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紧要关头,声音却哽在喉咙里。
傻了足足有三秒钟,猛然清醒,钱满棠警觉事态太严重,再不想办法月兑身,一定会被妈妈和要命的王大婶押赴刑场,岂不毁了一生?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台北金实建设公司
“金先生,这次有关花莲帝王饭店扩建的企画案,经过审议的结果,董事会一致赞成,一切由你主导。”
金富贵直视着视讯大萤幕上的外国男士,嘴角骄傲地微微上扬。虽然金宝建设是爸爸一手创立的,但是为了壮大事业版图,他必须释出一点股份吸引外资。
“放心,再怎么说,我还是其中的大股东,我还不至于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营建方面还是交给台湾金宝建设,至于勘查的部分,我们希望你能亲力亲为。”
“当然,”金富贵欣然答应。
“至于开发方面的资金内容,等你拟好传过来。”
“我会马上请助理传过去让你过目。”金富贵道。
“就这样说定。”对方关闭视讯。
完成审核,金富贵吸了一大口气。
自从父亲将事业交给他之后,他不断地扩展领域与外商合作,不仅金宝建设在台湾稳若盘石,他金富贵的名号更是享誉国际。
哔、哔、哔。
金富贵手指按下桌上闪着红光的对讲机,“什么事?”
“总经理,董事长一线电话。”
“知道。”手指飞快按下按键,“爸,你找我?”
“会开完了吗?”金父小心的探问。
“刚开完,一切都很顺利,菲利先生赞成这一次的扩建,营建方面由我们金宝承接。”一五一十回报父亲。
“嗯、嗯。”金禄生笑逐颜开,道:“富贵,这两天能不能抽一点时间出来?”
“有什么事吗?”
“你妈托了人帮你安排相亲,据了解,对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不论家世还是她本身的学历……”
“我没空。”笑脸瞬间褪去,蹙起双眉。
又安排相亲!
每一回相亲,他都必须花脑筋想办法拒绝那觊觎他的母豺狼,真够烦人!
金父听出金富贵冷漠的声音,无奈地慨叹:“你的拒绝……会不会太直接?好歹见一面,若不如你意再拒绝。”
金富贵也不忍刺伤父亲的心,他道:“我是真的没空,我必须前往花莲实地勘查。”
“要不,等你花莲回来后再找时间……”
“等我回来后再说,爸,我现在很忙。”这样的暗示,相信父亲听得懂。
金父无奈的叹口气,“你忙吧。”识相地挂断电话。
金富贵彷佛逃过一劫似的,靠在椅背上大大喘口气,“真要命,相亲、相亲,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发明的鬼玩意儿。”
凭他的外表和本事,根本不愁没有女人,只是他一心只想觅得一个不一样的女人,一个能和他心灵相契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花瓶。
这一次拒绝了父亲,难保没有第二次,他太了解爸爸和妈妈的方法和手段,每一回都是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波行动,一直逼得他点头就范为止,但这一回,他绝不会再妥协。
急急按下对讲机,“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花莲帝王饭店。”
“好,我马上帮你安排。”助理温文回应。
“等等……”
“总经理,还有什么吩咐?”
“这一次不要以我的名字……”
自从接管帝王饭店以来,他从未亲身接触饭店的事务,不如藉由这一次机会,实地了解饭店的运作。
“你以杰森的名字安排,不住总统套房,只要一间普通房间就行了。”
助理讶异抽声,“普通房间?”
“对。还有,不准泄露我的身分,懂吗?”强硬叮咛。
助理微怔须臾,“懂了,我会尽快安排。”
结束通话,金富贵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嘴角隐露兴味的笑意。
此行,一方面要实地了解饭店营运,另一方面可以勘查环境,还可以躲开父母的相亲攻势,真是一举数得。
第一章
钱满棠背着大包包,手里拎着行李走进帝王饭店,好友安榆面带笑容地迎向她。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妳不是要回老家休息两天吗?”
钱满棠一脸无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是逃出来的。”
“逃?!”安榆笑看钱满棠,“妳别笑死人了,现在可是太平盛世,哪有逃难这回事。”
钱满棠抑郁不欢地细眉浅蹙,“我妈又要安排相亲,妳说,我还能不逃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安榆似乎理解地掩嘴讪笑,“说真的,妳也老大不小了……”故意气她。
钱满棠果然中计,瞬间怒火中烧,瞪大眼睛看着安榆,“妳给我闭嘴!我有多老?!”
“唷、唷,还不承认老,瞧瞧妳现在这模样,简直就像更年期的女人。”安榆毫无忌惮地反击。
什么?!竟然笑她像更年期的女人!
“好呀,妳这个女人八成活腻了,看我不撕烂妳的嘴才怪。”钱满棠伸手故作样子吓唬安榆。
安榆见状更是咯咯笑个不停,抬手挡,“好了,别闹,我还在上班吶!”
“哼,饶妳一命。”钱满棠得意地抽回手,头仰得高高的,“我要的房间,帮我准备好了吗?”
“噢,我差点忘了,我说了妳可别生气。”安榆剎那敛起笑脸,换上充满歉意的表情,“上头突然来通电话,只好将那间妳最想要的房间给了那位客人。”
钱满棠张大眼睛愕视安榆,“上头?!”
安榆很无奈地撇撇嘴,“总公司的主管,听说还是总经理下的命令。”
“你们公司的总经理?”钱满棠感到讶异,但见安榆一脸歉意,不禁心软不忍再责怪,“妳不会给他另一间,为什么偏偏给他我挑的那一间?”
“没办法,饭店全满,现在只剩下总统套房。”安榆以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总统套房?
“既然是你们总经理下的命令,可见此人是贵客,那为什么不给他总统套房,要跟我抢普通房?”这可说不过去。
安榆一脸不解地瞅着她,“我也不知道,总经理只是要我们留普通房给这位客人。”随即换上笑脸迎视钱满棠,“妳就勉强住在总统套房吧,别再为住房的事为难我,求求妳。”
唉!有总比没有房间好,谁教她就是想摄取这里的景色。
“我可以住总统套房,问题是景观。”她只是想完成摄影作品。
“景观没有妳原先想要的那间理想。”安榆实话实说。
钱满棠瞪大眼睛看着她,“安榆,妳知道,我可不是来度假的。”
“我知道、我知道。”安榆连忙赔不是,“原先说好过两天,我哪知道妳会提早来。再说,这些客人只是来此观光,住两三天就离开,到时候我再帮妳找一间妳需要的房间。”
“不行!”钱满棠可不想白白浪费两三天。
“小姐,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妳到底要我怎么办?”安榆这下急了。
瞧见安榆不知所措的急样,钱满棠想爆笑,可是,她努力憋住笑,板着脸作出桀骜不驯之姿,“不如妳去跟我原先订好的那间房间的客人商量,说我帮他出总统套房的钱,请他让出那间房间。”
“什么?”安榆很讶异,“小姐,妳疯了还是秀逗,妳出总统套房的钱请人家让出房间?”
“我就不信,有这等好康的事,人家会不让出房间。”她半是调侃半是不信说着,却换来安榆一记杀人的白眼。
“不行,就算妳老子有钱,妳也不能这样糟蹋钱。”安榆太了解她,她不是口头说说而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