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卡亚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从小,我是个惹人嫌的女孩,无论是邻居还是老师,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可笑吧?
凡是在卡亚眼里觉得有趣的事,在邻居和老师甚至父母眼里,简直是空前绝后的大灾难。
我曾经为了帮一个常被家人殴打的男孩报仇,就在他家的外墙架上枯树枝,放火烧房子。
为了偷吃隔壁邻居的莲雾,用了一根竹竿前面绑了一把小刀,小刀下还不忘绑了一个细网子,就坐在墙头上……(你们自己去猜想)
柄中时,能够做到,校长特地加派一位心理辅导老师,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够可怕吧)
坏事多的不及备载,真的要说……三天三夜都不够。
所以,卡亚从小是“乖”的绝缘体,在父母的眼里是个惹祸精,是令老师头痛的恶魔。
现在?
依然是个闲不住的人,还是不喜欢乖乖守在家里,只要逮到机会,脚底就好似抹上了润滑油,一溜烟人就不见了,有时前一天在台湾,第二天人已飞到国外,吓得身边的人目瞪口呆,还好这些举止家人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吓到的只有身边的朋友。
有时他们拨打我的手机,卡亚通常会很好心的告诉他们--你们现在打的是国际漫游。
若是不信!
卡亚也会很好意的补上一句,我会将我的帐单寄给你,收到电话帐单时,不要吓得去收惊。(我不会付收惊钱,只怪不听劝,活该)
所以,想跟卡亚做朋友的人,基本上要有一颗强而有力的心脏,还有一些应变能力,否则就算背后骂我,骂到嘴酸、嘴软,我也听不见。
因此,有许多朋友不禁怀疑,我能从事小说创作这一行,这可是要坐在电脑前面写完这么多的字,可是我做到了,而且还乐在其中。
或许有人想问,写小说是件伤脑筋的事,其中的乐趣是什么?
乐趣就是可以天天恋爱,而且还是和不同的帅哥,很过瘾!
在现实生活里,想寻找十全十美的男人,几乎是不可能,可是在小说里可以创造出你想要的爱人,而且还非常听话,要他站,他绝不敢坐;要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
甚至还可以公报私仇。所以,曾经惹毛过我的人,我就会很好心的在书上记上一笔,然后再来个大卸八块消消怒气,警察也拿我没辙,多好的一件事。
总而言之,在天马行空的小说里,可以编织许多美梦,弥补现实中的不足。
楔子
斑雄钱家
她和他屏息站在原地,眺望一片蓝蓝的大海,她静静地凝视着他,那瞬间,空气间彷佛布满一点即燃的火药,只差、只差一滴滴摩擦,就可以迸裂足以毁灭地球的火花。
帅哥,快吻我,快快快……
刷--砰!
拉开窗帘又打开窗户,一束刺眼的阳光在母亲的放纵下侵占她的房间。
母亲踅回她的床边,拍拍她的脸,“该起床了。”
钱满棠半张着不甘愿清醒的眼睛,哀怨地、无奈地、抱怨地嘀咕:“为什么不让我多睡一分钟?”
难得作了一个如诗如幻的好梦,而且就差那么一下下,就这样被妈妈硬生生的打断……
唉!呕死人了。
“满棠,这两天妳不会出远门吧?”钱母小心刺探。
钱满棠虽然坐起身子,整个人却还回不了神,满脑子不甘心地试着想追回一点点的梦境,喔……梦中那个男人实在太帅了。
“妳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稍稍提高的嗓音又一次打断了她的梦,狠心地将她拉回现实,钱满棠一脸哀怨地望着钱母。
“妳说什么?”
“我问妳,这两天妳会不会出远门?”钱母捺着欲要发火的性子再问一遍。
这阵子忙着摄影展的事,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极短的假期回来……
钱满棠瞥钱母一眼,“有什么事吗?过两天我要去花莲取景。”
“太好了,那也是过两天的事,昨天隔壁村的王大婶过来,她说台北一家很有名的建设公司的大老板想找媳妇……”
又来了。
真不懂,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妈妈居然不想多留她几年,一心一意要把她嫁出去。
剎那间,所有的瞌睡虫一哄而散,钱满棠盘着腿坐在床上,手肘抵着大腿撑着头,“人家找媳妇与我何干?”
“王大婶说了,对方在台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钱满棠皱着鼻子、做着鬼脸,小嘴无声地反驳:“只要是人,谁没头没脸。”
“他们想找门当户对的人家女儿做媳妇,所以……”
再听不出来母亲的话中之意,她就白痴到家!她嘻皮笑脸地将母亲一军,“那就恭喜王大婶。”
钱母气得给她一记白眼,“妳别跟我装蒜,王大婶没有女儿。”
“那她可亏大了,有这么好条件的人在找媳妇,她却没有女儿。”钱满棠两眼往上一翻,置若罔闻地继续反讽。
“钱满棠!”钱母如狮子吼般叫嚷。
钱满棠蛮不在乎地耸耸肩,“我说错了吗?”
钱母大步来到床前,看着一脸不以为意的钱满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妳也老大不小……”
“妈,我真的丑得必须靠相亲才嫁得出去吗?以前在学校,我好歹还是个校花。”钱满棠埋怨地瞅着盛怒中的母亲。
这话一点都没错,她的女儿虽然谈不上是美若天仙,却是村子里公认的大美女,钱母也不懂为什么她想当个丈母娘比登天还难?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比妳丑、比妳难看的女孩都已经做妈妈,唯独妳迟迟嫁不出去。”
钱满棠可不依了,“不是我嫁不出去,是我不想嫁!”
“问题是,妳身边从没出现过任何一个男朋友。”钱母毫不客气地反击。
耙情一大清早母女准备开战?!
“那是我不屑。”钱满棠愤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气呼呼地趿着拖鞋在房间里踱步。
对于她的怒气,钱母早已习以为常,口气淡淡幽幽地说:“相亲都已十几回了,每一个妳都不屑?”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上菜市场买萝卜青菜,随人挑、随人拣。”钱满棠气得娇容通红地猛跺脚。
钱母隐隐窃笑,“这一次可不同,王大婶说,这一个长得一表人才……”
“一表人才?哼!”钱满棠冷讽,啐一声,“当真一表人才,还需要相亲吗?”
“跟妳一样呀,条件比一般女孩强,却嫁不出去。”钱母道。
钱满棠当场语塞。
一句话堵得女儿无言反击,钱母暗笑,“见个面有何妨?又不会让妳少块肉,再说,可以借机考验一下王大婶的眼光。”
钱满棠愕视母亲?拿她考验王大婶的眼光?
“对方是金宝建设公司老板的儿子,还曾经出国留学,听说人不仅长得俊……”
她要昏了,妈妈又开始使出比媒婆还厉害的舌粲莲花本事……
剎那间,她羡慕连续剧里的女主角说昏就昏的本事。
“他叫金富贵。”钱母笑嘻嘻道。
“金富贵。”暗哼一声,无声地讥讽:“真富贵。”
“光听这名字就可以猜得出来,他一定是敦厚老实的男人……”
“名字俗毙。”无声地嘀咕。
突然,一个可怕男人的影像侵袭她的脑子--
又肥又矮,粗短的脖颈挂着一条如粗绳子般的金项链,涎着鄙陋的笑脸……
她吓得睁大眼睛,猛喘气,“行了,行了。”
闻言,钱母笑逐颜开,“既然妳说行了,那就表示不反对,太好了,我马上让王大婶安排这两天相亲。”
相亲?!
钱满棠瞠目咋舌地看着钱母摇着肥厚的臀部走出房间,好想大声唤住母亲,她是被吓坏,不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