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绿,你就饶了我父亲一次吧!别再说了。”提醒筱绿别玩得太过火。
“老爷爷,既然你儿子这么孝顺,怕我把你给气死,那我只好自己先滚蛋喽。”今天就先杀杀他的锐气,下次如果再给她脸色看,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
“对!对!对!你赶快滚。”再让筱绿故意把他越叫越老,他可能很快地就变成已作古的人,现在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筱绿,别小孩子气,父亲是开玩笑的,不是真要赶你走。”拉住走到门口的筱绿,搞不懂现在怎会变成是他的错了。
“谁这么大胆敢把我未来的媳妇赶走的?”才刚进门的中年女人只听到穆克的话,火爆的个性使她没头没脑地马上直冲进来。
“没,没人要赶你未来的媳妇,对不对?穆克。”向儿子使个眼色,希望他能救救他可怜的老爹。
“对,”瞪一眼睁眼说瞎话的父亲,“妈妈,这是您未来的儿媳妇--范筱绿。”
“伯母,您好。”她终于知道穆克的头发为什么是金色的,因为眼前的女人是个标准的英国淑女,娇小的个子、配上金发蓝眼,虽已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的脸庞,可以想像穆克的父亲宠她的理由。“叫我筱绿就可以了。”
“筱绿,我爱死你了,来,陪我去喝下午茶,”个性急躁的她热情地拉著筱绿的手就往外走,才不在乎里面二个男人惊愕的表情,“我刚刚急著去做头发没吃午餐,现在饿死了。”
“穆克……”其余求救的话,筱绿只能对著轿车上的空气说。
筱绿现在才了解穆克父亲的处境,和个性热情的女人生活久了,实在需要有人冷静地为她降温,难怪老伯会给她纸老虎的印象,真正掌控的人是身旁的女人,还好穆克没有遗传到他母亲的个性,要不然筱绿可能会受不了而发疯,她开始怀念与老伯的斗嘴了。
“接下来我可会忙坏的,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准备。”未来的婆婆,在车上一路上自言自语。
“还有得订做一些白纱、礼服、睡衣,时间不知道够不够,啊!宴客的名单还没列出来,酒席核在哪家饭店办才好……”
老天!才第一次见面,怎会说风就是雨,筱绿的头疼死了。
“对了,筱绿,你喜欢……”
“你问穆克好了。”截断未来婆婆的话,把难题丢给穆克。
“问穆克,我们已经离家很远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再折回头问穆克啊!”被筱绿
回答的话搅得有点混乱。
“回去再问他好了,我们先去吃下午茶。”筱绿提醒她这趟的目的。
“对啊,我就是要问你,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茶点。”
“对不起,我以为……,我的胃口很好,什么样的口味我都喜欢。”原来是筱绿误解婆婆的意思了。
“没关系,久了你就会习惯和我相处的方式。”不在意地挥挥手,“穆克一定没有跟你说,我和他父亲的故事吧!”
“我和穆克的父亲是在英国上大学时相识相恋,遇到他后,我就知道他是我等了一生的伴侣,紧紧缠在他的身边,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击垮他固执的脑袋,让他接纳像我这样奇怪的异乡女人。”回忆起他们的快乐时光,她的脸庞浮上女孩般的稚情。
“伯母,那时您就已经知道穆克的父亲早娶了三个妻妾?”不可思议,眼前优雅的女士,居然敢倒追一个威严的异国男子,筱绿为她的勇气喝采,“他可不是那种会让人一见钟情的男人。”
“当时穆克的父亲确实很严谨冷淡,但是我就是能一眼看穿他的面具,其实穆克和他父亲有很多地方很像,他们都不是会做表面功夫的人,一但他们认定了以后,就会毫无保留地付出全部的爱,直到死亡,女人最好的感情归宿不就是这样,何必在意世俗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穆克的家族只有他一个继承人的原因,因为我的出现,让穆克的父亲再也无法接纳其他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是他原本的妻妾。”说到最后,她有些感慨命运冥冥中的安排。
“伯母,我看得出来穆克的父亲还是很爱您的,为什么您会远住英国呢?”相爱的两人,难道不会想要时时刻刻相守在一起。
“穆克的父亲不愿把我绑在埃及当个平凡的主妇,一年当中,我有半年是在英国的伦敦教书,半年回埃及陪陪他及穆克,享受为人妻、为人母的乐趣,穆克的父亲有空也会到伦敦,与我回味以前的美好时光。”一听到穆克打算娶妻,她马上马不停蹄的赶来。“筱绿,你听完之后,应该能知道为何穆克到现在才想安定下来,穆克就和我一样,见到你之后,才知道你就是他等了一生的伴侣。”
“妈妈,谢谢您!”筱绿发自肺腑的喊出,长久以来,不曾叫唤的名词,难怪穆克与老伯会对她又敬又爱,她让筱绿感到母亲无私的爱,真是一位奇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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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一切从简的婚礼会是这样,才一星期的时间,居然弄得如此隆重盛大,筱绿本来还以为只是家人们的公证婚礼,她连最要好的三个死党都没来得及邀请她们来观礼,结果,饭店大厅满满的宾客,还不包括餐厅、二楼会议厅,少说有二、三百人,光看侍者在里面递来递去的送饮料,筱绿的头就发昏,真是上了贼船,穿著高跟鞋一整天了,她的脚丫子不曾受此种虐待,而门口还不断拥进前来道贺的宾客,穆克与她只得站在门口与宾客寒暄。
筱绿本来站在穆克右手边,找到机会移往他的左手边,她的手很恩爱温柔地勾上穆克的手臂上,将全身的重量倾往穆克,让他分担一点高跟鞋的重量,筱绿才刚稍感轻松,就来了一个不识相的人--左撇子,穆克得迁就他,筱绿也只有自求多福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借口要去上化妆室,月兑离他们溜往饭店的厨房,大厨看到今天艳冠群芳的女主角来到他的领地,十分紧张,不晓得是不是餐点出了什么问题,筱绿好不容易才找到厨房后头的员工休息室,对大厨比了比闭嘴的手势,踢掉高跟鞋,将自己丢向休息室里的沙发,才不管一身名贵的衣饰。
如果筱绿肯抬头看看,她会顺手将高跟鞋往大厨的脸上砸,大厨居然不懂暗示,带领全部的餐厨人员围观在休息室门口,大概是第一次有如此清丽的新娘子,跑到他们的休息室里睡觉,新娘子非常不雅的趴姿也不能减少半分她身上所散发的灵秀气质,男员工们真是嫉妒今天的新郎倌,能娶到如此美艳的佳人。
婚宴正式开始后,服务人员忙成一团,在座的来宾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松懈不得,大伙战战兢兢,稍有差池可会饭碗不保,上座的主人席上有一个空位--新娘子的座位,整个会场的人都到齐了,就独独新娘子缺席。
这种情形穆克已经习以为常,不到最后关头筱绿是不会出现的,穆克的父母亲可没想到筱绿会摆这一道,底下的亲朋老友对他们报以同情的眼光,让他们的老脸不知要往哪摆才好,穆克只好出面去把筱绿找回来,才从座席上站起身,底下的来宾顿时鸦雀无声,监视穆克的一举一动。
连穆克都后悔让母亲来筹画这次的婚礼,他纯粹是一时的虚荣心作祟,想让大家见识他的筱绿娇艳动人的一面,没料到母亲把婚礼当作试验品,办得像是一场柄宴,他可说是自作自受,还把筱绿拖下水,让她筋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