中那些专一的感情给了她太大的感触。

她轻轻地说道:“大少爷,其实我是一个心很小很小的人,我的心比一颗米粒,比一片茶叶,比根针尖还要小,小到只能装得下一个名字、一个人。”

她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山上真的好冷,冷冽的空气让她的鼻子又酸又痒,好像一忍不住就会落下泪来。那泪落下,也许会被晚风刮成冰,所以,她不哭。

她不哭,月光下茶树一排排,叶子上泛着银光,就像冬天里结了霜一样,很冷很冷。

第六章

第二天清晨,谢木栋站在张来福房门前。

昨夜,他就这样走了,只留他一个人吹了一夜的风。

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记恨着他,还是又躲着他?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大少爷,来叫张总管起床啊?”有热心的茶工路过,笑着说:“你们真是一对好兄弟。”

谢木栋讪笑了下,山上的人纯朴善良,看到的几乎都是美好的,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他和张来福之间那种超友谊的关系。

“张总管下山去了。”茶工继续笑咪咪地说。

“下山?!”他没有马,没有马车,山路又被封住了,他要如何下山?

答案是--走下去。

此时的叶清越擦擦头上的汗,她手中拿着茶工们绘给她的简易地图,说是走小路下山可节省不少时间,

她的小包裹背在肩上,在勉强可以称得上是路的小径上走着。

可是越走好像树林越浓密,怎么会这样呢?

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呀!她将地图从怀里翻了出来,地图那些奇怪的线条彻底让她了解自己是一个路痴。

她看了看天,小学时参加童军营教过,只要朝着一个方向笔直向前走,就能走出去。

现在是上午,她按照童军营所教的,以太阳的位置辨别方向,毫不迟疑地迈开步伐。

一边定她还一边恍神,昨夜发生的事对她的刺激实在太大。当喜欢的人向她表白时,为什么会痛苦多于喜悦呢?

难道是她害怕在这个时代爱上人,就会永远失去回家的机会?

她其实一直都对小黑与小白抱有幻想,自己说不定还能再还魂一次,回到十二岁那个年代,去过二十世纪那种便利的生活,所以才会为了逃避情愫而故意为难他?!

是这样的吗?她想啊想,却总不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突然,有人从她身后窜出,猛地一个麻布袋套上了她的头顶。

叶清越只觉得眼前一黑,脖上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木栋已经快要发疯了,这山上山下他都派人翻遍了,却连张来福的鬼影子也没有看见。

等到去谢府问消息的人回报张来福并没有回到谢府,他一气之下一拳砸碎了房间里一张红木实心桌子。

也难怪他如此着急与焦虑,这茶山地形复杂,他又下了封山令,所有通往山下的道路出口都有人看守,可是至今为止,都没有人看到张来福踪影。

叫他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大少爷,大少爷,崔府派人上山来。”

“崔府?!”这个时候跑上来有什么事?虽说泉州城里盛传崔家对于这次的贡茶赛会誓在必得,但是崔谢两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再加上谢家与泉州城里势力最大,财力最雄厚的陈家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崔家一直不曾越雷池一步。

“不见。”谢木栋简明扼要地拒绝,“就说茶庄现在有事在忙,过几天我自会前去拜访。”

“可是来的人附上一个盒子,说是您见了东西之后,自然会想要召见他的。”

还有这种事!谢木栋接过盒子:心中隐隐涌上一种不祥的预兆。

他打开盒盖,里面只有一小片黑色的布和一小团棉花。

布是最普通、最常见的黑色细棉布,但那团棉花却是最高级的丝棉。

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让谢木栋那不祥的预感成了真,泉州城里谁会这样穿?只有他们家的张来福。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今夜酉时,晚睛楼上,翡翠阁中,恭候大驾。

好你个崔府!谢木栋手指一紧,将木盒捏成了碎片。

他的喉咙是抽紧的,眼睛是充血的,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传话给来人,说我一定到。”

叶清越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就是好痛,脖子痛得快要断掉了。她最后的印象就是有人袭击她,而且是用那种最卑鄙、最无耻的手法,从背后套她麻袋。

是什么人敢和她作对,她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心中愤恨不已,可是她却不能动弹分毫,她的手脚全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团破布。四周黑抹抹的,让她半点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打劫?她看起来就是一副穷酸样。是掳人?可她又不是二八美娇娘,谁会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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