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脆自个玩起,看看那人会不会识趣自动走开。左脚前扬两下、右脚后踢两下,左转腰、右转腰,玩了半天,恒藤司才不情不愿地将面孔扳向赖定他的人。
瞇紧他让东大女学生为之疯狂的桃眸,“夏川同学,你……很信赖我?”
他无法不好奇夏川翔梧青睐他的原因。
这位具有黑道背景的高材生,不能说是东大的首例,但也是火热话题之一。
不管走到哪,或在哪位教授的课堂上,甚或是跟在他身后保护他安全的两位保镖,他──夏川翔梧一贯冷眼轻蔑,却来到他面前展露为情苦的恼色。
“我不是走投无路才来找教授您。”从侧面字义解释,他有他基本的格调。
夏川翔梧“因为本人看得起你”的眼光,没让恒藤司产生一丝毫的感动。来回几踱步后,他拧眉挺问:“你对她应该有什么计划吧?”
千年难得对人赞美一回,却发现对方不买单,夏川翔梧自嘲一笑。
这也难怪!好比奉送一千万日圆到千亿万富翁面前,人家连眼皮都懒得掀。
这位年轻副教不论是能力、外表或出身,有他绝对自傲的条件,所以,他才会想来找他切磋。是自己在状况外,不能怪别人不笑纳。
夏川翔梧捻着一边眉角,边道:“她最近跟我老头说她想出去工作,大概是我这阵子对她……唉,算了。副教,我该答应她去工作吗?”
乍现急收的唇型,在抽回懒散的目光时,恒藤司很不小心一并看到。
本应该纠正夏川同学,“她”是跟你老头说的,时下的说法干你屁事。
怕一个好心提醒,又会被缠得没完没了。
“与其将她限在框框,不如放她去开眼界,等她累倦困乏、伤疼哀凄时,你为她准备好的殿堂恰恰能派上用场。”
毕竟年轻气盛,总会无端生忧。“万一她的适应能力良好……”
看到夏川翔梧也会有同龄男孩的无助失措,恒藤司暗笑在心。
“再好的能力,终会遇上考验,没有人一辈子一帆风顺。夏川同学,别太庸人自扰,『是你的终就跑不掉』。”最后一句,略知某人有个讨人厌的劣根性,他故意用中文说道。
“副教是建议我守株待兔?”
最末句粗俗的外地语言他听不懂,自动省略。意会出他听懂的部分的涵义时,恒藤司已经不在眼前了。
留在原地将他们的对话再回想一遍,他决定采纳恒藤司的建议,他要守株待兔。有了这个决定后,沉闷多时的心豁然开朗,他更是肯定找对人咨询。
如果──夏川翔梧不是急着将恒藤司的话囫囵分解,他就会看到他整人得逞的吐舌动作,也就明白恒藤司只是随便敷衍他。
再一次的状况外,只是这次他本人没察觉自己被恶搞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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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呃?啊──”
惨烈的女尖叫声响在“爙夔”科技大楼一楼的化妆间。
一张刷着今夏流行的彩妆上,斜扬一条歪歪败笔,千叶彩乃忿怒的媚眼对着镜子瞪人。
始作俑者很想笑,怕引起化坏妆的女人剧烈反弹,扑到她身上报仇,抿紧双唇将笑意忍下后,精致的脸蛋抬扬,用施舍性的口吻道歉。
“对不起。”
虽然没什么诚意,但毕竟也收到了,千叶彩乃这才从皮包抽了张面纸将嘴角上方的败笔拭去,俯身向镜前,重新描绘唇线。
“熏季,我以为妳已经记取教训了耶,没想到妳又重蹈覆辙?二年前被夏川叔叔解决掉的那家叫什么名字的俱乐部,倒得可真冤。”
这要是被追她三年的高宫映二知道,他不捶胸顿足才怪。
“叫『寻找Mr.Right』。彩乃,我记得我告诉妳很多遍了,高宫学长和我,这辈子永远不可能交汇在一起,妳不要每次都把他跟我联想在一块。”
好朋友不是黏假的,彩乃脸上一闪而逝的嫉妒,她没有错看。
“我、我根本都还没想到学长……”彩乃心虚辩驳。
“没有吗?”
