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之前先给对方个甜头,是涂喜庄的心底盘算。
金鹰匠冷笑,顺着他的话。“七楼的确小了点,两个人住的话,啧啧,挤唷。”尤其两个人的体型皆是属于圆滚滚的那种。
张绮纱满眼问号来回瞅看着两人。
犹记得鹰匠曾说过,他之前的公寓是经原建设公司所建造的三家住户所打通,并重新装潢过的,她不懂鹰匠跟她的救命恩人提到七楼的用意。
不顾旁人在,他突袭的轻吻她,舌尖画过樱唇才放开。
他不可能任由旁人打完他的人,若无其事的离开。他会替小纱讨回公道。
涂喜庄猛搓双手,尴尬地看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呃,金先生的意思?”
“你呢?”他反问对方。
“照金先生开给仲介公司的价格,一毛不少。”这应是最大的诚意了。
“照价再加三佰万,我会忘了你和『她』的事。”聪明的话,就照着他说的话做。
末句吓得涂喜庄额头汗水奔流,不经思考后点头同意,才想起还未说的附加条件。“除了我太太蓄意攻击你太太的刑案外,我……也提出离婚诉请,届时须麻烦金先生帮我作证。”可怕的魔鬼男人。
金鹰匠勾起讽笑。“明天让我收到钱再说,票也行,不过我只收即期的,耐心也只有一天。”他扬手一挥,要他滚出病房。
耙和他谈判?他又不是家里那只老太婆。金鹰匠不把他放在眼里。
匆匆丢了个讨吉利的红包给受害者,涂喜庄落败逃出。
“鹰匠……”她按捺不住满肚子的疑惑。
金鹰匠会意的替她作解说。
事情是这样子的……
在他的第一家夜店刚开幕时,他几乎天天是凌晨四点才回家睡觉,有几次在车停妥前发现隔壁车位的车剧烈晃动,以为是年少轻狂的车床族在办事。
有一次,在走进电梯后他才想起忘了拿手机又折回,看到走出那辆车的是一对圆滚滚体型的中年男女。他们以为在他停车工下车时的“按兵不动”已瞒骗过他的利眼,三人便搭同部电梯上去,男的在一楼离开,女的乘上七楼。
在进去金氏前,他的生活大致恢复正常,至夜店回家的时间最晚不超过两点,也就没再碰过他们。
原来如此,张绮纱有些无法接受他说的荒诞事。
“我猜涂先生会答应,换成是我,也无法容忍另一半红杏出墙。但我不懂的是,他怎还有勇气住在那里呢?”在涂喜庄走出后,小慧、小瑾和孙禹莫便挤进病房,听到他的解说,大剌剌性子的小瑾月兑口问。
绿帽罩顶就够悲情了,还闹得众所皆知,成为邻居茶余饭后的话题。
金鹰匠笑而不答,摀住小纱的嘴不让她说。
除了住家附近的环境优良外,他们低调的行事,不容易让人猜出真正的身价有多高,才误导涂喜庄以为只要多付点钱,便会得到有利自己的人证物证。
是则偷贼喊抓贼的真实案例。
孙禹莫说:“可能是他老婆不愿离婚,好不容易逮住他老婆性骚扰金鹰匠的事,说什么也要力争到底。”啧啧,医生从病人身上刮出的红包钱还真多,多付出三佰万也不心疼。
基于好东西和好朋友分享,张绮纱下藏私。“那不是重点啦!你们看,他还包了个八万八仟元的大红包给我呢!”