“没有!”昧着良心保证后,艳丽脸蛋向旁别开。
算了,懒得为了一个男人跟好友争辩。“就信妳。相亲是金泽小姐的好意,反正我那天也没事。去了,或许会遇到我生命中的Mr.Right也说不定。”
心情哀凉,什么事都会自动往坏处想,彩乃连忙出声阻止。
“那个老太婆哪会这么好心?八成是要把她儿子介绍给妳……不,不行,熏季妳不能去,妳一去,我怕未来不只是糟而已,一定会更糟,到时,妳要改姓金泽,住在一起后,个姓就会被她传染的古怪又变态……”
天生一张情妇脸,她也非常不愿意,每次那个死太婆一见到她,厌恶的表情藏都不藏,看了就火大。
包火大的,同属漂亮女人之列的熏季,日法混血的脸孔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像情妇,高中时期还蝉联三年的校花宝座,创了西条高中之例,至今尚无人破。
一想到“过往”,彩乃心情更是惨跌,好想咬手帕噢。
“金泽小姐只是不擅言词,个性还没妳形容的糟。”熏季被眼前的扭曲五官逗笑,笑歇后,才替被误会的主管辩护。
“况且我记得之前好像有跟妳提过她只有一个女儿,叫爱子,妳还说名字好可爱,妳忘了?”
“笨蛋也会被妳吵得变天才,我早就想起来了啦。有见过对方的相片吗?”
“没有。”
“没有?”彩乃声音提高五分贝。
“她说对方不喜欢照相。”
很坏心地批评:“好烂的理由,八成长得丑兮兮的。啊──妳的哩?相片有乖乖交出去吗?”
“我原本也打算礼尚往来,但是金泽小姐已经把我留存公司的档案大头照交给对方看了。”最丑的一张照片。
“真的很小人耶。”彩乃仍是批评。
女人与女人的战斗,不是轻易能被平息的,熏季聪明地不对好友的话置喙。
“对方的长相,金泽小姐打包票。她说,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没见过有谁长得比那位恒藤先生还要好看。”
“恒──藤?”彩乃两眼倏地瞠大,兴奋到大舌头:“大、大、大、大总裁家的恒藤?”
“哪有可能啦,金泽小姐不过是个小课长。”一副见钱眼开的贪财嘴脸,熏季不禁莞尔。
“也对啦。”彩乃噘了噘嘴,悻悻然转回美丽自己的工作。
大功告成后,坏情绪一扫而空。千叶彩乃一手及在腰上,另一手扶着洗手台,姿态很妩媚妖娆,却将被她拿来三姑六婆用。
“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
“又怎么了?”
“以妳主管那种严谨的个性,我就不相信她会人脉广通到去认识什么帅男人,八成是吹的吧?”
这点,她当然也想过。“如果看不喜欢,吃完就走人,当是去吃顿应酬饭。”
啧,就知道熏季会回答的这么无厘头。
收妥彩妆工具,彩乃伸手往熏季的手臂一勾,两人走出化妆室。
“好,撇开我对她的成见不谈,那个小表头呢?他知道妳要相亲的事吗?”哼,以她颈上那颗漂亮头颅打睹,小黑道铁定被熏季蒙在鼓里。
“没必要告诉他。”沙哑的嗓音,一丝窘色夹在里头。
宾果!
乐得眼弯眉笑的彩乃往旁偷偷地睨横了一记后,马上调开,与午休后回到座位的总机小姐们摇手笑招呼。
“妳不怕他知道后的反应和夏川叔叔一样?”姓夏川的,都很暴力。老的将人家的俱乐部拆了,小的会不会将金泽小姐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