嘻,小慧脑筋转到某个计画,拉着小瑾到一旁嘟嚷,两人兴奋地红着脸走回。
妳撞我,我顶妳的。
小瑾鼓起勇气说:“如果,我说如果,那个绿帽人明天真的多付三佰万买你们的房子的话,因为是额外的嘛,所以暑假你们去英国渡蜜月时,应该可以顺便帮我们三个付机票的钱吧?”小手指过她们俩和孙禹莫。
病房内瞬间消音,只有冷气机送风的嗡嗡声,三张表情愣住的脸望着两张卖友求机票的脸。
金鹰匠最先回神,露出阴险假笑。“成--那有什么问题呢,明天等我收到钱后会要小纱通知妳们,想免费去英国的人记得亲自找我登记。”
耶!小瑾和小慧高举手欢呼,情绪激昂。
有鉴于涂喜庄之事,孙禹莫倒不若她们的乐观,后退几步靠墙,观看金鹰匠如何“惩治”意想天开的两人。
从张绮纱手上握的红包抽出五张大钞。“借我,我身上钱带的不够多,待会出去吃饭前,我先去买支钛合金做的球棒。”
“有那种材质的吗?”她纳闷的问。
他耸耸肩。“有人的头硬得很,不用那种材质敲不破。煽动妳离家的罪还没清算,以为我老到事过即忘,再加上狮子大开口想免费搭机的罪状,为了她们日后长远的未来着想,我不得不这么做,才能敲醒她们泯灭的良心。”
苦心孤诣,字字经挑细选饼,绝不带脏意。
骇得她们退退退,退到孙禹莫身旁,四只手猛摇,表示她们不要了。
张绮纱转过头,好笑的看着她们。“鹰匠只是说说而已啦,他才不会动手打人。”
小瑾见金鹰匠又露出阴鸷的神情,激动的大叫,“我不要了啦……”她拉起男友的手,逃离有恶魔待的病房。
第九章
从台南回来的隔天,收到了涂喜庄汇入帐户的款项,金鹰匠忙完了过户的手续后又飞日本,两天前才回来,又马不停蹄忙着Helmut风格改变及把第二批见习的设计师送去日本的事,只有接送她时及睡前两人才有空说说话。
除他忙外,公司目前正忙着一桩跨国企业合并案,她帮忙分摊多出一倍的工作量,又遇到学校下个月要期末考,她不敢向外婆和他说妇产科曲医生交代,她要尽量躺在床上安胎的事。
罢才肚子一阵不舒服,去厕所后发现有点点嫣红落在护垫上,她编个理由请了三小时的假,她走到楼下,等待要来接她的小瑾。
手提袋内的手机铃声响起。
“小纱,我在对面,妳再等等。”小瑾急忙说。
蚌性活泼的小瑾连买车的颜色也要热闹,挑了辆亮眼的香槟金小车做为代步工具,是她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
张绮纱无意识模着挂在颈上的晶圆黑珍珠,那是鹰匠从日本买回来的,听James说价格不便宜,连链子也是纯手工打造的,显见他的爱妻心浓。
但那不是她要的!她只要之前那个会陪她看卡通、让她买整套村上春树书籍的鹰匠,而不是忙到倒头就睡,成天钻营事业的男人。
唯有在成大医院时,鹰匠有显露出当爸爸的喜悦,回到家后,就不曾再听闻他提到小孩的事,因为他忙,没空关心她。
她不安,却只能对死党说。外婆虽然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但一场接一场的大小会议反倒让她担心外婆的体力能否吃得消。
缤纷亮眼的小车停在身前,张绮纱挥开浓浓的愁绪,坐上副座。
小瑾递上一杯七百西西的饮料杯。“喏,特赐小孕妇西瓜牛女乃一杯。”
“谢谢。”双手接过,她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害妳请假还破费。”
睐她一眼,小瑾嘟起嘴抗议,“我应该学学妳老公的贱嘴骂妳唷。瞧妳说的话,怪腔怪调的,古早人喔。”方向盘打左,小车子安稳上路。
“刚才要不是太多人在排队,我也不会迟到。妳别发呆,快喝,我之前看新闻时有说,水果打成汁最好在四个小时内喝掉。”她比准爸爸更唠叨。
没办法,她太想看贱嘴大帅哥的小孩长怎样,连小慧及远在英国的美兰也寄予浓浓的期待。
张绮纱呆望前方,语气涩涩的说:“小瑾,我很怕……”